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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予淅还小不得饮酒,这才放心走人。
慕容世柏许久不见儿子和外甥,见礼之后就抱着予淅举到了头顶,喜道:“殿下越发长高了,明年这时候,臣大概就抱不动啦。”
予淅今年已经七岁了,眉眼间很有他母亲慕容世兰的明快模样,他雀跃道:
“不打紧,到时候我来抱二舅舅!”
慕容杨扑哧一笑,慕容世柏更是笑得畅快,抱着予淅不住问他现在读了多少书,骑射开始学了没。予淅都一一清楚回答,慕容世柏看着外甥伶俐可爱,又想起了早早就无辜身亡的妹妹,一时间眼圈儿又红了。慕容杨见父亲这样伤怀,知道他又想起来没了的三姑姑,忙上前劝慰。慕容世柏忙拭了泪,笑道:“是为父的不是了,今儿本是喜欢的日子。又想这些作甚,只是看着五殿下越发进益了,回去跟庄华贵妃娘娘上香的时候面上也有光了。”
予淅从慕容世柏怀中抬起头,“二舅舅要跟我母亲说什么,我帮你说!”
“哦?”慕容世柏有些诧异,又听予淅接着说:“前年我开蒙之后,每个月十五母妃都让我跟母亲上香,告诉她我都学了些什么。母妃说母亲在天上想我想得紧,我时常跟她说话,她就不难受了!二舅舅也想母亲了么?二舅舅有什么话都告诉我,我说与母亲听!”
慕容世柏这才听明白,母妃指的是予淅现在的养母信妃陆氏,母亲指的才是妹妹慕容世兰。看到外甥对妹妹不是一无所知,慕容世柏心下稍安,笑道:“好啊,那就有劳殿下,替臣向贵妃娘娘转告,就说慕容一族一切都好,请她莫要挂心,若是……”
稍微顿了顿,慕容世柏还是说:“若是可以,也来家人梦中走走。”
“二舅舅也梦见了母亲吗?我经常梦见母亲呢!”予淅来了劲头,越说兴致越浓。
“这样啊,那殿下梦见的贵妃娘娘,都是什么样儿的呢?”慕容世柏搂着予淅,温和问道。
“母妃给我看过母亲的画像,和梦里一样,母亲是个大美人呢!母亲说她可想我和四皇姐了,可是皇祖母凤体欠安,她要到天上去为皇祖母还有父皇母后祈福,所以不能陪在我身边。但是只要我想母亲了,母亲在天上就能听见呢!”
予淅的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慕容世柏心里突然悲伤了起来,孩子啊,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这不过是个善意的谎言,你的母亲,她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了。可是现在,我们能作些什么呢?只能期望这个谎言的力量能够延续得长一点,再长一点。
慕容世柏又和予淅聊了好久,又问了长茂帝姬的近况,最后又请予淅在信妃面前为自己和父母带个好。眼见着天色不早,宫门也要下钥了,慕容世柏父子俩才回了侯府。
玄凌抱着那小女娃儿去了昭阳殿,这些年他膝下十来个孩子,抱孩子手法也熟练得很。朱宜修迎上来,见玄凌怀里竟然有个孩子,不免有些惊讶,却也没有说什么。好在长乐帝姬现在也大了,她的摇篮等物事还在,先将就着把这个孩子安置下来。帝后二人梳洗就寝后,朱宜修才打听起这个孩子的来历。
玄凌绷着脸道:“这孩子是朕在外头和别的女人生的。”
朱宜修扑哧一笑,在玄凌肩膀上一锤,“皇上扯谎也该装得像点才是呀!我说正经的呢!”
玄凌一笑,顺手捉住朱宜修的手,“你还记得去年这会儿咱们在上京见到的那对夫妻么?那个男的就是赫赫的摩格可汗,女的就是赫赫的大妃脱颜不花。彼时脱颜不花已经有了身孕,这孩子就是她的女儿。”
朱宜修惊得翻身坐了起来,“那……这孩子,皇上要留着么?”
