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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要说的话吞回了肚子。
何文氏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看得她心底发毛,这伯母的眼神也太诡异了。
蒋氏本是来看看何晋胳膊上的伤好了没,刚到门口,就听见何文氏的声音:“小花啊,你和大山年纪也都不小了,这都成亲三个月了吧,怎么肚子还没有动静?”
小花无语,何文氏又叹了口气:“小花,伯母这是心里着急啊,大山眼看都二十六了,就小爱一个闺女,你也二十了。。。我听说周家湾那个大夫。。。”
蒋氏一听心里就不舒服,这文氏,什么意思啊,之前十年也没见她这么着急,现在急个屁啊,于是门也不进了,掉头气冲冲的就走。
蒋氏这大半辈子都在跟生孩子、生儿子较劲,以前最恨别人说她尽生闺女,现在最厌恶别人说她闺女不能生。先有荷花的事情在前,现在又是这个何家,她还真跟何家反冲。
傍晚,蒋氏领来三个老头,一进门就嚷嚷:“大山,快出来,你伯母说你十年才得了一个闺女,我从张家湾、周家湾、吴家湾都找了大夫来给你瞧瞧!”
蒋氏这一嗓子,把住在前头,正做饭的何文氏都嚷来了,何文氏一听脸就拉长了,她是做过稳婆的,一看就知道小花没经人事,估摸着这丫头不让大山碰,这才拐弯抹角说了几句,哪知道正好被蒋氏听见。
何晋看见三个神色怪异的老头,脸都青了,瞪了小花一眼:给我等着,今天晚上洞房花烛夜,谁也别想阻止我!
小花看着老娘,啼笑皆非,估摸着马上大湾村又有话头了,想想就恨不得挖个坑先跳下去。
不过,这三大夫还真派上了用场,少一个都不行。
这三个老大夫忍着笑,跟着蒋氏进了何家小院,何晋板着脸不语。
蒋氏虎视眈眈,盯着那最走在前头的老头,示意他赶紧给何晋诊脉,何晋眼睛一瞪,那老头反倒笑了:“精神饱满,面色红润,眼睛明亮,呼吸均匀,不用诊脉了,没问题。”
刚说完,一个人影冲了过来,差点把站在最后面的,正低头闷笑的老头撞歪了:“大夫,快跟我走,找的急死我了,咱们村那个贾大夫去了镇里,去周家湾有听说大夫被翠兰婶子请走,找了一圈,可算是找到你了。真是要命了!”
来的人是邱嫂子,此时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
邱嫂子说着也顾不得何晋不待见自己,仔细一看还站着张家湾、吴家湾的两个大夫呢,沉重的脸色稍稍好看了点:“可巧了你们都在这,真是阿弥托福,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这下大丫有救了。”
邱嫂子说着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劳烦几位跟我走一趟,大丫那丫头想不开,去寻死,好不容易救下来了,现在还没醒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救人的人也晕了没醒,真是急死我了。”
院子里的几个人一听,弄出人命了,这还了得!
赶紧让开路,让那三个老大夫跟着邱嫂子出去,小花不放心,也跟着,顺嘴问了句:“是谁救的大丫?”
邱嫂子叹了口气:“是咱们村那个泼皮陈三皮,他现在还晕着呢,也没醒,我看他倒是伤的最重的。”
原本没打算出门的何晋闻言,神色微变,也跟着小花他们,锁了门就往外走,小花走在前面,哪里注意到这家伙的神色,倒是何文氏嘀咕了句,家里正煮着饭,先回去了,大山这人一直对村里人都是冷冷清清的,这回倒是奇了怪。
等到了邱嫂子家,正好三个病人,三个大夫。
除了大丫和陈三皮,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看着也才二十出头,英武不凡的样子,可惜被邱嫂子捆的严严实实的绑在椅子上,后脑勺上有干涸的血渍,脸色估计因为出了血的缘故有些苍白,身上的衣服一侧被磨烂了,像是被在地上拖着走了一段不短的距离。此时虽然是昏迷但是浓眉紧锁,看起来很痛苦。
趁着大夫们诊断的空档,小花弄清楚了事情经过。
原来,大丫跑到后山来,找了棵歪脖子树上吊,正好陈三皮和这个陌生的男人打架打到这里,陈三皮一见有人寻死,赶紧的往这赶,因此也就被后面的人给偷袭一脚踹到后背心,正巧又被来林子里抓鸟雀的天赐和邱嫂子看见,陈三皮去救大丫,邱*捡了块石头,就手往这陌生人脑袋扔来,这男人也没想到有人偷袭,好巧不巧的砸晕了他。
再说陈三皮好不容易垫着石头,抱着大丫的腿,把她从那绳子上解救下来,却一时体力不支被她压倒,就晕了。
之后,邱嫂子用大丫上吊的绳子把那个陌生人五花大绑,又怕把他们放在雪地里时间久了会冻坏了,叫了附近的几个人来,把这三人弄到自家,才心急火燎的去找大夫。
小花先去看了大丫,她面色苍白,脖子上有条狰狞的血痕,看着触目惊心,这么冷的天她就穿着一件单衣,牙关咬得紧紧的,盖着厚被子都瑟瑟发抖,额头上却冒着虚汗,额头有些发烫,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大夫说是收了寒,加上郁结于心,看起来很是凶险。
蒋氏已经去通知大丫娘家人了,但现在她家也没来个人,去喊人的蒋氏也没回来。
张家湾那个大夫给大丫诊了脉,叹了口气,摇摇头,吓得小花心头一震,就听那老大夫道:“唉,这姑娘也是命苦!她是嫁到张大宝家的那个新媳妇吧?”
