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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夷译字传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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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廊上下千灯荧煌,耀得楼中宛如白昼。廊庑之中花木森荣,酒座潇洒。楼下散座百八十副桌凳,盘盏壶盂,皆用银器。楼上珠帘绣额,参差可见十数名丽妆袨服的少女,头戴杏花冠儿,或倚或坐于阑干之侧,莺声燕语,好似画中人。
身边欢客往来不绝,左钧直深觉自己与此处格格不入,浑不自在地让到了一边,四下张望想着当如何去找那刘徽。
忽听见楼上几声惊喜的叫声,马上便闻脚步骤响,那一圈廊台之上,顿时聚满了无数绚美女子,引来楼下一片惊叹艳羡之声。左钧直这才知只有无名妓/者才在外招徕,有名儿的俱是深藏邃閤的。随着楼上女子的欢呼之声,楼下诸客也纷纷站了起来。左钧直正奇是出了什么新鲜事儿,却见角门中走进八个少年来。
那八人进了角门便很快有着蓝衣的座主前来恭迎引导。须知这繁楼七座,各有座主总领事务,只有高官显贵,方得座主亲迎。
左钧直见那几人年纪极轻,小的十三四,大的也不过十七八,一个个凤表龙姿,不似凡俗,穿着打扮除了颜色不同,竟都一致。心念一动,莫非这几人便是传说中的太子侍读“八英”?
竖起耳朵,果闻旁边酒桌上的长须人道:“……据说今日是吏部尚书的长孙陆挺之和总督京营戎政叶葵幼子叶轻的生辰,叶公子满了十八岁照例是要退出侍读班,入军为将了。难怪八英竟会齐齐出现在繁楼。”
那人对面的短须人道:“不是说太子侍读去年年末又新进了一人么?怎的不见?”
长须人笑道:“嗨,那孩子小着哪,怎能来这种地方。”
短须人道:“这事儿我还一直好奇来着。太子已经成年,不是不招新侍读了么?那孩子又是如何入得武英殿?”
长须人道:“那孩子颇有些来头,正是穿云箭罗晋罗大将军的养子……听说模样儿长得极好,只可惜刚生下来就没了爹娘,连个名姓也无,只被唤作括羽。”
短须人笑道:“这名字倒是有趣,一听便知是武将所取。”
长须人道:“可不是。据说罗将军的部下是在西关的一座破庙中寻到那孩子的。恐怕也是个什么大户人家之后,护着的随从不少,俱被流寇斩杀,金银财物洗掠一空,连身份都查不出来。那孩子被乳娘藏在佛像腹中,方逃过一劫。襁褓里也没什么信物,唯独手腕上红绳系着个朱色花梨木小箭吮指,其上还有两枚雪白翎羽,十分玲珑精致。罗将军本就善箭术,一见投缘,便给那孩子取了名儿叫括羽。”
左钧直心道难怪罗晋将军逝世后那养子便没了音讯,原来是被皇上接到了京城抚养……人说皇上无情,其实还是有情的。她想到罗晋那养子括羽的身世竟这般凄苦,顿时觉得自己生下来有父母相伴十年,如今还有爹爹在身边,已是十分幸福。心中不由得对那括羽生了几分怜悯同情之心。
楼上女子一个个胆大无惧娇声浪笑,“少卿哥哥”“叶轻公子”“飞飞相公”“左小心肝儿”地一通乱叫。左钧直渐渐也将那几人与名字对上了号。虞少卿、叶轻、韦小钟三个年纪稍长,在一片调戏示爱声中不动声色;陆挺之和段昶则是低头微笑,偶尔抬头看上几眼;林玖和左杭二人年纪小些,亦是刚得准入繁楼,大约没见过这等阵仗,紧跟在最后满面飞红。唯独莫飞飞一人一副风流倜傥公子哥儿的模样,挑眉眨眼儿地挑拨楼上女子。这八人各有千秋,俱有拥趸,难得的是都无骄横跋扈之气,任谁见了都会喜欢。左钧直只闻长短须的两名酒客道:“……哪家的姑娘能嫁给这其中的任一个,这辈子都是有福!”