“自然,这孩子留着还是有用处的。你知道,赫赫那边现在是摩格的弟弟妥格摄政,他那个人很忠于摩格,不会干出谋害侄子自己篡位的事儿,这样至少二十年的平定是没有问题的了。如今摩格那个所谓的儿子巴格其实就是寻常牧人之子,若是两国边塞一直和睦相处,朕便全了他这辈子的大汗运数;若是赫赫敢再度南下,这孩子才是摩格和脱颜不花真正的血脉,她会成为大周有力的武器。”
说道这里,玄凌笑了笑,“当然,朕还是希望十来年后,能好好送她一副族姬的嫁妆。”
“宗姬?”朱宜修有些不解。
“不错。朕的意思是先把这孩子养在你这儿,待到十月里予湉大婚,这孩子就记在予湉名下,过两年,就可以交给他了。予湉将来少不了一个亲王的,亲王女封王姬,庶出降两等,可不是族姬么。”玄凌悠悠道。
“可到底是异族之子,就这样让她入了宗室玉牒,是否会有不妥?”朱宜修有些顾虑。
“无碍,太平年头,一个女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来。”玄凌拍拍朱宜修的手,“朕也不愿太抬举这孩子,才不记在予泽名下的,不然将来少不得要封个帝姬的。再来么,这孩子还小,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养大,只看摩格夫妻俩生前的造化了。”
“这孩子,这孩子的,且先给起个名儿吧。她父母已然不在人世,也只有咱们起了。”
朱宜修一面说,一面伸手轻抚小婴儿柔软娇嫩的脸蛋。玄凌想了想,道:“叫……叫谧儿吧。”
“哪个字?可是甜蜜的蜜么?”
“不是,是静谧的谧。”玄凌也戳了戳孩子的小脸,“谧是安宁,但愿将来时世安定,她也能安分守已,好平平静静过一辈子。”
朱宜修按照玄凌的意思,为谧儿按照宗姬的规格挑选了乳母、教习嬷嬷等服侍用人,长乐帝姬见宫里突然多了个小婴儿,襁褓之中已经能看出来异族的样貌,新鲜得不得了。长乐帝姬时不时地跑去看小妹妹,但朱宜修倒也不拦着,只吩咐了下人们在长乐帝姬对着谧儿自称姐姐的时候,要纠正她改口自称姑姑。长乐虽小,可也知道姑姑的意思,成天追问着谧儿是哪个哥哥的女儿。朱宜修哭笑不得,便告诉长乐,谧儿是予湉的女儿,只是现在不可以声张这件事。朱宜修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和长乐勾了手指,约定绝不把这件事说出去。
十月初四,予湉纳妃仪前夜,过了这一晚,予湉就是成了家的大人,就要搬出撷芳殿,到宫外的王府去住了。为此,朱宜修特地安排予湉和兄弟姐妹们吃了顿团圆饭。席间,弟弟们是少不得要挪揄予湉两句,诸姊妹们则是真心祝福,除了长乐帝姬,一直若有所思。予湉只道长乐是下午贪嘴点心吃多了才没食欲,只是帮妹妹夹了些清淡可口的菜品,便没放在心上。直到长宁帝姬带着妹妹们准备各回各宫,长乐帝姬才上前扯着予湉的衣袖,踮起脚尖附耳言道:
“二哥哥,你放心,我会帮你守住谧……秘密的!”
予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4 章
次日,予湉告别单身。很快,又是予涳和殷氏的婚事。到了十一月里,玄凌长女长宁帝姬封长宁公主,下嫁早已指婚多年的慕容枫。接下来,玄凌又为次女长庆帝姬选了太子妃钟氏的从弟、睢阳郡侯钟谷之长子钟珏为驸马。接连几桩喜事,整个皇室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乾元二十年便在这样的洋洋喜气中匆匆过去。
开春便是乾元二十一年,正月十五,上元佳节,玄凌在紫宸宫宴请宗亲。席间,镇国中尉玄清之妻尤静娴突然晕倒,传了太医来瞧,说是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因为玄清去年就除了孝,这个孩子的到来自然没有什么问题。玄凌虽然不待见玄清,还是叮咛了朱宜修该赏的赏。太后知道此事后,也有所赏赐。
尤静娴自连琐生女之后,即使在孝中也不忘服药调养身子。去年春天除了孝之后,尤静娴就开始和玄清积极造人。没想到玄清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本身他的小蝌蚪们也各种不给力。尤静娴为了能有个孩子有所依靠,忍气吞声,曲意奉承了许久,才终于得偿所愿,怀上了这一胎。玄清的新鲜劲儿早就在连琐为他生育长女温婉时耗费光了,尤静娴的身孕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惊喜,也就是一般意义上的高兴了两天。
丈夫的冷淡反应并没有让尤静娴灰心,她很是小心谨慎的保养身体,府中的银钱大权却是紧紧抓着不肯撒手。虽说现在连琐是忠于自己的,玄清身边的两个妾身也都先后过身,可尤静娴知道,丈夫已经靠不住,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沛国公夫人爱女心切,时常出入镇国中尉府照顾女儿,玄清也乐得清闲,越发甩手掌柜做派了。沛国公夫人在镇国中尉府小住了一段日子,玄清那点子出息看得清清楚楚,回了国公府不住地埋怨丈夫不该把女儿嫁给玄清,
“我都不求他有王爵了,只盼着他能体贴咱们静娴,小两口平平安安过一辈子,我就阿弥陀佛了。可他那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