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什么问题吗?”
离竹湮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你在担心些什么吗?”石白影突然转过头去,认真的看着离竹湮,“从一开始进来,你就显得怪怪的,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这种境地之下,我需要担心的东西太多了吧。”离竹湮苦笑了一声——不过好歹是笑了一声,让石白影听起来无比的亲切。“至于你说的显得怪怪的,是因为——”
“是因为我也在这里。”
这几天苏苍洵的心情是极度的不爽,本来看起来搞定离竹湮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没想到第二天早上离竹湮竟然主动提出要让自己遵守之前的诺言,调他到南方去做郡守。不管离竹湮再怎么找理由,苏苍洵也坚信他只是不想呆在自己身边而已——那昨天晚上的都算什么啊,总之不行就是不行!苏苍洵丢下这句话便赌气的去会见大臣们了,本打算回来之后再好好谈谈劝离竹湮回心转意,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人已然不见了踪影。等到四处寻找不见人影的时候,苏苍洵才意识到不对劲,像马圈那边打探了一下,离竹湮竟然已经坐着马车优哉游哉的南下了。追赶的人马已经发出了,不过差了半天的时间,加上离竹湮上次的经历,估计是没希望找到了。真是过分,自己之前不把离竹湮锁在房里,就是料他也不敢违逆自己的旨意逃跑,想让他稍微自在点,早知道这样就直接把他绑床上得了。苏苍洵是越想越生气,四处走走想散心,一不留神就不经意的来到了相府。也罢,离白刚好公差,自己连个抱怨的人都找不到,不如进去看看离竹湮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好了。
相府的大门轻掩,没有上锁,一推便可以打开。院子里,欧阳青和欧阳凌两个人正在石桌上下着棋。见苏苍洵进来,欧阳青连忙想要叩礼,苏苍洵只是微微抬手,示意他们继续。棋是欧阳青在离竹湮的房间里翻出来的,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离竹湮手抄的规则。苏苍洵反正也没事干,便一边看着两个人下棋,一边对着旁边的规则琢磨,一局棋毕,大概也是懂了几分。
“对了,离竹湮最近来过这里吗?”看完棋,苏苍洵想起来了自己的来意,问道。
“自从离竹湮被陛下召去之后就很少有机会见到他了。”欧阳青毕恭毕敬的回答道,语气越隐约有一些不满。
苏苍洵听出了话里带的刺,也不回应,只是哼了一声,“说起来你怎么一直呆在离竹湮的家里?”
“我自己的房子早就被朝廷收缴了,所以没地方住,所幸离大人收留了我。”欧阳青有些刻板的回答道。
“对了,你之前的事,我还一直都没跟你清算过呢。离竹湮今天消失了,正好我来跟你算算帐好了。不如用一盘棋,来决定对你的判决吧。”苏苍洵说罢,便坐在了原先欧阳凌的位置上,挑衅的看着欧阳青。
离竹湮消失了?怪不得苏苍洵的语气里满是怨念。不过现在欧阳青也没时间去考虑离竹湮的问题,苏苍洵这明显是要把火气撒在自己身上,自己的小命突然就显得岌岌可危了起来。问题是,究竟是该赢,还是该输?
按照常理来说,故意放水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好在自己也是上手没多久,技术并不是很精湛,两个人竟然有很长一段时间处于胶着的棋逢对手,难舍难分的状态。虽然身上已然是冷汗直冒,但欧阳青还是尽量的保持冷静,认真的下着每一步棋。苏苍洵这边虽然刚刚才接触,但小时候经常和离竹湮下棋,也算是有些天赋,此刻正沉着的看着棋盘,一言不发。
然而之前几盘的经验终究还是起了作用。随着棋盘上棋子渐少,欧阳青那一边渐渐显出了微弱的优势。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被注意到的时候,离击溃苏苍洵那一方已经只剩下两步了。苏苍洵的表情也明显凝重了起来,手上的棋子许久才放下——但这一切,已经挽回不了颓势了。
只需要移动一格,这一格之后,就等于宣告了苏苍洵的失败,再下一步的取胜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但是这一格,在欧阳青看来却走得那么艰难。举着棋子的手悬在空中,不断的颤抖,两鬓的冷汗也沿着下巴流了下来。最好的结果应该是让苏苍洵以微弱的优势获胜吧,既显得自己尽了全力,又让他获得最终的胜利。可是自己竟然一不小心就——但是现在,如果再故意露出纰漏,岂不是太明显了?该死,自己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和欧阳凌下棋!