小花点点头,又听他喃喃几句:“真是作孽哟!”
然后就再不肯说了,一番追问之下才得知,那张大宝半月前就死了,先前他病的下不了*,大丫衣不解带的伺候着,还得伺候公婆和小姑子、小叔子,等张大宝死了,这婆家人把一切因由都怪在大丫身上,说她克亲,克死了自己的丈夫,顿顿挨骂挨打不说,等张大宝刚下葬就把她休了,说是没有一儿半女的,还得养个闲人,浪费米粮,还怕被大丫给克死。
那老大夫又说了句:“听说她回了娘家,本以为会好过些,想不到居然去寻死,这么冷的天,路上都少有人走,莫说龟峰山后山了,那本就是一片坟地,哪里会有人路过,她这是铁了心要死啊!”
小花心中一颤,看着*上大丫还带着稚嫩的脸,想起她挂着淡笑说:“这是我的命,我认!”的情形,这才过了多久,她就遭遇这样的磨难,小花两世为人,还真是头一回碰见这样的父母亲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但是那张大宝死了也好,大丫还年轻,找个好人家也好。
刚这么一想,蒋氏回来了,而大丫家一个人都没过来,蒋氏脸色沉郁:“大丫这个娃。。。唉!也是命苦!”
蒋氏一上来先叹气,小花焦急的看着她,蒋氏才慢慢说了,大丫回大湾村都十多天了,天天闷在家里也没出门,大家这才没人知道她被休回来了。张氏天天骂骂咧咧,怪她克夫,不然张大宝家怎么会休了她?回来又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大丫也闷着头默不作声,吃得少,干得多。
蒋氏去的时候,张氏还在骂大丫怎么有脸回娘家,不去死了算了,克完了夫家克娘家。大丫爹李老头愁苦着一张脸躺在*上,听说大丫上吊,也是闷声不吭。她那两个弟弟,早就该懂事了,也是只顾着自己玩,根本没有人搭嘴要来看看大丫,更不用说接她回去了。
这其中还有一件事,村里的牛大黄怀了崽,也不能再干活了,还需要细心看护,张氏去找村长争取,这牛就给大丫爹李老头照看,一个冬天给三百文看护钱。怀了崽的牛脾气不太好,今天大丫爹给它喂草料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发了狂,一只犄角顶在李老头大腿上了,这还是他跑的快,才受了伤不至于丧命,流了点血,要养一阵子。
张氏心情不好,又拿大丫作伐子,说她命硬,她没回来的时候这牛都好好的,怎么就今天发狂?大丫这才心灰意冷,找了跟绳子出了门,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蒋氏又叹了口气,邱嫂子和小花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邱嫂子也是苦命人,一进门就死了丈夫,此时恐怕是想到了自己,看着大丫哭了一场。
小花只觉得心中堵得慌,大丫才十五岁,在现代那还在上中学。
轻轻的带上门出来,见何晋在陈三皮躺着的木板前,脸色不怎么好看。那两个大夫处理完已经走了,这会天色已经不早了,总不能让几个老大夫大晚上的往回赶,要复诊,只能等明天一早了。
陈三皮脸色白卡卡的,身上盖着一*旧被子,露出绑着绷带的肩膀,隐隐可见血迹。他的头发被拨到脑后,露出一张年轻稚嫩的脸孔,小花这才第一次看清楚陈三皮的脸,以往那头乱糟糟的头发总是遮住了一大半,这么一看才发现陈三皮长得不错,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