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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霄一愣,眉头皱起:“97年?”
我好想知道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但总是莫名其妙地嘴巴比脑子快,把话全说了出来:“是啊,周小小说他借你一笔钱,你得和她上床,结果她还怀孕了,赵青山问我借钱,把孩子打掉了。”
陈云霄错愕地看着我,半响站起来拉着我:“回房间睡一会儿吧。”
我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陈云霄只以为我发神经了,让我回去休息。我也没多争辩,我想我面对两个陈云霄,跨度这么大,但我一直认为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一个年少只有16岁,一个却已到而立之年,40岁。
陈云霄有时候不在,赵青山就过来看看我。
我坐在摇椅上晒太阳,他搬个电脑在一旁打魔兽,挺和谐的,有时候我们还会聊聊天。赵青山说的最多的还是周小小。
我挺喜欢这样的,至少赵青山每次和我聊天不当我是个病人,有什么说什么,也不会像宅子里的佣人一样,表面上规规矩矩,背地里骂我是基佬神经病。
这种生活没什么大波澜,手臂上的伤一点点恢复,但总是或多或少留下点伤疤。陈云霄很忌讳这个,找了不少偏方给我涂,又去打听美容院有没有什么技术可以清楚淡色疤痕的。我和他说不用,我想这伤疤留着也是好的,我总得记住点什么。
心里空空的,我时常看着陈云霄想下次穿越该是什么时候,我又会去哪里,我已经不会去想,我离开了,陈云霄会不会伤心这事了。
他总能过得好的,公司洗白,有后台,还有苏笑白。
苏笑白来的那天陈云霄不在,赵青山按例来看着我。
他进院子的时候场面倒是挺庞大的,一辆又一辆黑色花冠,一拨又一拨保镖。我倒是挺纳闷,转头问副本下了一半的赵青山:“黑社会是不是都挺喜欢花冠的?”
赵青山看到苏笑白下车的时候眉头狠狠皱了下,他扔掉手里的电脑,指着大摇大摆把车开进来的保镖道:“你们他妈以为这什么地方?大摇大摆把车开进来踏青呢?都给老子滚!”
保镖们不为所动,苏笑白瞥了我一眼,冲赵青山道:“哦,赵老板也在。”
赵青山站起来,“苏笑白,陈云霄应该和你说过别来这里。”
苏笑白点了点头:“我记得,以前不来是不想大家闹得不开心,他在这里养多少小白脸都是他的事情,现在来,是不想陈云霄为个疯子跟着后面天天发神经。”
赵青山挡在我身前:“滚吧,人你是别想带走的。这宅子里多少保镖你也清楚,弄得不愉快你就和陈云霄解释去吧。”
苏笑白冷笑:“解释?他当年为了报仇,弄死我几个亲兄弟他什么时候解释过?我倒要看看,今天我撕破脸,他能把我怎么样。”
我侧头,看到有保镖站在二楼,拿枪举着苏笑白。
赵青山也冷笑:“亲兄弟?几个私生子合伙弄死继承人,最后撕破脸兵刃相向,他们几个死了不是正和你意?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赶紧走!我懒得废话!”
“如果我不呢?”
这是我第一次见赵青山打架。我以前就知道他混黑道,最开始做的就是打手,但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水平。赵青山没什么花里胡哨的打式,一拳头一拳头都是真材实料。
他从会打架开始就被揍,被揍得多了,就知道怎么避让怎么教训别人。
保镖们一个都没有动,带着墨镜叉着腿站在一旁冷脸观看,让我一度以为这是在拍香港警匪片。
赵青山和苏笑白显然是有过节的,要不然两个也不会拳头对着拳头直接干架。
我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打架,手机就放在旁边的案台上,这么大的动静,陈云霄肯定是知道了,但他没有打电话过来。我的视线一遍遍扫在手机上,希望屏幕能突然亮起来,哪怕一条短信也好。
但没有,陈云霄没有发短信也没有打电话,一直到最后赵青山和苏笑白两人打得力气都没有了,手机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
我心里悲凉地无处逆转。
我自嘲的笑了笑,拔掉手机电池,对赵青山和苏笑白道:“打完了就走吧,都走吧。”
赵青山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站起来,对苏笑白说:“滚吧!”
