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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爷!”魏仁博领命匆匆去了。
经过庭院时,又把一溜儿缩在墙根的丫鬟小厮,叫到跟前来训斥,说今日之事,谁要是到外头混说,被他知道了,就是活活打死。
婢仆们吓得簌簌发抖,连声应是。
水溶又转向柳清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纸包递给他,声音压得更低:“柳大人,你暗中把这东西查上一查,看着只是散碎的香篆,但葳蕤一直攥着它,或许有些不寻常。”
柳清一将纸包放在鼻端嗅了嗅,也流露出疑惑的神色,继而将它纳入袖中,问水溶:“这件事,王爷预备先报知顺天府,或是径直上达天听?”
水溶沉吟了片刻,断然摇头:“不,暂时我不想外头知道,到事情看得出些端倪了,再作计较。”
“是,属下明白。”柳清一略一迟疑,又向北静王进谏,“只这事蹊跷又凶险,王爷纵不想对外宣扬,内里也须格外小心,这府中的日夜巡视护卫,该加紧的,还是要加紧了。”
“嗯,也一并交予你安排吧。”
“是,属下先告退了。”
待这边的事都处置完毕,水溶叫两个丫鬟,看着葳蕤,又一刻不停地来到厢房看黛玉。
在他推门而入的一瞬,黛玉也站了起来,两人几乎同时向前快走几步,拥在一处,也不顾紫鹃和豆蔻就在身边。
自莲花庵遇袭之后,水溶早已暗下决意,再不会在让黛玉受到一丝一毫的惊吓和危险。
然而,时隔不过半年,就在北静王府,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竟然又发生这样的事!
葳蕤会受伤,只怕是她撞见了贼人,若然刚才在房中的不是葳蕤,而是黛玉……
水溶不敢再往下想,只紧紧拥着爱妻,不住地在她耳边说:“夫人莫怕,一切有我,只要我在你身边一日,就定不许任何人伤害你和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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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曼兮和水溶等人分行后,便一路疾走;回到自己住处;见小丫头在园子里扑蝴蝶玩,便叫住她;问:“站着,看见你小玲珑姐姐了么?”
她一向待婢仆们还算和气,忽然做声作色,吓得那小丫头赶忙跪下,战战兢兢地说:“没;没见着,想是在;在姨娘房里?”
陆曼兮没情绪细细再问她;直接奔卧房而来。
她推开门,叫了声“小玲珑”,再一看房内空荡荡的,心口已是一沉,又拔高音量,连叫几声:“小玲珑,小玲珑,你可在么?”
这一进院落并不太大,平日里无论在不在身边,只要她一唤,小玲珑即刻就来,此时听不见应答,更觉四周静得怕人。
陆曼兮忽然想起一事,扑到衣柜边上,打开来在里头一阵翻抄,把衣服一件一件地丢出来,直到柜子里空无一物,她才颓然跌坐在地。
原先藏在这里的香盒,已不见踪影,不用说,小玲珑必定真到了正房那边去了。
眼下掐着时候算,水溶和黛玉已到那边了,可小玲珑为何还不见回来?
适才游园的时候,中途葳蕤回去了一趟,莫非小玲珑被她撞见了么?
陆曼兮越想越害怕,待要出去寻找小玲珑,或是派人到正房那边探一探,偏偏脚下钉住似的,连挪动一步都艰难。
正当她愣在房内,不知该如何自处,突然听见外头小丫头叫嚷:“小玲珑姐姐,你可回来了,姨娘正寻你呢!”
陆曼兮蓦地省悟过来,转身跑了出去,险些儿和同样慌张的小玲珑,在门口撞个满怀。
她也是头发散乱,面色苍白,气喘吁吁,显得狼狈又惊惶。
“呀,你,你这是怎么了?”
“快,快关了门说!”
小玲珑一把将陆曼兮推进门内,砰的关了房门,还落了闩。
陆曼兮越发心惊肉跳,上下将小玲珑打量一番,又发现她前襟上几点殷红,竟像是血迹,登时失声惊呼:“你,你受伤了?”
见陆曼兮直直地瞪着自己胸前,小玲珑犹自不解,也低头去看,霎时一愣,跟着一声尖叫,不住地用手拍打,可血迹深入衣衫,哪里拍打得掉?
平素比自己都有主意的小玲珑,此时一副魔怔的样子,陆曼兮又是害怕,又是疼惜,终于还是硬拉着她的手,从胸口拽了下来,嘶声叫着:“小玲珑,小玲珑,你别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告诉我啊,就算天塌下来,我也和你一起顶着!”
