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工作人员暧昧地笑了:“放心,来了好一会儿了,不会让人有不好的联想。”
不好的联想?季绯一时没反应过来,换衣服的时候才想明白这话的意思,不喜欢但是无可奈何,嘴长在别人身上。
小周自从上次把醉酒的洛宁带回家照顾了一整晚,两人也算认识了。洛宁迷上了小周做的饭菜,经常会来蹭饭。洛宁发现,作为一个朋友,小周各方面都挺符合要求,勤快人好话少,不,他是压根没听过他说话。季绯在戏里大秀厨艺,每次拍完戏桌子上的饭菜都被疯抢。
今天的这场戏,说的是小周和洛宁日久生情。
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季绯一步一步走到厨房门口,镜头拉长,郑言熏背对着他,围着一条小熊围裙,正吃力地洗着碗。
季绯踱步至他身后,激烈的水花溅到了郑言熏的脸上,水珠在日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季绯似乎是看痴了,伸手去碰他的脸。
近一点,再近一点……手指和脸之间的缝隙刚好可以看见太阳,日光倾城,光影流动,美轮美奂。
脸被触碰,郑言熏一惊,猛地回头,季绯被吓到了,迅速收回手,眼睛躲闪,不敢看他。
郑言熏笑了,比日光还要耀眼,他说:“你会洗碗吧?教教我好吗?”
季绯点点头,左手拿着抹布右手拿着盘子小心翼翼地演示,仿佛手里不是盘子而是一件工艺品。郑言熏依样画葫芦,洗了几个盘子后愈发熟练。
“是这样吗?”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一起洗着盘子,不时还有点小动作,手指不时碰在一起,空气中都流露着暧昧的味道。
两只手在水里追逐,最后紧紧交握。季绯抬头,屏住呼吸蜻蜓点水般在郑言熏的嘴角印了一个吻。
这场戏到这里应该戛然而止,但是陈柏寒迟迟不叫停,季绯维持着一个动作脖子都快酸了。突然腰上一紧,季绯瞪大眼睛,心中警铃大作。郑言熏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勺,吻上他的唇。
他的舌头沿着他的上下唇瓣划着圈,湿润之后唇舌相依,允吸着他的下嘴唇,拉扯,摩擦……
季绯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咬紧牙关,眼睛的余光看到看到众人还坚守自己的岗位,把他们接吻的画面一帧不落地记录下来就知道自己被坑了。
题材敏感,但内容克制。这句话是谁说的?进组了以后被要求加吻戏,季绯拒绝后哄他说只亲嘴角。结果呢?
季绯狠狠踩上郑言熏的脚,不愧是要当影帝的男人,即使疼得肝颤表情滴水不漏,似乎是在享受?季绯一口咬上他的嘴唇,郑言熏吃痛,陈柏寒一声“卡”结束了这场博弈。
季绯一跳三丈远,气呼呼地看着郑言熏,郑言熏动了动唇,别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季虽然绯知道,他在说:对不起。
虽然郑言熏很可恶,但是临时加戏这种事也只有导演干得出吧?也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所以到现在房间里静悄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吗?
季绯恶狠狠地朝陈柏寒看过去,只一眼,连呼吸都停止了。
工作人员笔直地站着,陈柏寒坐在摄像机前递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季绯机械地走到陈柏寒面前,对站在他身后的许彦琛说:“你怎么来了?”不不不,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应该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许彦琛穿着他的高定,袖口都是金色的,看起来无坚不摧。表情呢,他在外面通常都是没有表情的,季绯很想摸摸他的脸,但他知道已经太迟了。已经做了决定就不应该再反复。
为了不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季绯说:“我们出去谈。”事实是,他从来不能左右许彦琛的想法,两个人的时候他似乎更危险。
今天很奇怪,许彦琛一反常态,一句话没有就乖乖跟他出去了。季绯的心突突地跳,为什么会有一种捉奸在床的感觉?
走到僻静的地方,许彦琛拉过季绯,季绯以为他要打他,心都提到嗓子眼,没想到许彦琛只是掏出手帕在他的唇上擦拭。季绯松了一口气,暗骂自己没出息。
“刚才是他们临时加戏,我没有接吻戏。”刚说完季绯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光,恨铁不成钢!
