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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要再提 15 补全
任苒一直到进了屋都还心不在焉,屋里有一股热腾腾的,香喷喷的味道。
“什麽味儿?”
“咦?才回来啊。”周群迎上来,把他手里的书接过去:“怎麽这麽晚?”
“嗯,我在外面吃过了。”
“我还给你留了烧羊肉。”周群说:“那明天早上起来热热吃吧。”
“早上吃羊肉?”任苒有时候觉得他还是不了解周群的。
“……那就中午?”
任苒冲了澡出来,周群已经把床铺好了,正坐在他的床上看那本冷盘造型。
“书还行吧?”
“嗯嗯!”
周群看的很是过瘾,看他那副眉飞色舞的表情就知道!
这个人在面对烹饪的时候从来不是那副木讷的表情,连额角都闪闪发亮似的。
任苒躺下来,可是他一点睡意也没有。
“周群?”
“嗯?”他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你见过我妈妈吗?”
周群愣了一下,他转过头来。
“谁?”
“我妈妈……我今天遇到她了,我不记得她了。”
周群把书合上,他有点手忙脚乱:“你妈妈?”
“嗯。”
“我……我还真不知道。”周群很意外,也很苦恼的表情:“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和你爸两个人,从来没见过,也没听提起过,我还以为……她,可能不在了呢。”
“我以前也这麽想的。”
周群真恨自己嘴笨,看著任苒那种茫然的表情,他不知道该说什麽。
他从自己床上爬上来,坐到任苒的床边。
“嗯,她跟你说什麽了?”
“她什麽也没说,我告诉她,我爸死了。”
周群猜测著,也可能是,离婚了吧?
对陈然的父亲,周群的感觉是,挺好一个人,话不多,瘦瘦的,不象是能干力气活的样子,但是他先在货场干,後来去了一家很小的没有正式资格的搬家公司,开过车,也搬过活。不过即使如此,他和那些人也不一样,他衣裳虽然也很旧,但总是很干净,没象其他人一样,把自己弄的象块脏兮兮的油抹布。
陈然也是,从他转到学校来,话也少很,大多数时候都一个人静静待著,不起眼。要不是因为他们住的近,三五不时的一块儿上学,後来还一块儿遇到小流氓来勒索,他们大概不会熟识起来。
“这是好事儿啊。”周群说:“那个,你还有亲人,这不挺好嘛。我是除了我那个叔,家里再没别人啦。”
任苒点点头,把枕头往外拉一点:“睡吧。”
周群和他,两个人挤在一张一点二米宽的床上睡了一觉。周群早上四点半照常起来,任苒没理会,他睡到六点半锺才起,然後洗漱,把周群给他留的肉夹馍吃了当早餐,然後换上制服去接班。
七点锺交接,这时候也是酒店最忙碌的时候,总台前挤了许多人,都是来退房的住客,任苒忙的头都抬不起来,收银的那边的刘燕更是脚打後脑勺。等忙完了喝水,抬头一看,九点半了。
“真是,既然要赶火车为什麽不早十分锺下来,拼命催我。还没有查房我怎麽能开发票嘛。”刘燕抱怨:“要是又遇到那种用浴巾擦鞋的……”
任苒笑,他也遇到过那样的事,整条浴巾都毁了。
还有更糟的,在上次实习的那个酒店,床上全是血──不知道是什麽状态,因为住客悄悄溜走了,都没来办退房手续。
酒店也没敢吱声,生怕是惹上了什麽官司,但是拖了一段时间,也没有什麽麻烦找上门来。
又人走过来,任苒习惯性的挂上笑容:“你好,请问……”
那是个穿著火红色外套的美貌女郎,两条腿曲线简直堪称完美,穿著高跟的靴子,戴著一副宽边的太阳镜。
她的衣著神情让任苒本能想起两个字:女王。
“你是陈然?”对方上下打量他一眼,目光犀利。任苒有种感觉,在那目光之下,他好象是赤身裸体一样。
这哪里是女人该有的目光!
简直是两把刀子!不,是掘地机那轰鸣著让人颤抖的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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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和谐的论坛重开了》 《
往事不要再提 16补全
“我是孙靖山,你小姨。几点下班?”
“三点。”
她点点头:“那我三点来接你。”
任苒本能的问:“去哪儿?”
孙靖山啪一下摘下眼镜,没有了阻碍与遮挡,她整个人的气势简直可以把面前的一切全部压倒。
“去哪儿?”她冷冰冰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回家!”
