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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陈飞急忙转头去看。
李其穆心头一动,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
单向玻璃墙外,很远的地方,板寸浓密头发的青年在宽阔的马路上徒步飞奔跳跃,浅色特种作训衬衫、深色宽松的军绿裤子、墨绿军用登山款深口鞋,让一股男人的矫健、阳刚、悍猛气息远远的扑面而来。
“他是特种兵吧?在干什么?”
“他是在跟汽车赛跑吗?”
有女生叽叽喳喳地捂嘴低呼。
李其穆转着身体,怔怔地看。
那的确是蒙大志,棱角分明的面庞坚毅有余,精致不足;略显焦急的脸上,浓眉粗重,黑眸炯炯,挺鼻阔唇,皮肤微深,算不上英俊帅气。
马路边,新花砖还没铺完,施工人员正在干活,被马路中的“飞人”惊到,也都指指点点。
马路中,蒙大志稳稳地拿着一个小盒子,在车辆疾驰的宽阔马路中狂奔,如脱缰的野马,被汗水浸湿的衣裤紧贴在身上,精壮的肌肉线条凸显出来,挺拔的男人体魄上,饱满刚劲的爆发力和力量感让人受到视觉触动。
酒吧内,注意到这一幕的人越来越多,赞叹笑声也越来越响。
突然一阵惊呼,李其穆也蓦地站起身来。
蒙大志蹿跃中急速靠近,仿佛不是长途奔跑而是百米冲刺,转身要冲到路边时,却险些与一辆轿车相撞。亏得他矫捷至极,猛然跳起身,只怕足有三四米高,来了个干脆利落的空翻,落地在路边刚铺好的花砖小道这头,伸手按地稳住身体,抬身双腿一蹬,继续往这里狂奔。
近了,近了,人人都看得见他被汗水打湿的刚毅面庞。
李其穆心头堵得慌,浓情重爱如同被发酵的面团,撑得整个心里发堵。
“他是来咱们这儿的,不会真是你师父吧?”
陈飞突然转头惊问李其穆。
李其穆神情沉沉无波,勉强翘了下嘴角:“是他。”
登时倒吸气的声音连连在耳边响起,陈飞等人叹服:“有其徒必有其师啊。”
李其穆强自将酸涩的爱情沉淀下去,拄着拐杖站起身,看向蒙大志冲来的酒吧大门。
酒吧大门被一把推开。
蒙大志急冲进来,粗喘连连,也来不及休息,急忙转头四下扫视,凝眸如电,看到李其穆,才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吊儿郎当地走过来道:“老是堵车,哥干脆跑来的,还好没迟到。”晃晃手中的小盒子,“呶,哥给你买的冰激凌。”
说完才注意到李其穆身边的二三十人,一挑浓眉,笑容收敛下去,“这些是你同学?”
陈飞、班长、闵敏等,包括醉醺醺的张恒阳,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下意识地点点头。
蒙大志漫不在意,本待不理,又怕拂了李其穆面子,便点头勾了勾嘴角:“那也是我朋友,今晚你们玩得尽兴点儿,算我请的。”又看李其穆,黑沉的眼眸凝神专注,戏谑得认真,“咱俩在这儿说话?”
李其穆一直坦荡地看着他,神情镇定从容下来,转头冲正在看这边的应侍生招招手,要了两瓶冰镇啤酒,坐下去才道:“不用这么着急。”他不愿当着同学的面听蒙大志说那些千篇一律“我不是GAY,我是你哥”的话,当先就道,“蒙湘涛在这儿,你要不要见见?”
蒙大志脸色一沉:“见他做什么?不见。”走过来,将小盒子放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空沙发上,手扯着衬衫衣襟呼扇散热。若不是李其穆同学在这儿,他早解开扣子凉快了。
“呵,李其穆,我们先走了啊,你和师父聊聊天。”
班长一扯陈飞和张恒阳,礼貌有加地打招呼。其他人也看出蒙大志对他们的爱理不理,他们谁没有傲气?暗地里虽然遗憾,但也打消了套近乎的念头,包括眼冒亮星的陈飞。
李其穆起身送他们离去,拦住了想要掏钱结账的班长他们,和陈飞说:“我大概晚点儿回宿舍,给我留门。”
蒙大志听到“留门”二字,有些莫名的不舒服,随手将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化得不成样子,嘴角一抽,随手扔下面垃圾桶里,又接过应侍生端来的冰镇啤酒,咬开瓶盖,咕咚咕咚仰头灌。
李其穆回来坐他对面,沉然看了看四周:“说吧。”他对蒙大志早已了解很多,听蒙大志打电话时心情不好,就猜他应是因为部队事情或者家庭烦扰而想找人说话。
蒙大志喝酒的动作一顿,黑沉的眸底闪过微不可查的尴尬,继而喉结又上下滚动,一口气儿喝光了一瓶,才舒舒服服地打了个酒嗝,皱眉不悦地问:“蒙湘涛来这儿喝酒,认出你没?”
