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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槊连忙道:“我这就去准备!”说完,转身就往屋里跑去。他对这些人争论什么丝毫也不感兴趣,他只是想知道此时洪舍耘煊的情况。
颜槊推门进去,正见洪舍稚仙趴在榻上人心口抽抽噎噎的哭着,洪舍耘煊正醒着,满眼都是温柔,用剩下的那只左臂轻拍着他的背脊。
“王爷!皇上!”颜槊快步走过去,顿时松了口气。
洪舍耘煊见他一脸的担忧,便牵着嘴角微微笑了笑,“我没事。”
洪舍稚仙抬起头看着他,“怎么会没事?明明有事!”说着就伸手去摸他的脸。
“好了,人在,慢慢就能养好身子。走吧,我们要离开这里。”颜槊说着,便上前将洪舍稚仙拉开,拿袖子给他擦了擦眼泪,然后给洪舍耘煊披上衣服,将人背起来便往外走。
洪舍稚仙走出来,见陌飞云也在外面,先是一喜,随即又有些害怕,便顿住脚步。
奉天看他这样,便道:“仙儿,你过来。”
洪舍稚仙连忙跑过去,拉着他的手看着他。奉天摸了摸他的眼角,微微发红,才道:“走吧。”
陌飞云转头对众人点了点头,便率先走在了前面。
朱红信连忙赶上一步,拽住洪舍稚仙的袖子,皱眉道:“你爹真讨厌!”
洪舍稚仙一愣,皱眉道:“才不是。”
“就是!教主赖在隔壁不回来,都是你爹害的!我不管,你们不能走,你们得负责给我把他抓回来!”朱红信少见一脸委屈,不知所措。
洪舍稚仙转头看了看奉天,“他在说什么?”
奉天笑了笑,解释道:“他要找的人不想见到他躲起来了,他却偏偏要我们替他去找。”
“你胡说!要不是我教有规定,圣使不得破坏规矩,否则的话,我才不会要你留下来看好戏!”
奉天摇了摇头,“我只是答应过贵教教主,倘若我言而无信,以后必当坏了与教主的感情。告辞!”
洪舍稚仙也很无奈,便小声对朱红信道:“对方不想见你,你为何还要见他?”
朱红信嗫嚅了一会,“我……你这么笨,当然不会明白!”
洪舍稚仙想了想,“我给你出个主意?”
朱红信一愣,点了点头。
洪舍稚仙走过去,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朱红信微微愣了愣,忽然笑了,连连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那我走了,后会有期!”
朱红信依依不舍拉着他的手,“有机会我回去看你的!”
奉天一愣,顿时微微一笑,却没想到,朱红信竟然与仙儿如此交好。
众人涉水而出,有了入南疆时的经验,倒也不难。当地人并不待见中原人进入,目送他们离开之时,眼神也颇为不善。
洪舍耘煊多日未曾好好进食,此前喂他吃过一些,隔了些时候才又让他慢慢恢复,再吃些东西。
陌飞云忧心忡忡,已有些沉不住气,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马车,调转马头,沉声道:“这样下去,只怕时日来不及,我带你先行一步。”
奉天一愣,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的人,点了点头。
洪舍稚仙疑惑道:“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先行一步回天紫阁,别怕,不会有事。”奉天说着,对他微微一笑,“你能照顾好你自己,不是吗?”
洪舍稚仙连连点头。
奉天转身对外面道:“停下吧。”
马车顿时停了下来,奉天掀开车帘走了出去。颜槊提马走了过来,对他道:“请放心。”
奉天点了点头,走到陌飞云身边,后者一伸手,将他拉上马背,揽臂将他环在胸前。
洪舍稚仙从马车之中探出头来,依依不舍看着他们二人。
陌飞云默默看了他一会儿,低声道:“听你皇兄的话。”
洪舍稚仙点了点头,看着他踢了踢马腹。马匹快速奔驰而去,卷起一阵尘埃。
洪舍耘煊靠在车壁上,伸手将他拉到身边,握了握他的手,问:“你是偷偷跟来的吧?”
洪舍稚仙低头不语。虽然众人都明白,此事不该带他过来,但是他本人却全然是另一番心思。
洪舍耘煊叹了口气,“别这样,即使我出了事,我也不愿意看到你遇到任何危险。”
“我……我有事想要告诉你。你……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洪舍稚仙犹豫着问。
洪舍耘煊却沉默了一会儿,才苦笑道:“你说吧,我听着。”
“……”洪舍稚仙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轻声道,“肚子里的宝宝没有了……”
洪舍耘煊一惊,默默看着他半晌,深吸一口气将他揽在怀里,许久才低声安慰:“这不是你的错,我怎么能怪你?虽然可惜,但也许,脸上天都不赞成你我在一起。这都是注定的。”
洪舍稚仙抬头看着他,“不赞成你我在一起?”