“回到我身边来吧。”没有质问,甚至没有生气,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季绯能感受到他语气里的疲惫。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季绯意味不明地问,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动地上的石子。
“只是形婚,我跟女方签订了协议,这并不影响我们在一起。”
季绯胸口堵得慌:“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是说过不会结婚的吗?”
“我不想你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伤神,结不结婚,本质上对我们的关系而言没有太大的区别。”
季绯摇头冷笑:“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形婚?我也可以去找一个女人结婚?”
许彦琛没有说话,良久,他艰难地点点头,说:“你不会的对吧?”
“我当然不会!”季绯红了眼眶,“我要结婚也是跟我喜欢的人,我曾经以为那个人是你,而你竟然真的给了我戒指。”
许彦琛宽厚的手掌抚上他的脸颊,温柔地说:“你要知道那并不影响……”
“不影响!不影响!我知道不影响!”季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是不是等孩子生出来你也会说不影响?”许彦琛一愣,季绯直直地看着他,“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结婚当然不是为了给别人看,而是为了继承人,许彦琛是有这个打算,结婚后就进行人工受精,培育试管婴儿。
“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就好了吗?”
“是啊,我只想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我不想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是不是我不去看它就不存在了呢?难道我要掩耳盗铃吗?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你可以当不存在吗?”
“所以呢?”
季绯低了头:“我想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好好想想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继承公司和我们在一起不冲突,明明我可以两样难道你是想要我二选一?”
“不冲突?那是你以为。”
“那如果我说我选你呢?”
那如果我说我选你呢?许彦琛的一句话像一声惊雷在季绯的脑子里炸开。许彦琛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放弃继承权?
许彦琛是天之骄子,生活在社会的最顶端,所有人看了他都要给三分薄面。为什么?因为他是许家二少,星辉的总经理,如果有一天,他不是了呢?
季绯从一个小龙套走到今天,通过自己就能知道,人是会变的。他还好,是从底层走向中层,那许彦琛呢?他能忍受从云端跌落的落差感吗?他这句话是随口说说还是已经考虑到这么做的后果?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些许彦琛不想可以,但是他不想不行。万一哪天许彦琛后悔了怎么办?而且他没有资格让他为他放弃什么。
“可以吗?”许彦琛说,“以后你演戏我也不会再干涉你了。”
季绯彻底乱了,照理说许彦琛都这么让步了他也没什么可矫情的了,可是他们之间最大的分歧不是在这里,而是在他从来都不曾正真尊重过他。
高兴的时候什么都好,不高兴了对他为所欲为。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他是人,他也有感情,也会难过。
“其实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一直都不平等。”
许彦琛笑了一下,他怎么会觉得不平等呢?呵,他看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他变心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平等我给你好了。”
“你一直都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皮鞭不抽在你身上你当然不会觉得疼。”
“我都这么妥协了你还想怎么样?”许彦琛挑眉,“宠物竟然跟饲主要求平等,这绝对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竟然会相信许彦琛会真心悔过。季绯怒极反笑:“说得好像你真的养过我一样。”
“你以为你真的是靠实力走到今天?你太天真,想想跟你同期出道的新人现在在做什么你就会知道自己走得有多顺。”
跟他同期出道的他只记得吴瑜和邹容。一个进了监狱,一个还在医院躺着。
他一直觉得他跟许彦琛只是感情纠纷,现在扯上利益,那层美好的外衣被扒开,只剩下血淋淋的现实。
“你在威胁我?”
许彦琛摇头,“是我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你不是要求平等吗?那起码得像个男人一样吧?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干涉你的任何事情,自求多福。”
临走前,许彦琛撂下一句话,“不要逞强,熬不下去就来找我,我不会笑话你。”
许彦琛把自己当猫了,而他是老鼠,猫抓老鼠,等逗弄个够再一口吃掉。季绯转身回到片场,走着瞧。
许彦琛坐在车里,从后视镜里看见季绯的背影一点点远去,直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