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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上人知道吗?”
“回大人,她不知,奴也不愿让她知道,请大人成全。”男子全身匍匐,对着她行了五体投地的朝拜大礼。
林纤云揉了揉眉角,“罢了,你私自入军已是犯了大罪,现在还妄图逃跑,罪上加罪,不过,念在你是一个男子,又情有可原,本王就从轻处理好了,命你今日将那随军八十精锐的衣物浆洗干净,明天一早,我们便要启程了。”
男子咬咬唇,“王爷,浆洗衣物没有问题,可是,您可否带上奴,奴吃得少,却会干很多活,一路上,您和将士们也是需要人伺候的啊,求求王爷,求求您了……”男子说着,就给林纤云磕起头来,一下一下,咚咚作响,漆黑的额角,渗出了细细密密的血珠。
林纤云动容,终是咬牙答应了,男子连声道谢,又是一阵猛磕头,林纤云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她需要静一静。
行军打仗,最忌讳的莫过于心软,一时心软,可能就会造成不可遏制的损失,甚至是人员的伤亡,可是她今天却破天荒的答应了带上一个根本不知根底的男子,是因为他对心上人的深情吗?还是她终于变成了一个会感情用事的人。林纤云微微沉吟,不过,若是男子真有什么企图,带在身边却更安全些,总比没有人监督任其发展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人请吃饭,于是很开心的卖个萌,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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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月下守弱心静轻 。。。
清冷的月光洒满天地,林纤云一袭月白长衫步出营帐,明日就要启程了,等待他们的也许是一场恶战,虽然已经习惯甚至会偶尔向往,但是真正经历战场的人恐怕没几个会心安理得、高兴雀跃的走向战争。
月色下,一件洗得泛白的军装包裹着一个瘦弱的身子,他蹲在河岸,墨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袖管卷起,露出细白的手臂,此时正在河边搓洗着什么。
林纤云走近一看,发现正是白日里那个甘愿为了心爱之人参军的男人,他正在洗衣服,十月的天,白天说冷不算冷,可夜里却是另一番光景,越往北方,昼夜温差越大,明明白日里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晚上却又冻得人恨不得躲在被子里不出门。
男人一双手全浸在水里,白皙修长的手指冻得通红,像是猛然发觉身后有人,男人惊呼一声,手上的水也随之泼洒了一些到了林纤云的手上,林纤云的手下意识地一缩,想不到夜里的水竟是这般的凉。
“对,对不起。”察觉到泼错了人,男人赶忙垂下眸子道歉,声音虽然结巴,却听不到半点惧意,林纤云诧异的挑眉,很少有男子不怕她,只除了,他——赫连如明。
“你怎么会在这儿的?”林纤云状似随意地坐到男人旁边,晶亮的眸子紧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她想看看他凭什么不怕她。
男人洗衣服的手顿了顿,抬起头来,目光落在林纤云银白的面具上,“你的记性都是那么差的吗?不是你叫我洗完八十精锐将士的衣服才能跟着去吗?”
林纤云微微一怔,男人这是在跟她叫板吗?胆子倒是如同意料中的大,林纤云摸摸下巴,有些尴尬的回道,“军中事务繁忙,本王身为将军,要处理的琐事那么多,哪能就记住你一个小小男子的事情?”
男人扭过头去,不再搭理林纤云,通红的手继续搓洗着衣服,林纤云有种被无视了的感觉,可是她堂堂帝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也不能真的跟一个小男子一般见识,“你叫什么名字?”
“贺随,”男人想了一会儿,开口道。
“贺岁还是喝水啊,你的名字真逗,骗我的吧?”林纤云躺倒在男人身旁,枕着自己的手臂看他继续洗衣服,惬意的问道。
“是贺随,”男人一把撩起一捧湖水,“啪”得甩到了林纤云的脸上,“贺是姓贺的贺,随是生死相随的随。”
林纤云敏捷的跳起,但是因为没想到男人居然敢泼自己水,所以闪得不够及时,零星的水珠洒到了林纤云的脸上,顿时把她冷得一个瑟缩,人也清醒了不少。
“真是泼夫,你那女人也不知道在家里挨了你多少欺负。”
贺随小嘴一撇,忽地扭过头来说道,“她乐意,你管得着吗?”
