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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蒙柔媚的乐声一起,几个衣着性感而暴露,身姿窈窕,长相妩媚而动人舞姬,一起随着乐声,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身,跳起了胡旋舞。
随着舞动,她们一个个眉目斜飞,眼波灵动,那勾魂的眼神四处抛洒,满身的缨络相互撞击,不时发出如流水般不绝于耳的叮咚声。
枝头花蔓袅,金樽酒不空。
四周旖旎糜艳的气息回荡在空气中,在这个如梦境般的销金窟、温柔乡里,各种欲望足以催得人昏昏然,茫茫然不知今夕何夕。
真容和洪谨都坐在上座的贵宾席上,在宴席上作陪的,除了王刚外,还有几位分管四城的官员,他们自然个个都是男性。为了不让真容一个人孤独尴尬,几位主要的官员还带着夫人作陪。
舞姬们暴露的衣着和大胆的舞姿和轻佻的神情,让几位女眷都惊呆了,一个个都低下了头去不再敢赌看。
而在座的几位男性却都看得津津有味,早忘了主子正在上面看着,眼神都在那些舞姬若隐若现的丰胸和肥臀细腰上不停地打着转,就差流口水了。
洪谨悠然自得地观赏着歌舞,一边品赏着美酒,一边把玩着如玉似铁,通透中带着变幻莫测的图案,不知何种质地的酒杯,脸上始终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原来男人都不过如此,见了漂亮女人,就连洪谨也不能免俗!
真容轻轻哼了一声,视线从他脸上掠过,扫视着大厅里。
反观王刚则不同,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时常陪来往的贵宾和官员出入这样的场合,早就看得麻木了,看不出他,而是非常自然细心照顾着上座的两位贵客。
真容并不知道,她的目光刚转开,洪谨的视线便从舞姬身上收回,从眼角斜视着她,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酒至半酣时,又上来一位舞姬,表演独舞。
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可是真容总觉得这位新的舞姬和前面那几个不同。
能当舞姬的女子,自然是美丽的,与众不同的是她脸上遮着面纱,让她更添几分吸引人的神秘气息。并不过分暴露的衣杉,宽大衣袖,每当举起时露出一截藕臂,本应该裸露的腰部被淡紫色的纱衣遮住,反而更加令人暇思。
一举手,一投足间,透着一股欲语还休的风情。或者,用一句目如秋水,眉若远山来形容这位舞姬最恰当不过了,尤其是那偶尔抬起的目光,含忧带怨,惹人怜惜。
而且,自从她一上来,盈盈下拜开始,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投向洪谨,不是赤luo裸的盯视,而是那种欲罢不能,欲说还休的含情脉脉。
不知道她若知道对方是谁,该如何呢?扑上去?可即使是不知道,也并不妨碍对他的动心。洪谨的那一张脸,从来就是骗死女人不偿命!
“你若喜欢,不如就带回府去好了。”
真容实在受不了他们的眉目传情,忍不住开口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
洪谨勾唇一笑,索性把身子转过来,侧着脸看她。
“我说得又如何?”
她这话说得有点气鼓鼓的,扭过身子去,不让他看。
“你忘了,这个女人可是属于你的。既然你肯割爱,我就却之不恭了!”
居然能若得她生出醋意来,看来这个舞姬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你……”
直到现在,真容才想起来这个地方,以及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属于她所有的——至少是名义上。
“如此美人,用途多多。如果你舍不得,不如就收回成命吧。”
他给她找台阶下,却不成想把真容的怒火给激了起来,冷冷地哼了一声。
“不过是一个歌舞女子,俯首皆是,我又有什么舍不得的?除了会跳舞,我留她还能有何用?”
她当下一招手,让那个女子走上前来。那女子满脸惊惧,不知是祸是福,不由自主的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王刚,王刚冲她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她只好无奈走上前跪下行礼。
果然是个美人坯子,我见尤怜。真容放柔了声音问道:
“哪里人氏?”
“百像国。”
“有人替你求情赎回自由之身,我准你自由选择。你可愿意跟这位爷走吗?”
那舞姬含羞带怯地看了洪谨一眼,毫不掩饰眼中的爱意。
“蒙爷不弃。愿意随侍奉左右。”
洪谨皱了皱眉头,眼神一下子变得无比深幽,没去看她挑衅的目光。
她这是干什么?学洪德,安插一颗钉子在他身边?还是在试探他?抑或,只是一时的意气用事。他倒希望是后者,否则眼前这个女子只有自认倒霉。
“你主子放你自由,你果真愿意跟我?”
