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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熄了火,陈云霄这才松开我,下车换了位子,坐到副驾驶座上。那一刻我想,我和陈云霄的关系怎么就那么难以理顺,他要报仇我不让,现在我让了,我还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归根结底为了什么?不就因为我喜欢他么?
我转头,带着点恶狠狠的意味,我说:“陈云霄,你现在不应该在这里,你应该去报仇!”
我的眼睛和陈云霄的黑亮坚定的眸子撞上,心狠狠疼了一下,也忍住了一拳揍过去的冲动,我想那一刻我的表情应该万分可怖狰狞,要不然陈云霄也不会露出那么诧异的眼神。
“陈云霄,我要什么你一开始就知道的,现在给我立刻滚!我不管你要做什么!等你做完了再来找我!”
那是那天我和陈云霄短暂相处的一个多小时,那一个小时里,我印象最深的是他掌心贴着我喉咙时的冰冷触感和我最后冲他咆哮的那句话。我应该是恨死他了,才会那么巴不得他立刻从我面前消失。而他掌心里残存的一点温度,却让我分外留恋。当我的脖子与他手掌贴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是真实的,他也是真实的,我们确确实实在一起,那曾经的六七年不是我的梦。
陈云霄那天只说了那两句话,被我吼了一通后火速滚了。他看着我的眼神永远如此,漆黑深邃好像要将我吞噬。
那天回公司之后,我把公司里上上下下的员工骂了一遍,从前台到财务,从业务到行政,我那股莫名的邪火并没有因为得到发泄而有任何消退的迹象,当天回公寓后,白夜看到我的瞬间脸色就白了。
他把我拉进屋里,问我之前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我一边往房间走一边不耐烦的回答:“在公司,一个人呆了一会儿!”
白夜拦住我,皱眉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今天火气比较大。”我一直觉得额头很烫,脸颊也很红。
白夜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到沙发上,我踉跄了一下,额头差点磕在茶几上,然而很快,我便知道白夜为什么这么问我。
公寓里的茶几是我亲自挑的,整个一块玻璃板面都是黑色的,可以清晰的照到人影,我额头快磕上去的瞬间下意识抬手撑住,接着,我看到茶几面上,原本应该照着我肩头的地方,莫名空了一块,而另外一边却没有任何问题。
白夜走过来,扶着我消失的那半边肩膀,我和他的视线同时转头看过去,他的手就好像悬空搭在上面一样,而我的肩膀也能真真切切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白夜:“你没有发现?自己没感觉?”
我摇头,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还存在,肉眼却根本看不见。
下一秒,我和白夜同时炸了。
白夜一向温润平和的人大喊:“啊!!”
我喊:“闭嘴!给ken打电话!”
白夜将我一把推出去,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踩着我的肚子跑进房间翻电话。
ken的速度很快,然而他速度再快,却没有我身体消失的速度快,等他赶来时,我差不多半个身体都变透明了。
ken看到我的瞬间狠狠惊了一下,人甚至都跳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和ken、白夜抽了一包又一包的烟,最后无助的发现,好像我们只能接受现实。
“没有不舒服?”ken问。
“没有。”
“也没有觉得要离开?”白夜问。
“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除了身体变透明了看不见了,我根本没有觉得哪里有什么异样,否则也不会等到肩膀都塌掉半边了回家之后才发现。
然而事实远比我想得要糟糕许多,我消失了,没有穿越只是消失了,然而我消失之后,时间再次洗刷了所有人的记忆,这个世界上,我存在的所有证据都被抹杀掉,所有关于张周的记忆都被替换,我好像真的成了一个从来不曾存在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大拨狗血正在逼近~~
58
我想了很久,我应该去哪里。在去那个地方之前;我又需要去看谁;做点什么。
最后我发现;除了陈云霄;我谁都不想见。
可笑的是;我竟不知该去哪里找他。
陈云霄在哪儿?我该怎么找他?去哪里找他?
