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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不以为意,笑道:“那就请大师派人能着通禀一声。”
主持大师见他说的自信,心中暗暗嘀咕:朝中多少显贵都在先生面前折戟沉沙,前些日子就连向来颇得先生青睐的秦飞羽秦大人也吃了闭门羹,你虽是皇上宠臣,朝中二品大员,可怎比得上秦飞羽?
他面上却不露半点异样,笑着应了,喊了个小沙弥去通禀。然后笑道:“眼看就要到晌午了,我们潭枯寺的素宴就是先生也是赞不绝口的,我早已备好素宴,还请赵大人不要推辞。”
赵凌也没和他客气,一行人去了吃素宴的西院。
去报信的小沙弥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主持师傅,主持师傅,先生请赵大人去见他。”
主持大师敢难满脸的惊讶,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忙朝着赵凌伸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赵大人,请随老纳来。”
竟然要亲自带了赵凌去。
五姐夫看着嘴角微翕。
五堂姐忙拉了拉五姐夫的衣襟。
五姐夫讪讪然地朝着妻子笑了笑,没有做声。
赵凌则是低声交待了傅庭筠几句“不用等我,先生心细,既叫了我去,必定准备了午膳”之类的话,然后随主持大师去了先生修行的后山。
傅庭筠笑道:“那我们就先吃吧!时候不早了。”
五姐夫和五堂姐自然没有异议。
大家用了午膳,然后随着奉承在侧的知客和尚到旁边的花厅喝了茶,赵凌还不见回转,到是主持大师派了个小沙弥来传话:“先生留了赵大人下棋,还请太太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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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这边的一直登记不上去,好不容易登上去了,几次发布都失败了……⊙⊙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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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逛寺院
既然是下棋,怎么可能片刻的工夫就下完?
傅庭筠在心里琢磨着。
赵凌马上要前往贵州履新,那肁先生曾协助过皇上“清君侧”,想必是很有谋略的人,说是下棋,说不定是赵凌抓住了机会,借着这个机会在向肁先生请教经略贵州的计策呢……她还是别打扰好。
想到这里,她笑着吩咐来报信的小沙弥:“你去回了赵大人,就说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陪着五姐夫和五姐姐在寺里逛逛,他若是下完了棋,再来寻我们也不迟。”
小沙弥笑着应声而去。
傅庭筠忙给五姐夫道了声歉,道:“那位肁先生在寺里静修,有些方外之人的脾气,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肁先生是被先帝革除了功名的人,从前不觉得,现在皇上登了正统,皇上身边的人就对肁先生有些讳莫如深起来,很多人并不知道肁先生是什么人,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五姐夫。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不要紧,九妹夫想必是遇到知己了。”又道,“我还是第一次来潭柘寺,在西安的时候就听说过该寺的大名了,今日一见,只觉得名不虚传。九妹妹可知道这潭柘寺有什么好去处?”
傅庭筠对五姐夫的体贴很是感激,笑着介绍起潭柘寺来:“……有上下塔院,葬着历代高僧……观音殿是前朝公主出家的地方……寺后山有两眼泉水,一名龙泉,一名泓泉,两泉汇合之处称龙潭。龙潭泉水甘冽清澈,名声不次玉鸣水……”
如果说之前五姐夫说的是客气话,那现在他眼睛一亮,从心底对潭柘寺兴致勃勃起来:“那是得好好逛逛才是。”说着,瞥了一眼傅庭筠的腹部。又生出些许的迟疑来。
傅庭筠知道他这是在担心自己有身孕,不便劳累奔波,忙笑道:“我在这里喝茶好了。五姐夫和五姐姐一起去看看。平日里潭柘寺人山人海的,难得今天清静。”
五姐夫和五堂姐都有些心动,又有些迟疑。
傅庭筠知道他们是在担心自己。笑道:“我就在殿里歇着。身边又有雨微照应,不打紧的。”
虽说机会难得,五姐姐看着傅庭筠微微凸起的腹问,还是拒绝了:“……相公您去吧!我在这里陪着九妹妹,正好说说体己话。”又道,“潭柘寺那么大,又是后山又是塔院的,想想都觉得腿酸。我就不去了。”
既然妻子觉得累,五姐夫也就不勉强了。
傅庭筠让珍珠给知客和尚传话,让他安排个小沙弥给五姐夫带路。自己则和五姐姐、雨微在偏殿里喝茶。
冬日阳光温和,偏殿宽阔。照不进来,偏殿里不免有些冷。
雨微要去吩咐小沙弥端个火盆进来。
“还是算了吧!”傅庭筠笑道,“这太大了,就算是端了火盆进来也不顶用。”
雨微想想也是,脱了身上的皮袄::“你搭在膝上吧!这样也暖和一点。”抬头看见了坐在一旁的五堂姐,忙吩咐身边的小丫鬟去寻件棉袄来,“……给五姨太太也搭一搭。”
“不用那么麻烦了。”五堂姐笑道,“我又不像九妹妹,是双身子的人。”
坐在这里的确有点冷,而且总这样喝茶也不是个事。
傅庭筠见外面阳光明媚,想了想,笑道:“五姐姐,观音殿离这里不远,因是前朝公主修行的地方,殿门口有株百年的山茶花,我估摸着这个时候正是开花的时候,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
五堂姐听说离这里不远,欣然答应了。
雨微就搀了傅庭筠,大家去了东边不远的观音殿。
或者是因为今天的香客很少,观音殿门口冷清清没有一个人,殿前人高的山茶树开了碗口大的红花,压得树枝沉甸甸地弯下了腰,树后一片翠绿的竹林,更显得花红似火。
五堂姐看着欢喜:“真是漂亮!这是状元红吧?”
