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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生大骇,连忙宣了太医,太医言说,恐怕活不过明年的春日了。
她没有勇气跟顾云鬓说实情,只说是休息些时日便会没事,便匆匆回宫去了,夜晚独自抹泪。
有一次,被怜儿发现枕巾有湿了的痕迹,问到了,便又泪水崩塌,扑倒在怜儿怀里了。
“怜儿,我只剩下自己了,我只剩下孤单一人了。”
说着,簌簌的泪水开始不争气的往下掉。
“娘娘……”怜儿抱着她瘦弱的身躯,“娘娘别哭了,哭的怜儿心好酸。”
“傻丫头,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了。”
“怜儿代您去求皇上”,小丫头冲动的站起来就要向外冲,被忘生拽住了。
她摇着头,“他若是愿见我,自然便会来的,他若是不愿见我,那样一个人,是谁也不敢相劝的。”
她将怜儿拉到自己身旁,“小丫头,怕你惹怒了他,他挥手间便是死罪,一掌下去你就能灰飞烟灭,到时候,还有谁陪着主子我呢……”
“那娘娘该怎么办?那,那奴婢去求芙蓉妃。”
“去求不该求之人,只会让人抓住把柄。”忘生拍了拍她的手,“你只需好好待在我身边,将我喂饱吃足,就是功德圆满了。”
怜儿嘴里虽不再说话,心中却打定了主意。
她想起了这世上对小姐最好最好的人——苏白玉。
………………
…………………
君上宫。
夜晚,灯火明耀,西连夜身着皇袍坐在书桌前,手中执着折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不受那旁歌舞乐声丝毫影响。
“皇上”,苏娉婷身着薄纱,靠近西连夜,“夜深了,还是快些歇着吧。”
娇体若隐若现,让男人血脉喷张的穿着,婀娜的身子,溺死人的声音。
但这一切,对眼前的男人,没有丝毫用处。
“十日。”西连夜放下书册,眼角瞟了她一眼,“你还剩五日。”
苏娉婷跪倒在地上,偷偷咽了口水,“妾身,妾身不敢对皇上妄言。”
“好”,西连夜垂下眼睑,笑的妩媚,“十日后,朕见不着东西,便折了你的骨,碎了你的肉,抽干你的血,你说可好?”
“是!是!妾身所制的续颜丹,是丑妃娘娘幼时所研究的丹药,妾身在她房中找到了炼制方法,曾亲耳听她口中说过,只要用了那颗丹,容颜便会恢复正常!”
苏娉婷仓皇答着,“妾身所说的没有半句虚假,皇上,皇上……”
西连夜扫了她一眼,扔下书卷,朝床幔走去。
“朕借给你寝宫炼制,相信,你也不会让朕失望的。”他声音无波澜,却听不出一丝感情,“你对丑妃那日雪中狂言撒谎之事,朕不追究,给你此次赎罪的机会,芙蓉妃……”
他眯了眯眼睛,“好生把握才是。”
苏娉婷急忙磕头,接连不停,直到西连夜进了内室,上了榻,才终于抬起头,满脸不甘与愤懑。
凭什么!苏忘生凭什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得到一切!
恢复容颜的丹药?
哼,她冷笑一声,即使搭上性命,我也绝不会让你如愿的!
因为,大好的机会正摆在眼前呢,毁了苏忘生的机会。
西连夜仰躺在床上,唇边挂着一抹微笑。
堆积的公务,着实让他抽不出身来去冷宫探她。
其实,他更想知道的是,几天不见,她对他,可会想念?
“丑,候着朕,朕将送你最意想不到的礼物。”
从此,没有人能再说你丑,你将是只属于朕的阿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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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愈渐变冷,今晨起来,哪儿都找不到怜儿的身影,忘生只好自己到井边去打水。
放下井绳,扔下水桶,她抱着手臂跳了跳,呵出了几口白气。
冬日,果真是透骨的寒冷。
井里传来了水声,她伸出手去拉井绳,一碰到井绳,只觉得上面结成的碎冰拉过手心,又冰又刺的。
她握了握手,继续奋斗,几次都因太冷手冰无力而放弃,正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肩头上多出了暖厚的重物来。
一双手抓住了井绳,一袭白衣飘到了她的眼角里,是苏白玉。
他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冷宫院内,为她披上了厚重毛裘外衣,默默的一句不吭拉起井绳来。
伴随着水声,桶被拉到了井缘上,苏白玉将水倒了出来,始终勾头不讲一句话。
忘生立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白玉……你……怎么会来我这里?”