她戴起眼镜转身走出去,门僮拉门时腰比平时弯的要深,根本没有敢抬起头来。
这女人简直象股暴风一样,说话掷地有声。
任苒想,她一定生错了性别了。
一旁刘燕问:“那……那是谁啊?”
任苒吁了口气:“你也听到了,她说她是我小姨。”
一上午不停的有人过来打听那个穿红衣服的漂亮女人是谁,任苒一个不理,刘燕倒是不厌其烦替他解释了一遍又一遍:“陈然说,那是她小姨。”
大概很多人不相信。
有声音钻进耳朵里:“小姨?嘿,恐怕是干姨干姐吧……你看他那小模样儿……”
任苒不为所动,就当耳边风。
连他自己都不信,刘燕一上午也没少用疑虑的目光打量他。
门僮过来送单子时说了句:“你知道她开的什麽车吗?嘿……”
酒店这种事并不少见,任苒想,等流言传到总机那儿去的时候,大概已经变成他被一个漂亮的有钱的女人包养了。
任苒在给周群留话,说自己要出去一下。
他希望这件事不会太麻烦。
任苒已经习惯了现在规律而简单的生活。
变数……他不欢迎。
孙靖山果然开车来接他。
公平的说,她开车也不象个女人的风格,快,狠,准。车子一直向南,离市区越来越远。
这一带地价昂贵,任苒看著窗外飞逝的风景。
他在这儿住过……住在孙浮白那里。
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来这里了。
孙靖山看他一眼,把一盘CD塞进音响里头,任苒本能的哆嗦了一下,他能预感著接下去的行程大概不那麽安静了。
摇滚乐的尖锐撕碎了宁静的风景,也让任苒成功的从往事中摆脱出来。
“哟呵!”孙靖山兴奋的一踩油门:“e on! Baby!拿出你的劲头儿来!”
任苒再一次确定,孙靖山她一定是生错了性别。
车子越开越高,上了山。
他们绕过一个转弯处的时候,任苒看到不远处的一片空地,有几个孩子在那里奔跑,他们的表情很快乐,无忧无虑。
一闪,就不见了。
“我一直就觉得,陈欣是个软骨头,真他妈不是爷们!”
刺耳的音乐声中孙靖山突然冒出这麽句话来,任苒吃惊的转头看她。
“不过他这辈子也算干了一件让我能看得起他的事儿,就是在签字离婚前带著孩子跑了!虽然跑路还是胆小鬼干的事儿,可是他有跑的勇气,倒让我佩服他!”
任苒忽然说:“您还没结婚吧?”
“没有。”孙靖山看他一眼:“怎麽了?”
没有就对了。
总对著这样的女人,心理承受力差一些的男人都会阳萎的!
这女人和自己真的有血缘关系吗?
车拐进了一扇大铁门,这里非常幽静,树木茂密。车向里开,可以看到几栋房子,错落有致的被池塘,灌木和山石隔开,遥遥可见,但是却让人觉得各自独立。
车最後停下来,那是一栋半旧的红砖房子,只有两层,房子不大,屋後面是一大片松柏树,屋前是一片草坪。
“你知道吗,”孙靖山指指树林:“那里面有兔子,可是没蛇。天知道是为什麽!”
“你逮过?”
“我吃过。”她舔舔嘴角,动作奇异的并不让人觉得粗俗讨厌。
她一把拉过他朝前走,穿过房子前面的草坪,任苒忽然有点紧张。
房子里的人显然看到车来了,他们离门还有十来步远的时候,门开了。
站在那儿的是个老头儿,连眉毛和胡子都白了,可是却满面红光,脸上皱纹也不多。任苒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年纪了。
但是年纪在这时不重要。
那个人穿著宽松的对襟长衫,他很瘦,也不高。
可是他的气势有如山岳,令人只能仰望。
任苒从来没见过,再有哪个人,有如此的气魄姿态。
孙靖山的桀骜飞扬在他面前,看起来只象小孩子的坏脾气而已。
他就那麽站在那儿,看著任苒站在他面前。
“这是外公。”孙靖山声音比刚才小了不少。
任苒点了一下头,不过他只说:“你好,孙老先生。”
那个老者就这样看著他,他的目光并不锋锐,正相反,他的目光很宽容温和,他看著他,眼睛,面庞,头发,他整个人。
“嗯,进来吧。”
他是第一次来,但是,好象彼此都很熟悉了。
屋里都是木器,椅子茶几都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任苒想,它们一定经历了很多。
端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