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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山落下手刹,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
我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后视镜里那几辆车关掉了远光,却没有人下车。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有人突然从停车场里停着的许多车里冲出来,拿枪指着我们身后的车。
赵青山终于看着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你就这么想让陈云霄死绝么?”
我错愕了一 下,脑子转得飞快,一个想法冒出来,我转头看陈云霄,他依旧一手支着下巴看窗外,一手钳着我的胳膊,悲凉感沿着手心涌上心头。
我看着陈云霄,突然笑了。
陈云霄已经不信任我了。他让赵青山提前告诉我他会中途见我,不过是为了看我是否会把消失传出去,然后引出那些想要将他铲除的人,接着一网打尽。他在试探自己的爱情,如果那些人没有出现,那我至少还能留在身边,如果那些人出现了,铲除异己的同时,我或许便是夹在中间一粒必死无疑的棋子。
我根本没有传出去任何消息,我也不知道,想杀陈云霄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但那些人就是出现了。我笑,笑得比哭还难堪,因为我知道,我和陈云霄这次,算是彻底完了。
赵青山转回头没有说话,陈云霄侧头看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眼里是我熟悉的淡然。
我张了张嘴,想告诉他,我什么都不知道,可终究半个字都没吐出来。陈云霄守了一份感情19年,到头来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他圈养的情人,其实很可能是个卧底或者叛徒。以陈云霄的理智,他会思考会琢磨,动机立场以及缘由。然而很多合情合理的东西摆在我身上都显得很苍白无力。
比如我总是会定时或者不定时的消失不见,然后再突然出现,比如,他其实一直以来都不太能看清楚我的脸,比如,我每一次重新出现,所有人对我的记忆好像会被重新洗刷,没人记得我,除了他自己。
但我不知道陈云霄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之间的交流好像永远隔着一个很大的鸿沟。
后视镜里,一场无声的对抗正在发生。我不知道这里有几拨势力,但显然陈云霄志在必得。
枪声响起时我没有太多的震惊,只是躺在座位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苏笑白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也没注意,只看到陈云霄开着车门和他说什么,我转头,苏笑白越过陈云霄冷冷看着我。
黑道的一场血洗即将到来,现在只是屠杀前的一场对峙。
我看到苏笑白眼里雀跃的杀气,还有陈云霄淡然地神态,他们在讨论很多我完全听不懂的话题。苏笑白说过,他和陈云霄舔着血一路走到今天,陈云霄身边的位子永远都该是他的,我算什么东西?
我回敬苏笑白的,是一句苍白无力的却
自认为很了不得的——他爱我。
我从未参与陈云霄的事业,也没有和他一起走过他复仇的道路,却理所当然的独独霸占着他的感情,还自认为那是别人无法替代比拟的。现在这一刻我才知道,我的自大和怯弱,不过是自我保护和自私的掩藏,面具之下,是腐朽和不堪的自我。
我凭什么让陈云霄爱我爱了19年?
爱不需要理由,但爱情需要陪伴和理解。我在陈云霄15岁的时候,自作主张地给他安排好了一条远离黑道,过普通人生活的道路。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那是一条正确的路。陈云霄背着我偷偷和苏笑白联系,为了钱为了安排一些事情,不惜和周小小上床,却什么都不和我商量,为什么?因为他知道,我无法理解。
眼前好像突然出现陈云霄16岁的面孔,他惊恐错愕地扑过来,大喊着:“哥,你别走!”那句怒吼好像是真真切切响彻在耳边一样。就连年少的苏笑白和周岩,他们错愕地面孔都显得如此生动。
我恍惚着,分不清眼前和现实。
可耳边的那声怒吼却让手心连着心开始颤抖,眼泪陡然落下,我抱着脑袋嘶吼了一声,“啊!!”
有人抓着我的肩膀捏住我的下巴喊,“小周!”
16岁的陈云霄从眼前消失,眼前成熟气场庞大的男人提醒我,刚刚那一切不过是个幻觉,然而脖子上突然一凉,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拽出一根红绳。
陈云霄和我的视线同时下落,那是陈时东临死前给我的璞玉,穿越来时那玉消失了,而现在它却莫名出现,完好无缺的挂在我脖子上,和陈云霄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一模一样。
陈云霄盯着我的脖子,抓着我肩膀的手开始颤抖。
41养子
陈云霄抓着我肩膀的手开始颤抖;他看着我脖子上突然冒出来的玉,小心问道:“怎么回事?”
