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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走进来时,只看见他萧然孤寂的背影,似一座孤峰,隔开了尘世的喧闹。可是这个背影却已经不是那个她看了多年的背影了,这个背影所挂念的事情已经不是那么唯一了,他的心里开始住了人,那个人带给了他欢乐,却也带给了他无尽的折磨。走上前去,将手里泡好的茶放到桌子上,沉默着为他斟了杯,又安静的立在一旁。
穆子越没有移开视线,须臾却突然出声问道,“青儿,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自青儿十岁起便跟在公子身边,如今已有十载了。”
穆子越笑了笑,又闭口不语。就在青儿踌躇着要不要给他腾个独自的空间的时候,他却又说道,“我知道近来你对我处事的方式有所怀疑,对寒诺敏也是心生不满。但是青儿,别忘了你的身份,我待你如亲人,却并不表示我做事需要你来管,她是未来唯一的穆少奶奶,即使她不在了,她也是担着这个身份的人,希望你日后好生管好自己,别让我看见你对她的不满。”
顿了顿,眼神闪过一道莫名的伤,“是青儿逾越了,青儿下次定当不会再犯,只是……”犹豫了下,她掩去心中的涩意说道,“只是青儿怕公子日后会舍不得。”
“下去吧。”似是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又似是不喜欢别人干预自己的事,总之他淡淡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不耐。
又恢复了一个人的安静,这样一个人的时刻真的变得越来越屈指可数,以前他习惯了,然而现在他却觉得这样的时刻令他心生厌烦,没有了她在耳边的吵吵闹闹,没有了她在眼前傻憨傻憨的笑容,一个眨眼间都变得漫长。
暗黑的天空上,圆月独自照耀着大地,月光倾城,凉风四起,吹动白云慢慢飘扬,直到飘到月亮跟前才停了下来。这一幕让穆子越烦躁的心瞬间沉静了下来,“好一个相依相傍。”说的是这月,却也是他。他这些年就好比这一汪冷月,孤独而高傲,用自己的想法来支撑自己的生活,却不曾想有一天会有这样一片白云依靠在自己的身旁,她干净,纯洁,清透,替他遮挡去那一片寒,让他看起来不那么闪目,不那么孤独。
他笑了,在柔软的月光下沉声低喃,“小狐狸,放心吧,世上除了我,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寒小媒婆跟他都是独立的两个人,自然听不到他这番话语,而且她现在正处于冰火交替的艰难时期,已无暇也无力关心穆子越现在在哪里,又在做着什么。
全身冰冷,冷的身体都在发抖,然而后背却是异常的火热,热的她像躺在一个火炉里。那团烈焰无情的烘烤着她的身体,很热,很难受,想逃,双手双脚却好似被人禁锢住,动弹不得。
迷糊中,她听到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却看不清说话的人是谁,模模糊糊,像蒙了层雾。
“她只是个孩子,这样做会对她不利!”一个声音如是说道。
“清风!”另一个人发出一声呵斥,“如果这个东西落到他的手里,遭难的不只是我们,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他已经被长生冲昏了头了。我只能这么做,这是拯救苍生!”
“可是她弱小的身体怎么能承受的住那热量?”有人抱住了她,很紧很紧,她听到这个人带着怜惜的声音,“一切都是一个错误,可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怎么可以让她来承受我们犯下的错误?”
“我会赎罪,但是以目前的条件,我们只能选择这么做。”
目前的条件?什么条件?寒诺敏蹙了蹙眉头,凝视着身边的环境,也是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实,但是以这黑暗的程度来看,若现在不是白天,那么这里便是一间不见天日的房子。她思索着,后背却在这时像淬了火,那滚烫的火舌渗入皮肤,窜入血肉,侵入骨髓。好痛,真的很痛!她想哭,她想发泄,却在同一时间听到了婴儿的惨烈哭声。
“不要!”她惊坐起身,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源源不断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到了衣服上,最终只留下一滩水晕。她喘息着,未定的惊魂慢慢的静了下来。
这不是梦,绝对不是,第二次了,一次比一次梦的多,上一次只是感到深入骨髓的痛,而这次却梦到了对话。那个啼哭的婴儿是谁?那两个人是谁?那肩膀上火烧般的痛感又是怎么回事?一切都像一个谜,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盘旋,交织。头疼的快要裂开,烦躁的拿手敲了敲,一只温热的手却抓住了她的,她顺着这只长着薄茧的手抬头,却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即使只是短短一瞬,她却十分准确的攥住了。
另一只手在她的额头上探了下,发现温度总算正常了,才舒了口气。发现她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眼神有些陌生,又有些探究,齐无炎不由得一笑,替她拭去脸上的汗珠,又趁机捏了一把,“怎么了?生了个病起来就不认识人了?”