棋子落下的一刻,欧阳青的手依旧抖的厉害,棋子一抖,没有落在预料的位置上,看起来反而是更像往右动了一格。欧阳青下意识的想要挪回去,手却被一旁看棋的欧阳凌给拉住。“落子无悔。”欧阳凌轻声说道。欧阳青立马懂了她的意思,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缩回了手。“太激动了一不小心手抖了呢。”欧阳青呵呵的笑着说。
“不往南,却往西吗……”看着棋子落下的方向,苏苍洵陷入了沉思。突然,苏苍洵又厉声喝道:“今天离竹湮到底有没有来过?说实话便饶你不死!”
虽然不知道苏苍洵到底又是为什么生气,但见到这个样子,离竹湮还是立马跪了下去,坦白了出来。 “离大人今天早上来过一次,但只是打了个招呼,问了下大家的情况而已……” 欧阳青其实也并没有打算说谎,只是离竹湮既然都没告诉自己他要走,想必是有他的考虑,欧阳青也想能隐瞒便隐瞒了。不过现在这个样子,看来不说是死定了,也只得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他问了离白的事情吗?”
“离大人随口说了一句昨天没见到离白,问我他到哪里去了。”
“于是你就告诉他了?”
“嗯——”
“该死。该死该死。”苏苍洵有些暴躁的将棋子推到了地上,“果然昨天就不该让他去的。那谁——你这里怎么连个侍卫都没有,那就你吧——快点去宫中,传我旨意,召集一小队精兵,随我去北疆!”
作者有话要说:
、药师
“陛下?”离竹湮也吓了一跳,“陛下您在外面?”
然而没有回答。那个声音仿佛凭空产生了一般,又凭空的消失了。离竹湮冲到了石堆旁往外窥去,却没有看到任何身影。
“是幻觉吗?但是你们也听到了吧——”离竹湮有些疑惑的转过了头,却发现石白影的脸色已经发白。“我料想过他回来,但是你们也不用——”
“他来了……”石白影喃喃的说道。
“谁——?”
“药师。”
顺着石白影的手指方向,离竹湮向上看去。本来这间暗房有个不算厚实的屋顶,坍塌之后,形成了一个残缺的伸进来的屋梁。而在屋梁之上,正斜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皮制的披风不经意的从脚踝处垂落,挡住了大部分的衣着,背上仿佛背着一个箭筒之类的东西,几根箭羽从中露了出来,嘴里随意的叼着一根草叶,不断的咀嚼着,清秀的面庞倒是符合药师这个称呼,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玩世不恭的意味,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脚下的人。且不说石白影的惧意,单单是能够不被大家察觉的出现在那里,这个人就已经值得小心对待了。
“药师?名字叫什么——”离竹湮愣了一下,问道。
“龙翎。”石白影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
“姓什么——”离竹湮不自觉的追问道。
“没有人知道。甚至连龙翎是不是他的真名也不确定,只不过是他的自称罢了。所谓的苍龙之翎——”
“可以化作五行,可以幻作百草,可以凝为万物。用在一个变幻莫测的药师身上,再适合不过了。好久不见啊,石将军。”屋梁上的人戏谑的将话接了过去,回答道。
“这段话没有听说过,出处是哪里——还有,这个人究竟是谁?”见到石白影额头上的冷汗,离竹湮补充道。
“跟幻药有关系的一切——准确的来说,你所遇到的跟药,跟毒有关系的一切,都是出自与这个人之手,这座宫殿幕后的三位黑手之一,我之前见过他一两面,就是因为他才我会染上幻药。总之,这个人实在是太恐怖了,简直不是人类——”石白影有些颤抖的说道。
“三位之一?岂不是说还有两个——”
然而石白影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面前的石块,再也没有说一个字。倒是药师再一次接过了话头,“凡人自然只知道去找寻出处,真正目睹了神谕的使者,才会将神的故事流传出来。而我,自然而已不是人类,而是神。”药师站了起来,嘴角掠过一丝微笑。
“只不过一派胡言罢了。”离竹湮皱了皱眉头,“相比于你的这些神话——或是神谕,我倒更关心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指望你们这些凡人能够听懂,但,这话难道不应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