那一刻,银白色的月辉洒在他的脸上,竟让他平凡到甚至有些丑的脸显得分外好看,神采奕奕的样子让人心醉,林纤云猛地摇了摇头,她是怎么了,竟会觉得贺随长得很像赫连如明,不,眼前这个粗糙的男人怎么能跟赫连如明比呢?
他可是帝都第一美人,丰神俊朗,灼灼其华,更是骄傲的对所有人的追求视而不见,他,又怎会,为了一个女人,跑到军营里吃这样的苦?她一定是晕了,才会这样想。
“你好好洗吧,这些衣服足够你洗一晚了。”林纤云掩饰性的说完,转身便走。
身后,男人抿了抿唇角,低头一如往常的洗衣服,直到女子的脚步声渐远,才战战兢兢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稍舒一口气之后,又一脸紧张的凑到水面细看,随后,不知是确定了什么,男人弯起了唇角,笑容魅惑,接着,只见他一把将盆中堆积的衣物全部倾倒在河里,冲着军营大喊,“不好了,衣服被河水冲走了,不好了。”声音竟隐隐透出哭腔。
还未走回营帐的林纤云好笑的敲敲脑袋,果然,那个男人一点都不简单,亏自己刚才还觉得让一个男子深夜半夜洗衣服有些不人道。
远处,半夜爬起来查看的将士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帮忙,结果河水湍急,衣物顺水而下,捞起来的衣物极少,将士们一阵失落,那些衣服大多是出征之时家人一针一线缝补出来的,那里面寄托的都是家人对出征将士们的不舍和亲情,如今连仗都还没开始打,祝福却随水漂走了。
贺随本是一时兴起想到的主意,可是看到将士们失落却没有任何责备的眼神后,一股负罪感油然而生,他只是洗了一整天却完全洗不干净,累到不行,又冻得不行了,才出此下策的,没想到几件衣服而已,却是对将士们那么重要的存在。
“都站在那儿傻站着干什么?过来领衣服。”他们的身后,林纤云悄然而落,手里举着一麻袋的衣服,原来,林纤云在看过贺随洗衣服的时候,就知道他没那么简单,绝对会找办法报复他们,于是随时保持警惕,走得并不远,结果,一听到贺随叫,她就迅速的跳到河里,算是抢救回了大半的衣服。
众将士惊诧的回头,脸上不由都露出了惊喜之色,有的眼眶都红了,这就是他们的将军啊,打仗的时候总是冲在前头,再苦再累都从无怨言,现在,为了他们这些平凡将士的衣物,竟跳到了冰冷的河水里,怎么能不令人感动?
林纤云嘻嘻一笑,幸亏有内功护体,不然跳进水里那么久该冻死了,没想到北方的河水会这么冷,她的手都有哆嗦了,“怎么还发愣,需要本王给你们分配不成?”
将士们这才回神,第一个人回神,走到林纤云身边找到自己的衣服,宝贝似的抱住,跑到河边独自清洗起来,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后面的将士自动排起长队,他们有序的在一堆衣物里翻找,有的人可以把自己衣物全找到,有的却只能找到一件短打,一件内袍,或是一条长裤,但他们都没有丝毫怨言,只是眼眶越来越红了。
贺随站在外侧,眼神发直的看着林纤云,他万没有想到林纤云那么尊贵的人会做这种事情,他不得不承认,此时的林纤云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说,却令人心悦诚服的美好。
有序的排列,使得衣物很快就分配好了,林纤云朝着贺随站的地方走过来,贺随这才反应过来,竟是匆忙跑到她身边,“你怎么样?河水那么凉,怎么就跳下去了?”
林纤云一怔,隐忍的怒火竟因为这么一句话就烟消云散了,或者,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洗的太累了,一时没注意罢了,“我的衣服我没找到,我就带了三套衣服,其中两套都给你洗了,刚才我的衣裳我一件也没看到,我就身上这一套衣服了,你叫我脏了从何换洗?”
贺随尴尬的笑笑,通红的手指指着不远处晾晒衣物的竹竿,“那个,其实,你的衣服我早就洗好了晾起来了。”
林纤云随着贺随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她的两套衣服都好端端的挂着,走近一看,整个竹竿竟是只挂了她一个人的衣服,其余的,林纤云望望河边,将士们都自己趴在河边洗着呢。
林纤云别扭地一笑,“你倒挺会讨好人的嘛?”
贺随服了一□子,脸上带着讨好的笑,“那是,您可是王爷哪。”
林纤云脸上的别扭顷刻消失,又变回了面无表情,轻哼一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