“愿意。”两个字说得犹如蚊子叫,却依旧清晰可闻。
“罢了,起来吧。”
他略显不耐地冲那女子摆了下手,终于转过去看向着一脸严肃的真容。脸上的笑容掩去了他所有的情绪。
“你不会是想要今天就收她入房吧?”
“那是你家的事!我怎好过问?”
好冲的口气!
他的嘴角缓缓地勾起,那一抹邪魅而令人惊心动魄的笑容,让那名舞姬不觉看得怔忡起来。
第百三章 兄妹相见
自从那日销金窟接风宴之后,不知王爷是不是真的迷上了那个舞姬,从此每日在销金窟中流连忘返。而郡主的脸色越来越差,火好像也越来越大。
生长在武将世家的郡主,天然而生那一种威仪,晓是王刚,也每日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东西都准备好了,郡主可要过目?”
院子里停着好辆辆装满了物品的车辆,看那车轮吃力的程度,上面装的应该都是重物。
“不用看了,明日就运走吧。”
对王刚,她是十二分的放心。在他的掌管下,四城日渐繁荣而安定,无论政务军务,还是税务,他全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人呢?”
“已经选定了两人随行。”
“最好多几个……就说过去了,种活的田地,他们自己可的一半。若是居家迁过去的话,迁移和安家费用,全都由官家出。”
“是,属下一定认真去办。”
“我很好奇,车上都是什么东西呢?”
真容瞟了一眼突然出现的洪谨,没有说话。随着他的走进,身上的香氛扑鼻而来,让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香气分明是不属于男人的脂粉香。在她的地盘上,他就不能稍稍收敛一点吗?
“禀王爷,这一车是今年的税银,其余的车上都装得是各种谷种。”
“你还没死心?”
他知道真容一直让人在宫后的土地上试验种稻谷,不过听说成活率很低,稻穗也饱满,并不成功。
“凡事开头难。我为什么要死心?总有一种适合哈努儿的。”
只要她找到适合哈努儿种植的种子,发展农业,改变逐水草而据的生活方式,哈努儿才会变得富足,才会不再因为觊觎他国的财富,边境不停地发生冲突。尤其是最为富足的金盛。
“哈!我应该想到的。”
洪谨笑了一声,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如果你试种成功的话,不妨先在京城附近适宜的地方,先让人种起来。”
这算是对她力主“大力开展和普及农耕,以补牧业之不足”的政见的承认和支持吗?
知音难觅。她知道哈努儿人对自己的世代相传的生活方式,是多么的固执和坚持。洪谨能这么快就放下成见,让她在意外之外,还有些感动。就这么深深看进他的眼中,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王刚的禀告,打破了彼此间的那道魔障。
“郡主,王爷,有要客求见。”
“是谁来了?”
“赫连将军。”
“哥哥?”
分别近四年,真容怎么也没想到会再见到哥哥,不由得喜出望外,赶紧令人在客厅里。
“快请!”
“将军正在客厅里候着呢。”
真容提起裙摆快步往客厅走去。洪谨紧随在她身边。
“他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
这未免也太巧了点。
“或许这就是血脉亲情的感知吧。”
“哦?”敷衍他?
“赫连将军就驻扎在不远的卫城,正好有客商过境去金盛,所以就告知了郡主在这里的消息。”
王刚的话显然也只是个托词。哈努儿太后的行动起至的信息,怎么可能经由客商带过去?
当然她想要见一下家人本也无可厚非,他不该刁难的。可是她那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喜悦之情,那把他排除在外的快乐,让他看了就是觉得十分刺眼。
“你不会见到了哥哥,就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吧?”
难道他就见不得她高兴吗?
“我自然知道分寸。”
她知道分寸?刚才是谁说的?言犹在耳,那么眼前这个抱着一身戎装的赫连秋叶不放,又哭又笑,喋喋不休的女人是谁?
“王爷!请恕秋叶重甲在身,不能行大礼。”
赫连秋叶被妹妹拉着脱不开身,只能微微弯了下腰,冲洪谨点了下头。
他也回了一记笑容,那温煦的表情让人如沐春风,可是说出口的话却铁定让人感到比腊月的寒风还要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