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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笑道,“只是顺着郡王的想法举一反三罢了,郡王再细想下,也能想到。”
贺平王蹙了眉头,手立刻缩回,“我讨厌你们这些油嘴滑舌的人。”
胭脂眼眸微黯,“只是处世之道罢了。”
贺平王不懂,直问道,“不累么?”
胭脂更是默然,“累,可若不这般,早已不知被挤兑到何处去了。郡王位高,自不必为所说的话负责,奴婢不同,行错一步,说错一句,恐怕就是挨一顿板子、没命的事。”
贺平王以为她是在意方才自己说的话,忙道,“我并不是真要砍你脑袋,只是吓唬你。”
胭脂只是笑了笑,说道,“慕世子还在等着郡王的答案,快些去吧。只是你兄长不让你去马场,兴许也是有他自己的道理。郡王大可以先问问缘故,免得到了马场受了什么委屈。”
贺平王倒没想过这个问题,只道他们那些长辈嫌弃他还是个孩童。听她一说,安分点了点头。虽然先前的确说话圆滑,但却不似有意奉承。莫非圆滑也能成为习惯么?
胭脂独自走回莲花阁,想到方才他说的话,心中隐约觉得,自己活的方式,越发奇怪。可到底怪在何处,却又说不上来。
晌午,顺王妃摆下酒席,一众夫人小姐吃过后,又闲谈了许久,才各自回府。
过了几日,顺王妃登门拜访,宋夫人与她说着话,便听她说道,“我今日来,实在是因为被晨儿缠得无法,过来跟你讨个婢女的。”
宋夫人也起了兴致,“小郡王看上哪个了?那婢女倒真是好大的福气。”
顺王妃轻轻摇头,依旧是笑着,“平日里他总是嫌弃下人手笨,倒没夸过人。可你那婢女,他夸了三四回,非要让我来讨人。若她不是宋夫人的贴身婢女,倒还请卖个面子给我,省得回头我又被他吵得头疼。”
宋夫人心下明白,她说的这些不过是客套话,连家权势再大再受恩宠,也比不过这直系血亲的皇族,便说道,“小郡王看上哪个了,只管要去。我府里的下人,都是典了契约的,不过是换个地伺候,也不碍事。”
顺王妃眉眼带笑,“那先替我那不懂事的晨儿谢过宋夫人了。”
宋夫人道,“王妃厚爱了,却不知是哪个婢女有如此福气?”
顺王妃柳眉微蹙,“晨儿也不过见过那婢女一回,就是上回同一起来赏荷的那位,听说是帮了他什么,我也未曾见过,只听晨儿说长得美貌聪慧,若是见了人,我约摸是知道的。”
宋夫人心头一个咯噔,那日只带了两人,想着莫要是胭脂,强笑道,“我去唤管家寻她们两人过来。”
说了两人名字,管家便去寻了她们。刚领进门,顺王妃便定睛在那走在后头的人身上。眉不描而弯,容不妖而媚,眼眸清亮,腮若桃红,步子轻盈,迎面便给人不骄不躁之感,心下已觉齐晨要找的人,便是她了。也觉十分喜欢,笑又跃在面上,细细打量着她。
宋夫人问道,“那日你们随我去亲王府,是谁见过小郡王?”
胭脂道,“奴婢见过。”
顺王妃更是欢喜,细问道,“可是帮了晨儿什么事?”
