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任苒转过头看他。
那个人的眼睛,和其他人的有些不同。
更锐利,更凶猛,精光四射,象兽类多过於象人。
有人打开了走廊里的灯,明亮的光线让站在黑暗中的两个人都有点微微不适应,可谁也没动。
灯光下的任苒依然俊美,却一下子从那种精灵似的夜色里,掉落到人世间。他身上的黑色紧身衣紧紧包裹著年轻而美好的身体,气质干净,神情平静。
“快点儿,该你了!”
抱著吉它退下来的女人在任苒肩膀上拍了一下,本来或许还想揩把油,但是看著旁边那个神情与目光都带著强烈压迫感和侵略性的男人,她识相的什麽也没说,推门就进了休息室。
“你叫什麽?”
任苒没出声,那人也没放手。
前面响起鼓点声,一下一下的,在催场了。
那人松开了手:“我是孙浮白。”
任苒觉得,印象里仿佛听过这个名字。
他匆匆走向前台,把刚才没来及扣的手链扣上。
那个人的目光象火一样在背上烧。
往事不要再提 19
任苒睡的迷迷糊糊,听到开门的声音,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翻身坐了起来。
黑暗中,周群有点歉意的声音:“餐厅出了点事,耽误时间了……我没想吵醒你的。”
“没事。”
周群摸黑已经把制服脱了,任苒按亮床头台灯,屋里有股酒气,任苒可以确定那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你喝酒了?”
“嗯,几个同事一块儿,没喝多。”
“快洗洗睡吧。”
周群嗯了一声,扭开门去刷牙洗脸,然後回来关灯躺下。
他一躺下就发出疲倦的,低低的鼾声。平时周群不打呼,但是累的时候除外在,大概也因为喝了酒,他几乎是沾著枕头就睡著了。
任苒却睡不著了,他坐了起来,特别想抽根烟。不过屋里没有这个,他和周群都不抽。
他安静的坐在黑暗里,这里离马路不远,还可以听到遥远的,汽车驶过时呼啸的风声。
就象那个晚上。
他刺眼的灯光下,在那块小小的台子上跳舞,仅仅一周他已经适应了这一切,程式化的动作,他知道怎麽跳省力,怎麽跳会让台子下面的人叫的更响。他把扣子一个个解开,衬衫脱下来挂在腰间,手再伸向皮带扣……直到最後,他身上剩下的,就是周群说的,那种比巴掌还小的一小块布料,包裹住少年两腿间青涩的器官。他的皮肤在灯光下白的象瓷器,整个人向後折去。年轻的身体柔韧性特别好,他的脚尖指向天花板。聚光灯照的他睁不开眼。
他象往常一样,音乐完了後他鞠了躬,有人把钱折起来扔到台上来,他弯下腰去捡起零落的几张纸币,还有他的衣服,从台子後面下去。
台子有一人高,底下没有灯,很暗。音响的线灯线电线乱糟糟的缠在一起,刚从那麽亮的地方下来,眼睛一时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一步一步,就在脚刚踩到实地的瞬间,忽然被人一把揪住,背重重的撞在台子上,一个男人的身体压了上来。
任苒披外套出去,穿过马路,对面有家小烟店还在营业,他买了烟,就倚在墙边,静静的吞云吐雾。
涌进胸口的久违的苦涩感觉,让任苒咳嗽著流起泪来,终於又找回了真实感。
这个身体,已经不是已经前的任苒了。
他现在叫陈然。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一根烟还没抽完,任苒忽然直起腰,往马路对面看。
一个人从饭店的大门跑出来,茫然的左右看了一眼。然後一眼看到站在马路这边的他。
不可能看不见,夜深了路上既没什麽车也没什麽人,任苒站在路灯下头,远远的就能看见。
任苒把烟头摁灭,顺手扔进垃圾桶里,朝他招了一下手。
周群跑过来,气喘吁吁,一张口话也急:“你大半夜跑出来干什麽?一声不响的,我睡了一半一看人不在门开著,我还以为你怎麽了!”