该回去了么?是该回去了么?我笑了笑,心里明白自己脸上的笑容必然很勉强,我说:“我要走了陈云霄了。”
陈云霄抓着我肩膀的手一紧,瞪大了眼睛:“去哪里?”
我没法和他解释,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旦我回去,这个时空断层就会洗牌消失;16岁的陈云霄其实就是40岁的他,我其实没有离开他。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苏笑白在外面喊了几声陈云霄;陈云霄勉强回神转身。
苏笑白皱眉道:“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走他们。”
陈云霄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看我,握着我手腕的手紧了紧,松开,又紧了紧。他和赵青山跳下车,关门的时候垂头看我,眼里有我读不懂的情绪,门啪嗒一声关上,后视镜里,我看到陈云霄和苏笑白渐行渐远的背影。
苏笑白转过身来,默然看了一眼。
我没有在意,只对着陈云霄的背影动了动嘴唇,无声的吐出几个字。
突然,“嘭”的一声,车身猛地一震,一股流动的高温热气突然从后背窜来,整个后背蔓延着撕心裂肺的疼。
后视镜子淹没在一片火光中,我再也看不到其他,只感觉到自己沉陷在一片火海中。
还听到一声熟悉的绝望的撕心裂肺的怒吼——“不!!”
眼前是破碎的流光,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陈云霄,我是那么爱你,每次分离都是我绝望的沉沦,是自我流放的驱逐。如果没有遇到你,也许我还是那个漠然活着一次次穿越的旅行者,可现在,我却是被驱逐的流浪者。企图挣扎,对自己身份抗争,却好像永远在被驱逐。
2022这个时空断层将我驱逐,我又该回到哪里?遇到怎样的你?
火光被破碎的流光淹没,陈云霄惊恐的神色在眼前慢慢定格,我眯着眼睛,在一片缤纷的光彩中看到那个16岁的陈云霄。
眼泪还在流淌,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抚着陈云霄的头发,心道——回来了,幸好回来了,幸好被驱逐之后,我还能遇到你。
2022年的时空断层,我问陈云霄,你爱我么?陈云霄说,我爱你。可现在我依旧不确定地摸着他的脸,哽咽着低声问道:“陈云霄,你爱我么?”
可还没有等到回答,眼前便是一黑,我晕了过去。
黑暗中,远远地,我似乎听到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喊我——张周!张周!
我搞不清,这是2022年,还是1997年。但我知道,喊我的那个人,是陈云霄。
我晕了整整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看到戴乔坐在床边撑着胳膊打瞌睡,口水滴在我刚刚打完点滴的手上。
我:“……”我哭笑不得地动了动麻掉的手臂,清了清嗓子,哑着嗓子道:“戴乔,戴乔,我要喝水。”
戴乔醒过来,眼睛红红的,见我醒了嘴巴一撅,开始哇哇大哭,她说:“爸你喵的你吓死我了,5555555555555……”
我满头黑线,“我说,我要喝水。”
戴乔终于给我倒了一杯水,边看着我喝水边一脸怨妇的抽泣看着我。
我咳了一声,“你哥呢?”我注意到自己是在医院的单人病房。
戴乔撅着嘴巴:“哥刚出去,可能出去抽烟了,你等下,我去叫他。”
接着她站起来,走到窗边哗啦啦一下打开窗户,手掩在唇边,冲楼下喊道——“哥!!!爸醒了!!!你快上来来来~~~~~”
“……”我觉得我还是继续晕着不要醒过来最好。
她喊完之后关窗坐回来,吐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啊!刚刚楼下好像有帅哥经过,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毁形象了。”
姑娘,你都喊完了,喊之前你做什么去了?我随口问了一句:“这里几楼?”
戴乔眨巴眼睛,“啊,对,7楼啊,他也未必能看清楚我长什么样。幸好幸好……”
“……”
陈云霄黑着脸推门进来,额头上青筋直爆,看着戴乔的神色颇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