“正是。”傅庭筠和五堂姐说着闲话,“姐姐怎么知道它叫状元红?我记得从前在家里的时候姐姐最不喜欢萌花弄草的,什么时候转了性?”
“还不是你姐夫。”五堂姐笑道,“那年你姐夫参加乡试,婆婆不知道从哪里弄了盆状元红的山茶花,说是给你姐夫求个吉祥,让我帮着好好养着……”
姊妹俩的话题就转到了五姐夫的举业上来:“……我看着五姐夫是个谈吐文雅,是个喜欢读书的人,莫非庶务太多,牵扯了五姐夫的精力?”
“公公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我才有机会打理姚家的庶务。”五堂姐苦笑,“你五姐夫也的确是个读书的人,不过书读得太多,不免有些书生气,制艺就常常另辟蹊径,不太得主考官的喜欢……”
“原来如此。”
而雨微她们见姐妹俩人说的是些体己话,都知趣地远远走开,站在离她们姐妹两、丈的地方。
五堂姐的话说的也就更直接了:“不过,我觉得这样也好……那年三姐夫中了进士,人还没有进京,三姐姐的婆婆就张罗着给儿子纳妾了。说是三姐姐要在家里伺服老人,主持中馈,养育子女,三姐夫在外做官,身边没个照顾的人不行。要不是她走得早,三姐夫屋里早就有了别人……”
说话间,傅庭筠身后的竹林里突然传来几所异样的沙沙声。
她不由头。
看见竹林里有水绿色的绸子闪过。
傅庭筠脸色一沉,喝了声:“谁?”
竹林里的人踌躇不前。
雨微等人听到动静已朝这边围过来。
竹叶摇晃,一个披着湖绿色绸子斗蓬、穿着水绿色湘裙的女子低着头,怯生生地走了出来。
傅庭筠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登徒子!
雨微等人也神色微霁。
那女子就曲膝给傅庭筠行了个福礼。
“赵太太,”她喃喃地道。“我不是有意的……原本在殿里上香,见有人来了,想避一避……谁知道……却说起体己的事来……我就想避一避……”
话说的有些颠三倒四,事情的经过傅庭筠却听明白了。
见眼前的女子乌黑的头发只用银簪绾了个纂,通身没有其他的首饰。衣裳的料子虽然还不错,却半新不旧是早几年的样式,看着想落魄人家的女眷。可自从她到京都后。却从来不曾和这样的人家打过交道……傅庭筠不禁困惑地道:“你认识我?”
那女子闻言抬起头来。
眉清目秀,模样儿十分的标致。只是瘦得厉害,一双眼睛显得特别的大。看上去楚楚可怜。
好像在哪里见过?
傅庭筠歉意地笑道:“怒我眼拙。一时想不起您是哪家的女眷了……”
那女子闻言脸色一红,呐呐地应了一声。
可惜声音太小,傅庭筠完全没有听清楚,又看她好像十分内向腼腆,灿然笑着又问了一声:“妹妹这样的文静,说的话我可一句也没有听明白。”
那女子闻言神色更是赧然,可声音却大了几分:“妾身姓吴,是吴夫人家的亲戚……”
傅庭筠恍然:“原来你是吴小姐!”话音未落。她想到吴小姐现在是俞敬修的妾室了,这个称呼倒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