苏笑白笑了笑,眼里都是狠戾的光,他说:“赵青山,你当我来真是找你干架的!老子是窝火没处发!”
“滚!”
苏笑白没理赵青山,踉跄了几步走过来,指着我嘲讽道:“你叫张周是吧?你倒是有点手段,能把人迷住,不过你看,小疯子,我来这里闹事这么久,陈云霄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最多让赵青山来护着你。他有找你么?有回来么?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和陈云霄舔着血在这条道上走的时候,你他妈毛长全了几根?”
赵青山:“张周你别理他。”
苏笑白转头很快的看了一眼赵青山,大笑:“小疯子,你要多少钱肯走?趁早拿了钱滚蛋吧!我和陈云霄一起打下的天下,应该站在他旁边的人是我不是你!”
我把手机扔回桌上,看了看苏笑白,看他狰狞的面孔上都是赵青山揍出来的伤痕,我上前一步,淡淡看着他,道:“陈云霄和你睡过么?”
赵青山错愕地一愣,苏笑白皱了皱眉头,嘲讽道:“我说没睡过,你信么?”
当然不相信。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父亲当年为了往上爬做过的事情,难不成会良心发现摆正三观,让陈云霄以后别走老路?
我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道:“陈云霄为了上位能娶周小小,为了让你能死心塌地跟着他,睡一睡算得了什么?他睡你,还能图点什么,睡我你说他图什么?图个乐子,也该找个漂亮点精神正常点的,找个疯子天天摆床上做爱,你当陈云霄和我一样有病么?”
说完我也没睬赵青山,转头进了宅子。
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态呢?大概没什么心态吧。只是客观上把简单的道理讲给了苏笑白听,一剑还一剑。
他告诉我,陈云霄不可能为了我和他翻脸,我始终没有他们打下的“江山”重要,那我就告诉他,即便没有他的事业重要,但陈云霄至少还是爱我的,他爱我不图什么,但苏笑白呢?真是一段可笑的关系。你就算是个私生子,就算舔着血和陈云霄一路走过来,也抵不上你爹苏同远害死了陈时东。
到底还是有人比我可怜的。
那天之后,陈云霄一直没有回来过,赵青山也没有离开,简单包扎了伤口依旧天天拿电脑下副本,偶尔给周小小打个甜言蜜语的电话肉麻一下。
我没问任何人陈云霄在哪里,赵青山为了安抚我,说你放心,陈云霄最近忙着洗白,公司里的事情很多,最近两天一直睡在公司附近。
我直接一句话堵回去——他有好几个家么?
赵青山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也不再劝说什么。他没什么安慰开导我,毕竟他现在还在这里,都是陈云霄的吩咐,在这个时空断层,我们没什么交情。
我又开始失眠,也不再吃药,已经没有吃的必要了,我知道现在的自己非常清醒,无论是精神还是情绪。
拔掉电池之后手机再也没有碰过,陈云霄也没有打过座机。我突然想起很久之前陈云霄给过我一部手机,那部手机里还存着一段视屏,我穿越之后遗留在了这个时空,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找了很久,发现那部手机竟然就躺在枕头下面,外壳磨损了不少,但依旧能用。开机之后我翻到了那段视屏,看了一遍又一遍,这里面只有昏黄路灯下我的背影,并没有陈云霄。但我看着,似乎总能从里面找到最初相遇的两人。
一个拎着啤酒瓶子晃荡的旅行者,一个被揍成猪头的黑帮太子。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时间刷牌后,只有陈云霄能记得我;因为他对我说——“我能给你一个家”,“也许我死了,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多么简单的两句话,我从此陷得万劫不复。我都快不记得当初那个孤独活着的张周了。
我三天没睡,陈云霄第四天早上终于回来了。
但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陈云霄推门进来,看着壁橱上方,侧头满脸戾气地问我:“材料呢?我放你那里的资料去哪里了?”
我恍惚了一下,茫然地看着壁橱上方,“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陈云霄咬着压根靠近我,冷着脸把手上的东西摔在我胸口:“那这个你总该知道吧?”
那是一摞照片,照片里只有两个人,我和周岩——正在拥吻。
我手一抖,翻开另外一张,依旧是我和周岩,然而背景我看得清清楚楚,那竟然我给周岩租的那个小出租屋外面所在的巷子。而画面里我穿的衣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