胭脂见她唤贺平王名字,又穿得雍容华贵,仪态端庄,猜得她身份,欠身道,“得郡王赏识,斗胆为郡王出了个主意。”
顺王妃越发喜欢她的伶俐,当即笑道,“宋夫人,那人我便带走了。”
宋夫人笑意微僵,仍是从容道,“胭脂,你去了亲王府,可莫要生什么事端。”
胭脂微愣,知道自己被人“转”到别的府里了,不禁道,“那表小姐那……”
宋夫人也是头疼,“心儿是个识大体的姑娘,我会与她说的。”
胭脂想到连枭,她要是跑到亲王府去了,不知他回来后脸得黑成什么模样。只是身不由己,若此时赎身走,让宋夫人对亲王府难交代,恐怕日后更不会答应让她过门,只好说道,“奴婢遵命。”
顺王妃着实喜她,有意牵了手,手上并无茧子,肤色也细腻,这样的丫鬟,若许给自己的儿子做偏房,倒也上得了台面。
顺王妃的儿子,便是顺亲王的嫡长子,齐慕,慕世子。
36豆子姑娘巧遇郎
胭脂仍未收到连枭的信,又听闻近月边城局势突变,接连败仗,想着因是没空,更为担忧。提笔写信,先是简略说了自己去亲王府的事,想了又觉不好,揉了纸,重写了一张。拿去给顺路的马夫,又多给了几钱。
因明日便要去亲王府了,宋夫人嘱咐胭脂好好劝劝苏洛心,免得她闹腾,胭脂便去酒楼买糕点,等她吃的开心了,再说或许会好些。
正是申时,酒楼的人极少。等了一会,小二便装好了食盒提出来,刚收了钱,见外头来了人,神色顿时恭敬起来,“赵五爷。”
赵起在皇城中,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人,但不过是因为做的混蛋事多了而扬名。喜食喜色,吃遍天下美食,搜刮五国美人,便是他的嗜好。因其母曾侍奉过太后,又因缘救主,赐婚给了尚书。赵家得了皇恩,族中也有大官,是以做那夺店抢女的事,也无人敢管。
这日从赌坊出来,准备寻个地吃个痛快,刚进了酒楼,便见个长得十分俊俏,眼眉澄清眼角却微带媚色的绝丽女子提盒转身,这一看便盯住了。身后的小厮知道自家少爷的想法,已抬腿拦住了去路。
胭脂一见这几人的仗势,愣了片刻,默了展颜欠身道,“小女代家父向令尊问好,赵老爷最近身子可硬朗?家父早前便想上门拜访了。”
赵起一时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她,可语气听来,分明很是熟络。他虽是个无赖,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他也是懂的。心中痒得不行,却也只好应声道,“好好。”
胭脂笑道,“父亲还在等着这酒楼的糕点,赵五爷,先告辞了。”
赵起得不到美人,略有烦躁,“去吧去吧。”
胭脂从酒楼出来,起先还是慢走,等拐了街道,便疾步而行。暗自思忖,这皇城这么大,约摸不会再见着他了,若是再见,恐怕要气的跳起来。
拎了食盒去翠竹苑,见苏洛心在凉亭中,走了过去,便见她正趴在桌上挥笔,地上散乱着纸张,拾起来看,画着奇怪的图案,看不出什么具体模样,不禁问道,“表小姐,这是什么?”
苏洛心扑哧笑了笑,眼眸晶亮,“麻将。”
胭脂笑道,“准时又在捣鼓什么有趣的玩意。”
“等我把图画出来后,我就去找木匠。约摸半个月后,就能开打了。到时拉上姨娘们一起玩,省得她们成日说闷。”苏洛心甩着笔,又禁不住的笑,“我看呀,我还是开个麻将馆吧,这皇城无聊的人,可多着。”
胭脂蹲身说道,“表小姐,恐怕胭脂不能陪你一块玩了。”
苏洛心没听出端倪,问道,“为什么?”
“因为夫人将我的卖身契,给了亲王府。明日胭脂便不能伺奉你,要去伺候那郡王了。”
苏洛心轻眨眼眸,笔也僵了,“你是说,你要离开这?去那什么亲王府?”
“嗯。”
苏洛心蓦地展颜,将笔一扔,起身拍了拍手,“很好,非常好,如此甚好。我原先还担心连表哥回来后又伤你,现在看来,他总不敢去亲王府把你抓回来吧。”
她是真心为了胭脂好,不喜过于冷酷的连枭,因此听见这话,倒是开心得不行,连赞了几声,全然没宋夫人所担心的大闹。
胭脂听她这么说,也知晓了她的心意,只是无人知道,她倒是更愿意留在连枭身边的。谁知道,去了另一个陌生之地,又会生出什么枝节来。
苏洛心又与她说了许久,见天色晚了,又拉她去外头吃了许多菜。不过她平日也会去亲王府,倒也不担心见不到面之类的。
翌日,胭脂收拾了东西,到了门外,竟见门前停了亲王府的马车,虽一看便知只是府里普通老婆子坐的车,但是这般迎接,不但让胭脂,也让宋夫人意外。
顺王妃的心思便是想把胭脂许给慕世子,礼遇上并不待薄她。
府里的丫鬟有三等,近婢属上等,能分得自己的卧房。但近婢都是进府多年的婢女,胭脂刚入府,便有了房间,惹得其他下人纷纷揣测。听得是郡王的婢女,又笑了起来,因他的婢女,要比常人要受多些苦。顺王妃待她好,也不奇怪了。
胭脂收拾好衣物,便被婆子领着去了贺平王的院子里,刚进去,便见齐晨拿着沙袋往那三四个婢女身上扔,躲的厉害的,便被大声训斥,不得不小心闪躲。看得她眉头直皱,说他是个混世魔王,倒是真的。
齐晨玩得甚是开心,未留意来人,那沙袋脱了手,径直砸在胭脂额头上。那沙子沉重,又是站在假山上投掷,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