苏白玉动作停了停,又是一言不发端起水朝厨房走去,一脸冷漠。
许是上次的争吵,让白玉现在如此冷漠,可是现在,她更不明白他为何在这里!
苏白玉的背影向前走了几步,停了,扭过头来,脸上带着薄怒,“这么冷的天,你立在院中,身子怎么受的了,还不进屋中去!”
他第一次对她严声厉喝,苏忘生身形一震,却也没说话,转头走到房间去了。
片刻功夫,苏白玉推门而入,手中端着冒着热气的水盆,将它摆放到桌上,他叹了口气,“我说过,你要吃那些药丸的,可你偏偏不愿……”
他苦笑一声,“罢了,是不如那糯米糕点香甜。”
苏忘生脱下他给自己披上的衣裳,抬起眼,扬声道:“梁画师今日来,所为何事?”
苏白玉全身一僵,立直了身子。
他转过脸来,“我说了惹阿生生气的话语……对不起……”
她微侧着脸,“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
白玉犹豫着,走到她面前,猛然抓住她的手。
“白玉你做什么!”她高呼一声,人已经被他拉到了桌旁,袖子也被他绾了起来。
他盯着她的手,冻的又红又肿,还有着曾经被咬破的疤痕与疮迹,心中一酸。
“此次跟他一起出去,定是受了不少的苦……”他欲言又止,将她的手放到了手中,“这水中有我向太医讨的药,你每日泡上半个时辰,便可暖手脚,能治愈那食人鹦留下的伤痕。”
忘生抿着唇,看到发红的手在他手心中握着,放到了水中,轻轻道:“不劳烦梁画师,我自己来就好了。”
苏白玉不接腔,倔强的握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白玉,放手。”她的声音又低,又沉。
苏白玉彷佛置若罔闻,只是一顾用温水缭着她的手背,继而开始按压。
“放手”,她抿着唇,“苏白玉,拿开你的手!”
她的语调已有威胁,苏白玉不转脸,不看她,面容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坚决神情。
“阿生”,他静静的,“你的心里,选了他,是么?”
见她不作声,他低笑一声,“也是啊,他将你折磨成这般模样,你还是愿苦苦等着他的宠幸垂怜,我还问这多余的话做什么!”
“既然知道”,忘生一字一句的说着,抬头看着苏白玉的侧面,“还不把手拿开。”
苏白玉抓紧了她的手,松开,又抓紧,来来回回,好几次。
忘生的手,被他抓的有些红了。
“他毁,我来治,我将你手背上的伤痕消去。”
“白玉,你何必执着呢!”
“一直以来,我以为执着的人是阿生”,他攸得转眸,“原来,那个执着的局外人,是我。”
苏忘生感觉到手被他越抓越紧,放在水中,不由心中有些愤恼。
她用力抽回手,扬起手,朝苏白玉的面上打了一巴掌。
水珠澎溅,苏白玉的脸上的巴掌印红的彰显。
“以前,你是我的哥哥,我可以纵容你,现在,既然你我非亲非故,男女授受不亲,我又是皇上的妃子,梁画师,你此番的作为,已是死罪了。”
她的声音有着威胁。
他退了一步,并没有恼怒,脸上也没有任何生气的神情,缓缓的笑了,一如往常,笑的春风暖人。
这笑容依然如天上的弦月,清清亮亮的,清亮的让忘生自己也不禁怀疑自己有没有打了这不若凡尘的男子。
“若我不这样做,你定是不愿泡上半个时辰的。”
他转过身,跨过门槛,“明早,我还会来的。”
苏忘生站在桌旁,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拒绝,威胁,怒斥。
对苏白玉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过一会儿时间,忘生洗漱完毕,怜儿推开门走了进来。
忘生脸色不善,追问道:“怜儿,你到哪儿去了?”
“怜儿,怜儿是,是到……到成衣坊去拿些布料……”
“你去见白玉了。”苏忘生不抬眼,也猜出怜儿的脸色已经白了,“告诉我,为何去找他?”
“娘娘!”怜儿跪倒在地上,“怜儿是看娘娘近日来闷闷不乐,以前在苏府时娘娘只要和少爷在一起就很开心,怜儿以为,以为……”
她一急,落下泪来。
“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忘生挥挥手,“这次就罢了,下次再犯,我就不留你了。”
“是,娘娘!”
怜儿磕了响头,慌张着退下去了。
快到午时,忘生才用上了午膳,不知是饿了还是错觉,总觉着膳食中有着轻轻的冷香味,用起来特别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