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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撑起身,发现宁简坐在旁边不知想着什么。萧晓唤他一声,他怔了怔转过头,看到年轻的恋人,脸上又是一红。
“……累了吗?”
“不累,”萧晓摇摇脑袋凑过去,挨着他躺下,“我很高兴…宁简。”
“嗯?”
萧晓打了个哈欠,揽住他的腰找到个舒服的姿势,满足地咂咂嘴巴小声咕囔了句什么,接着便开始犯起困来。
宁简心里又甜蜜又惶恐,细致而轻柔地摸着他的头发,回想刚才那场互相安慰的情事,虽然没有真正的身体结合来得激烈,但带来的幸福感却丝毫不少。
汹涌的爱意在心口翻腾,宁简静静凝视他好一阵子,缓缓俯下头亲了亲萧晓光滑的脸颊,微笑着用口型道:晚安。
愿你每天都能有个好梦。
*** ***
每当逢年过节,就会有一堆人来萧家送礼,不是朋友就是下属、要么便是合作伙伴。虽然令人头疼,可不收又实在不给面子。于是乎节日期间的萧家就仿佛一个超市,吃的喝的堆成了一座小山,要什么有什么。
任子璇一大早就开始忙活着整理东西,萧致刷完牙出来围观他,顺便听他年复一年的抱怨:“吃不完又要放坏……冰箱已经买了最大的,难不成要定制个更大的冰箱……”转过头看一眼萧致,“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去公司?”
“今天没有重要的事,我在家陪你们。”萧致走过去一边帮他忙一边嚼起舌根,“——子璇,昨天晚上我路过晓晓房间的时候,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嗯?”任子璇一惊,“他才十六岁,你能听到啥?”
“你忘记了?我(哔——)你的时候,你也不过十七岁嘛。”萧致回味地一笑——那时候的子璇爱害羞,脾气大,第一次时明明害怕得瑟瑟发抖,却还强撑着配合他……真是可爱到不行。
任子璇默默地看了一眼明显陷入意淫的老男人,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你的意思是晓晓被吃了?!”
萧致沉吟道:“不好说,毕竟我们没给他灌输过这方面的知识,就算真的是这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时萧晓从房里走了出来,收拾得干净利落,看起来容光焕发气色红润,明显是被爱情滋养过的模样。
任子璇表情复杂地看了看外甥,心里默叹一声:“吾家有儿初长成。”不知是辛酸还是欣慰。
*** ***
连续阴沉了好几天,终于在这个早晨出了暖融融的太阳。黎亚君四仰八叉地躺着,任由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他身上,舒服得就像一只慵懒的猫。
向怀在隔壁刚挂了电话,走进来就看到他这副惬意的模样,不由嗤笑了一声,捏住他的鼻子:“咪咪,起来吃鱼了。”
“咪咪你妹啊!”黎亚君一巴掌挥开他,“你想作甚?!”
“跟你说个事。”向怀的表情严肃起来,黎亚君心里一紧,下意识做洗耳恭听状。
向怀思忖片刻,斟酌道:“亚君,这不快过年了吗,咱妈刚才说想来看看你,给你带点东西。”
黎亚君的瞳孔微不可见地缩了一下,然后就如同竖起所有防备的刺猬,极为冷漠地说:“我有妈?我怎么不知道?”
“……你啊,”向怀捧着他的脸晃了晃,“你不就是你妈妈生的么,怎么会没有?”
“你记错了吧,她好像只有个姓向的儿子。”
向怀愣住了。
——他果然还在介意……毕竟这种伤害,不可能说忘就忘。
孩子是无辜的,连向怀自己都觉得这事父母做的不厚道,更何况当事人?
“……亚君,咱妈已经到L市了,就这么让她回去的话……不大好吧?”
黎亚君冷哼一声:“你想做孝子,我哪能阻止你?你自己去看她不就得了,拉上我做什么。”
向怀看着他背过身去的样子,无奈地在心底叹气,语气越发温和:“你是妈的亲生儿子,我怎么比得上你?”
“恐怕只有你自己这么想,我看她对你亲切得很。”
“哦?你从哪看到的?”
黎亚君一愣,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向怀从身后环住他,柔声问:“你打算多少年以后才原谅她?还是一辈子都不原谅?”
