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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最后一只茶盏放进玉盘里,抬眼道:“做侍妾的,能为王爷分担一些便是一些,哪分什么奴婢不奴婢的事情。”
我笑了笑,走到桌边缓缓落座,手中把玩着她收在玉盘里的茶杯,口中道:“酝溪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横波姑娘,酝溪记性不大好,不知横波姑娘可否记得?”
横波波澜不惊般回道:“沈姑娘说笑了,我几乎足不出户,又如何能与沈姑娘相见。”
“这长安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不定以前在哪儿碰到过也不定,你是说吧。”我看着她:“横波姑娘来王府之前是做什么的?”
“横波家住苏州,原本是苏州淡楼的一名舞姬。”她倒是老老实实回答。
只是这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假,就不得而知了。我想了想,突然松开了手,手中茶杯便应声而落,哐当摔在地上老大一声脆响。
横波吓了一吓,自然而然就去捡。我心中冷笑一声,若是想知道一人是不是那人,只要在她身上留下些不能隐藏的伤口,自然便无处遁形了。
几乎就在下一刻,我脚尖一勾,将边上的那张凳子绊倒摔过去。横波猝不及防想要躲闪,我便立时从袖间打出一道掌风,募地打乱了她的平衡,只见她身子往边上一倒,手就不偏不倚割在了那碎成几瓣的茶杯碎片上。
“哎呀,横波姑娘你没事吧?”我连忙蹲下身,捧过她的手:“让我瞧瞧这是伤在哪儿了?”
她那一只白皙的左手上,掌心有几道刮痕,并不严重。严重一些的是腕上一条血痕,大概半指长,像是被翘起的茶杯边缘加上她自身的体重而刮开了一条极深的伤口,正潺潺不断地向外涌出血来。
我焦急道:“怎么伤的如此重?酝溪方才没注意到那张凳子,害得横波姑娘受伤,真是对不住。这王府里御医在哪儿,我送你过去?”
“不必了。”横波淡淡拂开我的手:“横波自己过去就好,这房内我会让其他丫鬟过来清扫,不劳沈姑娘费心。”说罢,缓缓站起身,用另一只手捧着那只受伤的手,挪动步子朝门外走去。
我就站在她身后,冷眼看着她的步履身姿。
她身上熏了很重的一层檀香,像是要掩盖住什么味道一般。即便是我嗅觉无法用,但如今她身上带了伤,要查出她的真实身份也就轻而易举。
更何况,我心里已经隐约猜出七八分她的真实身份。
我闭上眼,但愿是我猜错了。
惊鸿卷 横波篇三
更新时间:2012120 8:36:02 本章字数:7898
凤离和他们商讨完事情已是近戌时末,我百无聊赖躺在床上,放出手里的刺菱朝着一旁的窗沿上练习飞镖。
他推门而入时就见我这幅模样,忍俊不禁道:“瞧瞧我的酝溪,居然玩起这种小孩儿的消遣来了。”
我瞪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让我来了,自己倒在前头商量这么久的事。”
他坐到床边,长臂一伸将我搂进怀里,道:“是在商讨有关四哥的事,他最近在向父皇请亲。”
“请亲?”我动了动,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窝着:“他要娶谁?”
凤离点点头,神色沉了下来:“洛亲王的养女,画眉郡主。”
洛亲王。
画眉郡主?
脑中在南疆昏倒时看见的那个画面再次袭来,德妃将年幼的我交到那个看不清容貌的少女怀中,就曾对少女唤过画眉郡主。
难道就是那个画眉郡主?
可是当时的四皇子都还是孩童模样,如今怎么可能向皇上请旨求亲?按理说当时的那个少女如今也应是快近三十,早过了一般女子婚嫁的年龄,德妃在这个年纪时膝下都已有了三四皇子。
我不由问道:“这个画眉郡主如今芳龄何许?”
“二八华年,年初洛亲王还为她举办过十六岁生辰大宴。”凤离不解地看了我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十六岁生辰?
如果我做的那个梦是真实发生过的,那这个画眉郡主应该就不是我梦里的那个?
“你可曾见过她?”我又问。
凤离摇摇头:“洛亲王十年未进过宫,一直在洛宫安心养老。只听外面传闻他对这个养女颇为宠爱,其真实面貌,宫内谁都未见过。”
“那四皇子如此唐突求亲,皇上岂能应允?”我不解。
“我看未必。”凤离将我搂紧一些:“这次联姻之事,是洛宫那边先传来的消息。”他眉头微锁:“我安在四哥周围的探子回报,四哥是接了洛宫那边的传信,才会突然向父皇请旨。”
“你的意思是……”我凝眉看向他:“四皇子和洛宫联手了?”