“我刚刚做噩梦了。”她继续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梦的东西很奇怪。我有没有在梦中说什么奇怪的话?”
“有。”他没有隐瞒,敛起笑意,“你一直喊疼,最后还很大声的说‘不要’。你到底做了什么噩梦?你知不知梦中你悲戚的表情让我看了很是心疼。我一直摇着你的身体,可是你却毫无反应,还是沉浸在梦里。”
寒诺敏想了想,抿唇说,“我也不知道这个梦具体是什么样的,甚至连人都看不清楚。但是脑海里却有一个感知,这个梦很可怕,好像是真实的事情,不是虚拟的梦。”
“没事了,别想太多,你只是生病了才做这样的噩梦,病好了就没事了。睡吧。”将她揽在怀里,见她不停的动,想要从怀里出来,他冷着脸训斥,“都生病了还不好好休息,是想让我们都担心吗?现在事情够多的了。”
被他这么一喝,寒诺敏也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只是朋友间单纯的扶持而已,怎么会觉得自己是红杏出墙,做了对不起穆子越的事情呢。看了一眼在隔壁牢房里焦急的关注她身体状况的三人,她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而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望着她的睡颜,齐无炎的眼神微微眯起。从始至终未发一语的客行倚在墙上,望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寒诺敏,最后又将视线移到齐无炎身上,眼神如寒波清冷。
“今天,谁都不可能离开!”这声音,明明是男子的,却又带着女子的细声细调。几人顺声扭头,外边的大阵势让几个女孩子的心都揪了起来。
“瓮中捉鳖,实在是不费丝毫力气。”娘娘腔的男子鄙夷的看着眼前的人,笑得讽刺,尖声尖调的让人好生心烦,“平民百姓就是平民百姓,若不是被所谓的情感羁绊,又怎么可能落入网中呢……来人,把他们俩给我关起来。对了,千万不要反抗哦,你们已经中毒了,这位少侠还是不要试图运功,否则你会七窍流血至死。”
眼前人的一席话勾住了齐无炎的心思,想起那几株在外面盛开的紫色花朵,他似乎明白了,“那些花有毒,只要吸入那花香,毒便会吸入鼻尖,而后慢慢往下窜。”原来他们不是没有准备,而是准备的太过于周到,是他太过大意了!
男子笑了笑,眼神流露出赞赏,“我很欣赏你,可惜我们成不了朋友。把他们抓起来,严加看管!”
齐无炎没有反抗,乖乖的走进隔壁的那间牢房里,几人似乎就在一瞬间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从刚刚到现在寒诺敏就一直不发一言,知道她觉得愧对自己,认定是她连累了他。齐无炎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这才发现她的身体比刚刚进来时还要冷,不安感贯彻了整个心田,伸手往她的额头探去,还是冷的。紧紧的将她小巧的身躯包裹在自己的胸前,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居然一片混乱,“小敏,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在他暖热的怀中,她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外边森严的守卫,他沉住气,用自己的身体将她团团裹住,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摩擦,说不出的温柔与呵护,“放心吧,我们很快就安全了,你好好睡一觉。”闻言,本就有些体力不支的寒诺敏乖乖的闭上了眼,然而心思却系在那个始终冷傲的男子身上,只要遇到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她知道,那是因为信任。
对面仅有一门之隔的客行看到这样一幕,俊秀不减的脸庞还是那般冷酷淡漠,唯有那深沉的双眸暗含着深深的心殇。垂眸望着手腕上那清晰的印记,他微微莞尔,脑海里她低头狠狠咬着他手腕的场景似是发生在昨日,可是,不是……
月上当头,暖暖的清风伴着黑夜的凉意,吹得人心头发凉。穆子越信步闲庭的回到穆府,前脚刚一踏进大门,后脚便跟进来一个面瘫男人。他驻足,眼神不耐的望着他却不语。还是男人先开了口,全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