太子登基,这些侍读少年必然都是新帝心腹,此生富贵无量。左钧直的目光,却更多地落在了韦小钟身上。
她是女子,人尽皆知。扮起男装来,灵秀英气,不输身边男子半分,所以喜爱她的姑娘们竟也不少,一个个直呼“小钟公子”。
崇光一朝,虽是女子为帝,但绝对是异数。若非女帝出生便带了祥瑞,亦恰好应了最后一名大国师的临终谶语被视为中兴大楚的天降神女,她想要顺利登基为帝,必难得天下归心。这个天下,到底还是男子为尊。
韦小钟能与太子、其他男子侍读共同习文修武,已属难得。要让女子同男子一样考科举、任朝吏,那几乎就是痴人说梦了。
左钧直羡慕韦小钟。虽然是男子打扮,她终究是以女子身份堂堂正正列为“八英”之一,光明正大地同其他青年男子一同出游。能出武英殿,复入文渊阁。文渊阁,那是她何等向往的地方啊……
那二人继而论起朝政之事,只道太子将在今岁纳妃,恐怕明年有望登基为新帝,又说左右二相暗中相争,右相韩奉有上风之势云云。左钧直从那俩人话中方知他们是醯醢商人,与内廷的尚膳大太监相熟,所以晓得这么多的宫中消息。听了会,忽见二楼一个窈窕身影十分眼熟,竟是翛翛,慌忙躲到了旁边的花架之后。
给刘徽写世情小说的事情,她并未同父亲直说,只道是在三绝书局谋了个誊抄差事。来繁楼这事儿亦是瞒着父亲的,若是翛翛说与父亲知晓,那便麻烦了。
然而翛翛竟似也看见了她,面露疑惑,款步下楼朝她这边行来。
左钧直回头琢磨着要从哪条路逃跑,却见楼角闪出一个纨绔,浮浪地握住了翛翛的手臂。
“让爷看看……哟,这不是十年前一曲红绡不知数的翛翛姑娘么!”
那人声音嘹亮,翛翛这名儿当年红遍江左,楼中顿时静了下来,无数双锃亮的目光投了过去。
翛翛微微拧眉,想要抽手却被他握的更紧,只得曼语赔笑道:“徐爷见谅,翛翛早已不在楼中侍奉。”
翛翛识得,这人正是金吾前卫指挥使徐暧。此时他满身酒气,早已把官家风度丢在了一边。
徐暧大笑道:“翛翛姑娘一拧眉儿,爷我心里就爱得紧。十年前就同爷睡过,还讲究什么侍奉不侍奉的!”他伸手捏了一把翛翛的脸颊,淫/笑道:“还是这么又滑又紧的,不晓得下面……”
四周酒客一阵狂笑,翛翛紧咬着唇,一语不发,却同前头暗处的龟公使了个眼色。
左钧直虽不喜翛翛,这时候听见那徐暧污言秽语的,心中莫名厌恶至极。当下也未多想,从那花架下冲出去一头把翛翛撞开,抱着她的腰叫道:“娘!你怎么又到处乱走,你的咳嗽病还没好,传给别人怎么办?”
翛翛被她撞得晃了两晃,立即反应过来,拿帕子捂着嘴猛咳了几声,暗中咬破了舌尖,喷了一口血在帕子上。
徐暧见那帕子上血迹点点,以为翛翛有肺痨之症,顿时如避瘟神慌乱后退了几步,骂道:“好一个贱人!”
他退得匆忙,足下一绊险些向后跌倒,却被身后一臂稳稳扶住,桃花春风的脸庞笑盈盈地现在身旁,道:“徐爷小心那!”
徐暧见是刘徽,冷哼道:“老子若得了病,定唯你是问,一把火烧了这繁楼!”
刘徽大笑道:“徐爷多虑了,翛翛不过是有些劳嗽。她曾得了个孩子,又不知孩子他爹是谁,现在有些糊涂,总还跑我繁楼来。徐爷何苦与她计较?若被当成孩子他爹,那可就不好了。”扭了头向旁边龟公和刘歆呵斥道:“还不带下去!以后若还出这样的事儿,惊扰了爷的贵客,打断你们的两条杠子!”
徐暧本是一肚子的怒火,闻得刘徽这么一讲,倒消去大半。嘲笑道:“当年这贱人的恩客可都是有头面的人物儿。看那小子生得还算齐整,也不知是哪家贵人留下的,这可真真有趣。”想了想又道:“定然不是老子的,老子没这么白嫩。”

繁楼如梦(二)

繁楼中的廊道、飞桥曲折曼妙,若非有人指引,极易迷失其中。殊不知这正是繁楼令众多欢客流连忘返的地方:失向所来处,罔将所趋处,永不知下一个绣阁之中,等候你的是怎样的绝色佳人,亦不知下一场欢情,是柔媚似水的巫山云雨高唐梦,还是妖冶浮艳的异域胡旋长安忆。
左钧直初时还极力去记忆所行的道路,在被刘歆带着穿过了几条诡秘小径之后,终于彻底地失去了方向。显然他们是避过了欢客所经的路途,路上只见频繁往来的各色女伶,或抱琵琶,或执琴箫。这些女子见到翛翛,无不施礼唤一声“翛翛师父”。左钧直此前只听说翛翛隐居繁楼任乐司,谱曲作词,训练年轻女伶乐舞管弦,此时亲眼所见,方知她在繁楼地位颇高。
不多时便到一个清雅阁子。绿竹猗猗,幽露盈盈,阁中悬有水墨山水,窗下伏羲素琴。左钧直瞅到那阁子最显眼处,挂的竟是父亲的一副字画《寒江孤蓑图》。她其实并不知父亲画过这样一幅画,只是那题款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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