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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非……”看到非花久久没有表示,眼神飘渺似是陷入沉思,杨凤珏有些不安的唤道。
“嗯?”非花回过神来,看见他担忧的目光,又看到另外两人明明也是一副紧张的样子却又极力装作满不在意,霎时就明了他们的顾虑。
他伸手握住杨凤珏揪住他衣衫的手指,看着他的眼睛说:“没事,月家既然有意结盟,你们就看着办吧,只要对我们有利,答应了也无妨。”言下之意就是月家如何,早已与他两不相干了。
“非少爷能这样想就好,月家有意示好,如果真能合作,对我们是有利无害……”
邱亭臻话还没说完就被蓝竟航一肘子打断:“非少爷你不用理邱老鸨,月家那个小子虽然长得帅,咱们山庄未必收他……”
看着两人又开始针锋相对,非花微微一笑,拿起放在桌上的铜钵,“今儿都留下吃午饭吧,小宝早上买了蹄筋和鸭子。”
“嗷!我爱桂花鸭!我要吃桂花蹄筋,非少爷,我来我来,桂花我拿去给小宝儿……”蓝竟航一听有好吃的,马上一跳三尺高,蹦跶着抢过非花手中的桂花往厨房去了。
两日后。
洛州城中的芙蓉楼,自从十几年前开张,请的厨师名不见经传,可做的菜味道正,酒楼开的价钱公道,进的酒名头大,都是从正宗的酿酒老作坊里直接订的,有些好酒说是千里迢迢也不为过。洛州城的人对吃最是挑剔,可芙蓉楼开张到现在也有了十几年了,洛州人对它还是一样的偏爱。
三年前,听说楼里来了一位新管事,把酒楼里里外外都改革了一番,城里的人前头还在议论着这番改革会摔了十几年的老招牌呢,后头去捧场的人就争相夸赞起那新菜来。还别说,先不要论那名儿都没听过、吃了一次还想吃第二次第三次的一道道新鲜独特的大菜了,单单论那饭前的点心和开胃凉碟,也是洛州一绝。
菜好酒好,服务贴心周到,新的装潢幽雅别致,就连扩招的跑堂的小二也长得比别家的清俊机灵,别说城里的人下馆子爱到这儿来,外地来的听着名气或者被本城的人介绍,也都爱往这儿跑。加上这芙蓉楼的地理位置确实好,位于城中繁华的主大街上,周围都是些档次高的客栈、茶楼、酒楼、货栈,每天人来人往的如果有一天酒楼不爆满那就是奇事。
可今天,芙蓉楼三楼的包间竟然一早就被人包圆场了,平日那些有事没事就爱点个包间带着狐朋狗友来吃喝的纨绔子弟前前后后的缠着掌柜的要占个包间,也被婉转拒绝了。赶早市来吃早茶的人都在猜测是谁这么大排场,要知道芙蓉楼的消费可不是一般的高,包间更是不便宜。
不过,有人说,盯了一早上根本就没看见有什么人上去三楼,那写了包场的牌匾竖在那里,到了中午就被掌柜的吩咐撤下去了,弄得那几个没要到包间的纨绔子弟后来为此找掌柜的闹了一场。
这是题外话了,我们把话头转回到那天早上。
太阳刚刚冒出一个头,芙蓉楼三楼并不如外人所说的那样空着,在尽头的那间大包厢里,一个年轻贵公子早早的就被掌柜引到了此间,桌上新泡的极品乌龙飘着袅袅热气,一股似梅似兰的清香飘荡在空气中。
那公子等了大约两盏茶的时间,杨凤珏和邱亭臻也相继从内通道来到了包间。
站在窗口边的男子看起来十八九岁左右,穿一件白色锦缎长袍,外套月白色镂花纱罩衣,手持一柄白玉骨扇,扇尾上淡金色丝络垂了一块弯月形的青玉,身姿挺拔,个头比杨凤珏和邱亭臻都要高上两个拳头。
听到脚步声,男子转过身来。
36
36、双管齐下 。。。
杨凤珏和邱亭臻从内通道来到芙蓉楼三楼尽头那间大包间,站在窗边的男子听到脚步声,慢慢转过身来。
一张俊美的脸庞,深邃立体的五官,和非花没有多少相似之处,唯独那双眼睛,双线眼皮的狭长丹凤眼,和非花如出一撤。
不过,两双相似的眼睛细看还是一眼可以看出区别。非花的眼睛更大一些,眼中总是泛着冷然的波光,偶尔的眼波流转,却有说不出的绝魅蛊惑,蓝黑色的眼瞳勾魂摄魄得让人轻易迷失。
而眼前的这个男子,一举一动,每个眼神的转换,却只让人感觉到一种久居上位、慎行恪道的世家公子的庄重、肃穆、淡漠,和隐隐的威势。
“月公子,幸会!”邱亭臻抱拳向男子问候。
对方同样会以一礼,“邱老板,幸会!”低沉清冷的声音带着一股子世家公子特有的疏离客气和矜持骄傲,严肃端正的神色,嘴角边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又不让人觉得盛气凌人、不可接近。