比起心怀恨意,放下心结的结果无疑会更圆满。恨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伤己。有时候就因为这个字,人在不知不觉中便失去了很多东西。
他当然希望黎亚君心里只有单纯的快乐,他不想让这既是弟弟又是恋人的孩子每每想起母亲时,都是一副悲哀怨恨的模样。
——原谅,并不仅仅是解脱了他人,更是对自己的一种解脱。
可是,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显然不那么简单。
心胸能这般开阔的人,往往都经历过大风大浪、起起落落,很多事已能换一种角度去思考了。而黎亚君还年轻,又是可怜的受害者,怎能指望他一时半会就看开?
沉默良久,黎亚君才道:“……我找不到原谅她的理由。难道因为她现在回心转意想对我好,我就该像狗一样摇着尾巴回她身边?向怀,人都有自尊心,你要是被人扇了一巴掌,还会用笑脸面对那人吗?不扇回去已经算很给面子了。”
——这小子,伶牙俐齿起来真是谁都说不过他!
向怀到底偏心弟弟,只得暂时顺着他:“……好吧,不见就不见,你别因为这个事坏了心情,”说着吻了吻黎亚君的后颈,“我去给她个回复。”
黎亚君偷偷转过身,看着他掏出手机拨号,拨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灵光一现,闪电般伸出手按住向怀:“——等等!”
“怎么?”
“……让她来。”
向怀一愣,“你刚刚不是说……”
“我改主意了,”黎亚君皱了皱眉,“你让她来。”
向怀被他善变的脸搞得云里雾里,不过还是按照黎亚君的意思给继母打了个电话。不出半小时,家里就响起了门铃声。
黎亚君推了他一把:“去。”
向怀依他的话去开门,将风尘仆仆的继母迎了进来。
崔亭溪站在阔别已久的房子里,心情不是一个百味杂陈可以形容。
她有些不安地把按照记忆中儿子的口味来挑选的各种食品放在一边的柜台上,心如擂鼓却又满腔期待地问:“向怀,亚君呢?”
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即使已经做好了被冷眼相待的心理准备,可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念——被怨恨也好,被咒骂也好,这些都是她应得的,是她对不起她的孩子。他愿意见她,她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向怀帮崔亭溪取了拖鞋,“亚君在房间里呢,这就出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黎亚君就一步三扭地晃到二人面前,在崔亭溪万分震惊的目光中,搂住向怀的脖子,响亮地在他脸上啵了一口,甜蜜蜜地叫了一声:“亲爱的~”
一阵冷风刮过。
向怀感到自己的下巴隐约发出脱臼的声音。
而崔亭溪整个人都僵硬了,涂抹匀称的粉底刷拉拉绽开好几道裂痕。
黎亚君用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闻言软语地问:“亲爱的,你怎么了嘛?”
向怀的心脏猛地震动几下,极力阻止自己的嘴角继续抽搐下去,可他惶恐地发现无论怎么努力,都根本无济于事!
“真是的,就知道害羞,都不和我玩亲亲,不理你了!”黎亚君说完,骄傲地一扭头迈着小碎步奔回房间!
崔亭溪瞪大眼睛茫然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原地呆滞了片刻,张开嘴却说不出半句话。终于,她像是突然找回语言功能一般,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短促的“啊”字,便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强烈的精神刺激,双腿一软,顺着墙壁倏然跌坐在地上!
Act. 72
“妈,你别见怪……他,他就是这样的,”向怀打着哈哈给崔亭溪递了杯水,“那啥,昨天包了饺子,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煮点。”说着满头冷汗地进了厨房。
黎亚君做无限娇羞状:“亲爱的,柿子酱多加点辣子!”
向怀一个跄踉:“……好、好。”
客厅剩下崔亭溪和黎亚君两人,一个面对性情大变的儿子万般无措,另一个施施然该干嘛干嘛,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君君……”犹豫了好一阵子,崔亭溪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跟向怀的事,妈妈听说过了……”
“哦?”黎亚君挑了挑眉,“你这是来劝我跟他分手?”
崔亭溪一愣,黎亚君抢先一步道:“如果是的话,麻烦您免开尊口,我很喜欢他,不可能跟他吹的。”
他得意地看着本该被自己称作“妈妈”的女人,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一切妄图阻拦我和向怀的行为都是徒劳!
事实上,崔亭溪并没有劝二人分手的意思,但孩子走上这条路,做母亲的到底不可能不闻不问。她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着实震惊了很久,然后便是接踵而来的担忧和内疚,为此她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