最后我去了善诗国际;在善诗国际大门口等了好几天;终于看到了苏笑白的身影。
我对着苏笑白一直持有近乎敌意的感觉;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这么多年以来;我都认为如果没有苏笑白,也许陈云霄根本不会回去。但哪里有那么多如果,根本没有如果,不存在如果。
苏笑白的身影从善诗国际大楼里匆匆出来,他神色凝重步伐慌乱,像是有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但这么多年,我没见过苏笑白有什么慌乱的神情,他唯一在乎的,似乎只有陈云霄。
我跟着苏笑白上了车,没敢坐在他身旁,因为我发现自己只是身体透明,但身体却还是物质化的。在车内坐下来,便也会如常人一般座位塌陷下去,到时候苏笑白便会见旁边位子在没有人坐的情况下,塌陷下去一块。
我憋屈在座位前蹲着,看着苏笑白表情凝重地打电话。
“我再说一遍,根本没有张周这个人!”
“这个事情你自己看着办!陈云霞没有精神错乱,他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这种事情需要我来教你怎么做么?给他注射镇静剂,或者其他什么你自己看着办!”
……
我和傻逼一样蹲在那里,看着苏笑白声嘶力竭地怒吼咒骂,我知道时间再次刷牌了,所有人都将我忘记了,唯有陈云霄。
他还是记得我。
所以你看,我怎么能控制自己不爱他呢?即便他一次次触碰我的底线,做了那么多让我无法容忍的事情,我却还是爱他。
因为只有他记得我,从来就只有他记得我。
我跟着苏笑白的车子进了郊区的一个私人别墅,在那里我见到了陈云霄。
苏笑白将整个别墅二楼都监控了起来,回廊上每个房间门口都是保镖,每个人表情严肃,都带着不忍直视的肃杀敢。
苏笑白一进别墅就有医生上前交谈:“我们刚刚已经给陈先生注射过了镇定剂,但他的情况非常不妙。”
“发生了什么?”苏笑白眼珠子瞪得红红的。
“他竟然要求医护人员给他注射杜冷丁。”医生的表情近乎麻木,我听陈云霄提过专为黑道提供服务的医生。他们冷血、麻木,毫无医德,他们的存在只不过是为了金钱权利。
苏笑白顿住脚步,一把提起那医生的领子,咬牙切齿:“你给他注射了杜冷丁?”
“没有。”那医生表情平静,还抬手推了推眼镜:“至幻,陈先生应该是很想见到他心里那个‘张周’。”
“去他妈的张周!哪里有这个人!?他什么时候认识过这个人?”苏笑白松开医生,转身往前走。
我跟着他们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住,医生为苏笑白开了门。当门被推开的一刹那,我突然闻到一股子令我惊恐颤抖的味道。那种味道我很熟悉,但在过去,那种味道只能让我麻木,而现在,当我闻到那股味道的刹那,我几乎要疯掉。
我在苏笑白进门之前冲了进去。、
房间很大,也很乱,里面的很多家具摆设都被人砸烂了,而房间最右则摆放着一张大床,几名穿着白色衣服的医护人员正站在床尾。
陈云霄仰躺在床上,表情麻木,毫无知感。
我最先冲进了房间,却不敢靠近,傻子一样站在床尾。
那名医生进来带走了所有的医护人员,只留下苏笑白。
苏笑白皱着眉头坐到床边,俯身摸了摸陈云霄的脸:“小云,你感觉怎么样?”
我看得清楚,苏笑白俯身的刹那,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迷恋。我一直知道他喜欢陈云霄,只是从未亲眼证实过。
陈云霄睁眼仰躺,好一会儿才侧过头,木然看着苏笑白:“张周呢?他又不见了对么?”
苏笑白愣住,表情都僵硬了,他一巴掌拍在陈云霞脸上,怒吼着提起陈云霄的衣领:“你疯了么?什么张周?你到底在说什么?陈云霄你到底怎么了?”
陈云霄平静看着苏笑白,抬臂扯开了苏笑白抓着他的手。他重新躺会了床上,木然看着屋顶。
今天已经是我消失第十天了,苏笑白也应该不是第一天见陈云霄如此,折腾了这么多天,苏笑白整个人都近乎要虚脱了。他坐在床上低头抓着头发,低声怒吼了几次,狂躁地踢了踢脚,起身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陈云霄,如此寂静,连呼吸都不可闻,只能闻到那股子让人心颤的——死亡味道。
我从床位退到房间角落里,默默看着陈云霄。
其实我知道,如果我过去摸一摸他的脸,他应该就能知道我的存在,但我不想这么做。
我就这么看着陈云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