李其穆见他提及“蒙湘涛”时极度不好的神情,垂眸摇摇头:“不用提他。你要跟我说什么,你说我听,你说完,我听完,我还得回去睡觉,准备明天上的课。”抱着膀子倚靠沙发,忍着没再看蒙大志一眼。
蒙大志见他冷淡,浓眉皱紧,便不再犹豫,张口就要说出来。
却又想着这是谈判,要不先诉诉苦?就凝眸盯着李其穆,心底想着措辞,干咳一声,认真道:“李其穆,我一开始,是看你少有的顺眼,才逼着你当我徒弟,想训出个像样的兵,我承认是我的私心。可后来你也乐意了不是?古时候都说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当然咱们俩不能这样算,可我没有一丁半点儿对不起你吧?”
李其穆眸底一黯,默然片刻,点头承认:“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是我人心不足。”
蒙大志听他越发冷漠,眼眸一缩,痞笑一声,镇定地补救道:“不,你也没错。就算哥教了你功夫,可那大都是你自己刻苦磨练的,你待哥是挖心掏肺,哥知道,哥能感觉得出来,足够抵消哥的那点儿功劳。现在你对哥那啥,想离开,是哥……”
李其穆听他越说越扯,散漫的姿态让人心底憋得慌,便抬眸看他,沉声道:“别一口一个哥,我没能耐认你这个亲戚。游戏里我的话你没在意?游戏里我都那样了,够难为情的,你也别提这一茬了,都过去了。你找不着人说话,除了这个,你随便海扯一通,我都听着。”
蒙大志一滞,对着他沉稳决绝的坚定眼神,突然有些讪讪,放下空酒瓶,仰身靠向沙发。他的衣服还没全干,潮湿地贴在宽厚结实的胸肌上,随着他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李其穆转开眼,看着单向玻璃墙外。
两人都沉默下来,先前注意着这里的酒吧酒客们这时才陆续收回眼神。
“李其穆,咱们都退一步,成不?”
蒙大志搓了把脸,散漫地挑眉低道。
李其穆听着他懒散的浑厚声腔,没看到他脸上浮现的一丝局促,兀自沉眸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刚才那个为了赴约不迟到而狂奔的刚毅男子仿佛还在奔跑。良久才若有所失地回头:“什么?”
蒙大志黑眸坦然地看着他,显得痞气的笑容勉强挂在脸上:“咱哥俩和好吧,现在这样儿,你不舒服,我也难受。我跟你保证,我这辈子到死都不和别人相好,更不和哪个女的结婚。你呢,也退一步,只要你别想着搞我,其余的,你当哥是情人,哥都默认。成不?”
李其穆听得越来越僵,心脏逐渐提到喉咙眼儿,几乎窒息,怔愣惊疑地看他,数度张了张口,才勉强哑涩地、不可思议地低问:“你……蒙大志,你说……你的意思是,你还是拿我当亲弟,让我只管拿你当情人?你……”也太荒谬了些,这算什么事儿?可心里还是不敢置信的惊喜。
蒙大志也觉得自己这提议有点不靠谱,心里提得高高的,不自在地勾着嘴角,坦然道:“小子,哥跟你承认,你先别恼啊。我想来想去,觉着可能我的确对你有一点儿那种好感,你要是跟别人好,我这心里头就老大不舒服。可我也是没办法,这几天专门作对比着,一个用你,一个用A片女优。”
蒙大志头一回感觉如此紧张,脸皮已经臊红,没敢抬头看李其穆,低头拿起另一瓶冰镇啤酒,咬开瓶盖。借着喝酒的抬头机会,才暗暗瞥着李其穆表情,见李其穆沉眸无声,他心下没底。
打个酒嗝,硬着头皮继续低沉地道,“想起你小子,哥做梦都能笑醒,跟你处一辈子,哥都举双手乐意,可……”他顿了顿,指着自己两腿之间,“可下边硬不起来,哥也没办法不是?想起那女优,哥心底绝对的‘蔑视’,可就是有性趣,一下子硬得跟铁棍似的。”
咬咬牙,搓了把脸,做无奈状,眼看李其穆脸皮沉得跟锅底似的,他忙将浓眉一挑,摊手道,“你看,哥会洗衣做饭,炒菜还挺好吃,哥也有钱,养你板板整整的!你就当请个免费苦力还不成?”继而觉得说话太丢人,又皱眉沉声,“你小子也别太愣,哥还是头一回低声下气的,以前对我老娘老哥都没这么服软过!”总有种抱怨的委屈意味。他的确是竭尽所能,退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