洪舍耘煊苦笑,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说,只要你乖乖养好身体,日后,我们说不定还能有宝宝的。”
“是吗?”洪舍稚仙眼前一亮。
洪舍耘煊心里泛起一阵酸楚,紧紧将他扣在胸前,深吸一口气,“嗯。”
、何苦煎熬
众人赶回天紫阁,却发现了些不寻常。
洪舍稚仙没有见到奉天和陌飞云二人,但听闻阁中下人确定,人确实在,只是谁也不见。
每日都有下人进出,却没人看到有人出来。
陌飞云静静坐在榻边,看着身边沉睡的人,面沉如水。这间屋子四角都点着香炉,门窗紧闭,榻前的屏风后面放着一张特制的木床的床帐是一层薄薄的轻纱。
木床下是一只巨大的青铜鼎,炉火烧得正旺,屋顶上开出一个面盆大小的天窗。
锦秋在门外道:“陌侯,我拿药来了。”
陌飞云回神,起身开了门,接过药碗便道:“你下去休息吧。”
锦秋担忧的看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倘若岛主忽然发作,我还能帮上些忙。”
陌飞云没说话,转身到榻边,轻声道:“奉天。”
奉天微微摇了摇头,“晚些再喝。这药下去,我没法闭眼睡着。”
陌飞云将药放在一边,伸手将他扶起来靠在怀里,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一手端碗喂药。
奉天却别过头,皱起了眉头,“你听不见我的话吗?我说不喝!”
陌飞云皱起了眉头,深吸一口气,一手掐住他的下巴,一手端着药碗便往他嘴里灌,奉天顿时挣扎开来,用力推开他的手。
然而陌飞云紧扣着他的下巴,一双手如铁一般丝毫也不松开,药呛出来不少,药液随着他的嘴角滑下脖颈,湿了衣襟。
奉天紧闭着眼睛,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流。陌飞云咬牙将碗里的药强行灌下,才松开他的下巴。
一获得自由,奉天便猛然推开他,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陌飞云连忙将他抱住,低声道:“我知道……我知道……”
奉天挣扎着推开他,颓然倒在榻上,蜷缩着身子,竟然开始小声啜泣。“你出去……别在这里……”
陌飞云摇了摇头,转身拿了布巾来给他擦了擦脸和脖子,然后伸手去解他身上的亵衣。
奉天半睁着眼睛看着他,“飞云……我求你,别在这里……”
陌飞云没有理会他,只是径自给他解开身上所有的衣衫,又重新换了一身衣裳,才又盘膝坐在榻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不断给他按揉身上的穴位。
奉天闭着眼睛,咳嗽起来,陌飞云顿时浑身一颤,连忙伸手将他抱紧,“我会一直陪着你。”
奉天又低咳数声,然后开始挣扎呻吟,陌飞云伸手一摸,奉天鼻腔里开始流血,潺潺的两股,很快就湿了前襟方才才换上的亵衣。他连忙一边拿布巾给他捂住鼻腔,一边颤声道:“十年了……”
奉天用力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
陌飞云稍觉安心,即使过了十年,他还是没有办法适应这样剧烈的发作。尤其是看着奉天一边呕血,一边笑着说没事。
他哪里也去不了,一次比一次发作的叫人揪心。除了陪着他,他就只能看着他备受煎熬,痛不欲生。然而即使如此,他也庆幸奉天能呼吸。
陌飞云整夜整夜的不能成眠,一刻不停的守在他身边,没有那一日不在惶恐,不在害怕。
这一屡气息得来不易,脆弱的叫人不敢轻易碰触。但是偏偏这个人天生骄傲,他当不了平静度日的普通人。他每日总在考虑许多事情。
这两年以来,奉天吃了不少苦,但好歹每次发作的时候,并不像是从前一样,一吐就是几碗血。
奉天蜷成一团,在陌飞云怀里犹如一条脱水的鱼,挣扎着不知想要摆脱什么得到什么。
陌飞云知道他腹中疼痛如搅,只能紧紧抱着他,轻声安慰。
奉天却越来越狂躁,那个见惯杀戮,身上不知多少次负伤的奉天犹如发狂一般翻滚挣扎,满面血渍。他一身凌厉傲然气势全然不在,满眼痛苦。
陌飞云无数次扪心自问,这究竟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等到奉天精疲力尽之后,陌飞云看着他几乎是奄奄一息的仰着头,两眼空茫的看着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