她这一叫,还真把小玲珑叫醒了几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涩涩的苦笑:“不,姑娘,就算是事发了,也我一人担着,绝不连累你的,你只咬死了一概不知,她们也奈何你不得。”
陆曼兮越听越怕,又不敢太过逼迫她,便把小玲珑劝到一旁坐下,柔声问她:“你莫要怕,且把事情细细说一说,或者还有法子应付也未可知?”
小玲珑略定了定神,就把如何带着香盒,潜入正房,正欲偷梁换柱,没想到葳蕤忽然回来,被她给撞见了,以为自己要偷东西,结果争执拉扯之下,失手将她砸伤的经过,都告诉了陆曼兮。
“那,那葳蕤她,她可是死了么?”陆曼兮最关心,最害怕的,就是这个了。
“我不知道,我当时光顾着逃,哪里还敢回头去看?”小玲珑痛苦地抱着额头,一会儿又抬起头,神情虚弱之中,尚有一丝安慰,“不过姑娘放心,那盒子香篆,已被我尽数丢进井里,不留一丝痕迹的,纵然回头来审问我,我也只说偷东西,和姑娘半点干系也没有。”
听了这话,陆曼兮又稍稍放心,对小玲珑说:“如今先别说这个,这会子那边还没派人来拿你,要么是葳蕤死了,再无对证,要么就是她另有想法,未必会出首你,且等着看吧,凡事总有个应对的法子,纵走投无路了,左右还有个一死。”
说着冷笑了两声,森然、恣意,像是真把一切都置之度外了。
小玲珑却垂首沉默了,她一心想要帮陆曼兮出头出气,却从未想过要伤人性命,和王妃那边的丫头虽不亲近,但一贯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怨的,万一葳蕤真是死了……
想到这里,小玲珑胸口一阵紧缩,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由于水溶不让家人走漏消息,故而事情并未传出去,这一日倒也顺顺地过了。
葳蕤则另辟静室安置,只由紫鹃、豆蔻轮番看守,并不让他人插手,定时撬了她的牙关,灌些药汁和米汤,能醒不能,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次日,圣上仍旧因病辍朝,水溶大早先得了禀报,便在书房等候,约莫巳时许,长史柳清一匆匆来了,即和水溶关上书房密商。
“怎样,查出眉目了么?”
“王爷,你且看看这个。”
柳清一说着,从袖筒中取出一张纸笺,小心翼翼地摊在书案上。
水溶凑上前仔细看,只见上头写着几种香料的名称,多是来自异域,然后最后一行却是——
“番木鳖?”水溶的语气显然十分诧异。
“是,王爷。”柳清一慎重地点了点头,“我拿着王爷交付的东西,秘密走访了京城中几家有名的香坊,都说此香当是外邦贡物,只不过,是另用番木鳖,也就是马钱子浸泡后炙干,点燃后的香气不觉有异,也不会立时致人死命,但若是人长期嗅了,还是会中毒的!”
“原来是……这样!”水溶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从书案的藤屉子中,取出一张字纸,交给柳清一。
柳清一疑惑地展开来看,见纸上所书的,也是几味香料,和自己刚才交出的一样,单单少了番木鳖。
“王爷,这是……”
“我另派了人,将我方中的香篆也拿去验了,结果就是这样。”
柳清一心口一闷,北静王爷不把两件东西都交给自己,而是分头派人去查,这样任谁也无法从中作手脚。
从老王爷起,自己就追随水氏了,到而今仍不能得到他全部的信任么?
但柳清一的不快,也只是一瞬,马上就释然了。
身在这般处境,明里暗里都有对手紧盯着,北静王爷行事谨慎,力求滴水不漏,是再明智不过了。
见柳清一不语,水溶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略歉意地笑了笑,主动道出了用意:“葳蕤攥着的香篆,和我房内日常用的一样,她也是见过的,不过无缘无故的攥在手里,葳蕤或许不知道这香有何蹊跷,但既是她拼死也要那住的,必定跟行凶的贼人有些干系。只不过,现在我的想法,又有些不同了……”
“有何不同,还请王爷指教?”
“柳大人,这贼人光天化日,潜入我房中,或许既非偷盗,也非行凶,而是……要将这下了毒的香篆,和我用的换过来,好让我,嗯,还有夫人,在不知觉中慢性中毒!”
“这,这谁敢如此大胆?”
柳清一刚惊骇的问出这一句,跟着就沉默了,敢对北静郡王下手的,也就屈指可数那几人,而且照眼下种种推断,这动手之人,应该是离王爷和王妃极近了!
“王爷,此事真不打算告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