任苒不知道为什麽,心情却象吹了一阵暖风似的,比刚才回升好多。
“买包烟。”
“啊?”周群显然没反应过来。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算短,同学在一起,同事也在一起,从来就没见他抽过烟,酒也很少沾。
“突然就想抽口。”任苒拉他一把:“走,回去吧。”
周群有点懵,任苒还顺手把那拆了包的烟塞他兜儿里了。
两个人进了屋,周群终於回过味儿来:“小然啊,其实,你找见你妈妈是好事儿,她和你分开又不是她诚心不要你。你别自己钻牛角尖……”
任苒扑哧一声笑,把周群笑的更摸不著头脑。
“我没钻牛角尖,你也别费心思琢磨了。我就是刚才觉得闷,出去走走。”
周群可没被他两句话就打发过去,关了灯躺下了,想想不放心,轻声说:“真的,这是好事儿,我爸我妈那是真不在了,你比我强。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是没处找也没钱买的……”
任苒跳下自己的床,挤到周群那张床上。
“将来你娶了老婆,再有孩子,不就又是一个家了。”
“算了吧。”周群揉揉脸:“我可不想……就我这样儿,一没钱二没房三也没车,哪个姑娘能看上我?就算人能看上我,我能让人家跟我一起过这样的日子吗?”
“那可没准儿……”
任苒说了半句,周群想问他没准儿什麽,转过头一看,任苒已经睡著了。
他身上有一点淡淡的烟味儿,和往常不一样。
别人抽烟,身上嘴里都显的有点焦臭的味道。
不过任苒不一样。
他大概只抽了一口,烟气更多的是在他的头发里,皮肤上。周群觉得这个味道,闻起来,有点苦苦的,但是,苦过之後,似乎还有一点甜。
就象那个,咖啡的味道。
不,又没那麽苦。
嗯,象巧克力。
对,就象那个。
周群小时候,有人给过他一块,不太好吃,甜的腻。但是闻起来好香香,他就总闻,可是那糖化的太快了。
後来大了,有次吃了一次好的,那是真的香,很好吃,苦味和甜味,变成一种香。
周群不知道为什麽,想到这里,心跳怦怦的快了起来。
和刚才发现那个人不在屋里的时候,那种快法不一样。
他翻身躺下,把薄被拉到下巴上。
胸口怦怦,怦怦的,周群用手紧紧捂住那个不断跳动的地方。
怎麽还跳这麽快呢?
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今天给大橙子洗澡,累的我要死。。。
往事不要再提 20
周群不知道这一夜怎麽睡的,反正,夜里又乱糟糟的都梦见了什麽,反正,早上他醒的时候,一摸裤裆……赶紧爬起来,把弄脏的裤衩脱下来洗了,就晾在卫生间的扯的那根绳上。不过他晾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可只有这麽一条裤衩了,昨天那条还没干呢。
抽屉里不是没有穿的,可是──都是任苒那天给他买的新的。
那也不能不穿吧?
周群把那个从抽屉里拿出来,看也没敢多看,胡乱就套上了,换了衣服去了餐厅,可是过了会儿就觉得不对劲,那细细的带子勒著,勒著那个地方,怎麽都不对劲。还有那腰,那哪象个裤腰啊,勒在胯上要掉不掉的,周群手里忙活著,时不时的就隔著围裙和裤子揪一下那根细绳。揪的轻了感觉不著,揪的重了,那根细皮筋啪一声又打回肉上去,细细的还真疼。
总之,一早上周群就这麽在找不著感觉和找过头了感觉之间来回拉锯,好在手上没出什麽岔子──早点也没什麽岔子出,包子炒饭稀饭馒头的,饭店的早餐来来去去就是这些,店里住客不算多,早餐时段也不忙。
门僮有时候会趁不忙或是经理没瞧见,到餐厅来蹭点东西吃,周群给一个脸熟的,别人都喊他小陆小陆的那个拿了几个包子,那个小陆就站在後门边吃:“你热啊?脸这麽红。”
“红吗?”
周群拿手背贴贴脸,还有点热。
“你一个屋的,那个陈然吧,是不是让人包啦?”
“哪有,别胡说。”周群把空盘子接过来:“那是他家亲戚。”
“嘿,我看不象。”小陆说:“亲戚?我还想要那样的亲戚呢。”
周群把盘子放进水槽,满心不高兴,决定明天小陆要再来,自己就当没看见他,决不再把包子拿给他吃。
这麽一气,他倒忘了那个内裤的事了。
九点半锺早餐结束,周群也把自己份内的活儿干完了,本想再回宿舍去眯一觉,到十一点半再来干午餐,结果不知怎麽著就神使鬼差的走到电话跟前拨了内线。
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你好总台。”
在电话里听起来,有点变音,好象比平时显的沈了一点,嗯,还显的厚了一点……周群觉得,平时要是那清浅柔和的白醋,那在电话里听起来就是沈香沈香的陈醋了。
周群结巴起来:“是,是我。”
那边任苒的声音纹丝没变:“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