他的回答和行礼都是对着邱亭臻,一双眼睛却看的是后面杨凤珏。
对着外人,杨凤珏也端起他一贯的沉稳冷硬做派来,面上是恰到好处的审视和肃然,心下却在暗暗打量对方,单凭这初次见面,杨凤珏对这位传言中颇具乃父风范的月家大少爷挺有好感。(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基于一种女婿与大舅子之间的物理反应)
“月公子,这是敝东家,杨大少主。”邱亭臻适时的为男子介绍自家主子,脸上带着蓝竟航一向鄙视的那种“皮条客”式的完美笑容。
“木易杨,杨凤珏。月公子,幸会。”
“月清风。杨公子,幸会。”
两人客气的寒暄,把邱亭臻看得郁闷,这两人好歹也是将要合作的,双方互惠互利,利益巨大的一件事,也有可能会成为大商商业史上具有历史性的一笔,怎么这两人看起来不咸不淡的样子呢?!
三人客气了一番,以月清风为主位,在正中的那张圆桌旁坐下,掌柜掐准时间亲自送上了茶水点心等物,低着头快速退下了。
“月公子,请恕在下直言,前日月公子所言结盟之事,不知何解?”
在座的双方都是直接决策层,没必要还来拐弯抹角的说一通张三李四的东西,所以等掌柜的退下,主客双方谦让了一番后,邱亭臻就直切中心,开口问道。
月清风看看一边同样在注视着他的杨凤珏,沉声答道:“自然是如同信中所言,我们月家希望能同贵府联手,共抗强敌。”
“请恕我唐突,不知贵府敌手是谁?”
月清风看看邱亭臻,又转头看看杨凤珏,忽然笑道:“我父亲曾言,同乐山庄幕后的主人必有过人之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言笑之间,眼中的神色微微闪动,不知他是真心奉承还是暗含它意。但听他继续道:“三年前,京城梅家和尤家曾花了大量心血包拢东北几家大商行一年的药材买卖,就在订约的前一日,东北的几家商行同时毁约,将两年的大宗药材买卖转与一名神秘的买家,而且据说对方只用了梅尤两家原来的价钱的八成五,就把买卖盘了过去。”
“两年前,尤家和凌家联手囤积江米,抬高京北粮价,此事差点惊动了圣上,后来市面上忽然出现了大量的江南精米,价格几乎与江南市面价格持平。这一下子把尤凌两家打得措手不及,事后调查却根本查不到实质性的东西来。”
“还有一年半前,梅家收购东部有名的区家酒坊,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后来却发现那最关键的区白酒古方连同酿酒的两个老师傅不约而同失了踪。还有……”
“虽然这几件事情看起来凌乱毫不相干,但是内行的人都知道,在整个事情的背后,有一只手在推波助澜,甚至掌控着整个局势的发展。这个人要对付的就是以梅家为首的几个相互关联的京城世家。在下对此人深感佩服,家父认为,以同乐山庄背后主人的实力和能力,做这些是绰绰有余了。”
杨凤珏起先面无表情的听着,可越听越是心惊,越听面上越是沉凝。
方才月清风所提到的那几件事情都是近些年天阳商行针对京城梅家以及和梅家存在利益关系的几个世家之间的压制之举,除了这些还有许多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围剿打击。可是因为实施的时候使用的是一些暗托和彼此之间看不出关联的商号,做出来的事情时机上把握的十分精准,外界看来就好像是无意之中恰巧发生一样,根本不清楚是他们天阳商行暗中做的。
况且,天阳商行虽然是杨家所创下的所有商号的总称,用非花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商业集团。可是外人根本就不知晓天阳的存在,更不知道天阳旗下的商号之间存在着联系,正如同别人不会想到芙蓉楼和同乐山庄属于同一个主子一样。
可是月家竟单蛛丝马迹就猜测出这一连串事情背后的真相,除了说明人家厉害之外,也说明自己本身存在的漏洞。
杨凤珏和邱亭臻对视半响,背后都出了冷汗,看来联手之事是势在必行了,有一个朋友总好过有一个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