这就糟了。洛亲王虽说这些年一直安心呆在洛宫养老,但他毕竟是戎马半生为北暮王朝打下半壁江山的开国功臣,又是北暮唯一一个外姓王爷,他的分量比任何一个大臣都要重。历来听闻他膝下无子无女,如今这个画眉郡主在洛宫的地位自然不一般,若是四皇子和她成了婚,有洛亲王做靠山,那凤离可就有大麻烦了。
凤离未答我,只是眸中有什么飞快的闪过,突然低下头来凝视着我:“酝溪,答应我,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
我不明白他突然说这话的用意,但心里还是猜到了七八分。若是四皇子借用联姻来巩固地位,最好的还击办法就是凤离也联姻。
虽说我也明白这是最好的一条足以对抗的路,但想到他要娶他人,心里还是生出一丝不快。
凤离见我未应他,不由有一丝紧张:“酝溪,我定会护你周全。若你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六爷……”我低叹一声,自我决定爱他的那刻起,就该想到他若要登上皇位,势必还会娶其他的人。若是日后他真成了九五之尊,后宫里也不可能只有我一人。这个时候再闹脾气,未免太庸人自扰。我点点头:“我明白。不要将我当做你的顾虑,放手去做。我答应过要助你登上皇位,又怎会在这种节骨眼上惹是非?”
感觉床边男子将我搂得更紧一些,我贪恋他怀抱里的温暖,心却觉得越发冷起来。
梦里那些场景在眼前飞快地闪过,我低着头,突然缓缓道:“那六爷是否也应该告诉酝溪……”我顿了顿,又一次开口提到这个问题:“你我在涟漪千字楼之前,是否见过?”
花园里的凤眼男孩,一身华袍却显得孤苦无依。执着的眼只是冷冷的盯着我,这双眼太熟悉,就是我身前这个男人活脱脱的一个翻版,叫我不怀疑也难。
凤离的身子猛地一顿,将我从他怀里拉开了一些,眯着眼看着我:“为何问起这个来了?”
“回答我,我是不是忘掉了什么?个中缘由你知道的对不对?”
他盯着我,一直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谁料他竟将眼微微别开,低声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这些事一过,我必定告与你知。”
那一刹那心里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可如今孰轻孰重我到底还是分得清。而且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隐隐的不祥预感,和以往一样,总觉得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原委,对我来说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居然会成为我日后最为后悔的一件事。
如果当时我追问下去……
可惜我没有,当时我只是点点头,心里将重心又放回了那个白衣女子身上。
横波……
先将你的那层假面具撕破,再去想其他事情。
第二日凤离刚起身,我就跟着起来了。外头风清气爽,看起来是天气大好的一天。
我换了一件黑色的长衫,将头发都高高挽起,显得尤为肃杀,加上这几日也着实没能休息好,越发显得脸色苍白。
在若梦和迟杏的服侍下和凤离一起用完了早膳,公孙熔和慕容将军就已经在前厅里候着了。我知道这几日情势必定紧急,便趁着他们相谈之际,从后门偷溜去了涟漪千字楼。
昨日我回来后又细细对了东方藤萝给我的那张药单,她的字写的极其仔细,在最后还写了一句:“若此药不奏效,必定人为。”
我看了那句话很久,才明白她是早就料到了我们回来后会发生的事。当时没有说破,许是顾虑到了其他什么。
就像是谁在暗中操控着,不想让江尚香清醒过来一般。
可又会是谁不想让她醒来?
不过不管那人是谁与否,这药是湖盈盈亲手熬制的,问题必定十有八。九和她有关。
海色房里果然还是药香袅袅,海色站在床边凝视着床上女子,湖盈盈坐在一边小心地喂着江尚香喝药。我的嗅觉是我们四人中最好的,此刻在房门外,就已经闻到了那股散发着淡淡尸臭的气息从房内扑出。
是尸香魔芋的味道……
海色见我来了,眉头反倒皱得更紧,口气不善:“你回去看了,如何?”
“不是药方的问题。”我的目光落在湖盈盈身上:“东方藤萝留给我的那一张药方后面还写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