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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又不是笨蛋,他自然能猜到令贵妃如此做的用意。
魏氏啊魏氏,想要学富察家和高家,你也得看看自己家的人是不是这块材料!
想到此处,乾隆冷哼了一声,又道:“主犯魏衍既已经定了斩立决,从犯魏文庭,朕念在他年纪尚轻,又是初犯的份上,朕心不忍……”乾隆说道此处,底下的官员们哪里听不出来他话中的回护之意,他们还只道皇上这是念在令贵妃的面上,想要给魏家留下一点血脉了。
谁知众人还未想完,乾隆已经话锋一转,淡淡的道:“就发配打牲乌拉吧!”
打牲乌拉?!
乾隆此话一出,下面跪着的诸人无不张口结舌,皇上,您您……这真的是心有不忍吗?!
要说流放三千里什么的,发配到宁古塔,那还算是有一线生机,运气好的话,还能咸鱼翻身;可要是发配到打牲乌拉……那边可是极北的苦寒之地,到了那边做牲口丁,那可就是要劳作到死的份儿了啊!
诸位官员想到这一层,想悄悄觑了眼皇上的神色,得,看来这次皇上是真的恼了令贵妃了。
这边诸位官员心下揣测着,那边乾隆已经示意吴书来上前来:“叫个人到延禧宫去,把这事儿告诉魏氏,她自己该做什么事,她自己心里清楚!”
“嗻。”吴书来应声退下。
这下下面诸人心中又是一番思量不提,单说圣旨一下,举子们欢欣鼓舞,无不称颂皇上圣明。乾隆知道此事后,更是洋洋得意了好些天。谁知没过多久,被换卷子的那位考生戴荷之在殿试中竟一举夺魁,成为了状元。
紧接着,便是此次科考大案中的主犯们被押赴菜市口斩首,然后其余从犯被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一时之间,朝野震动。
官员震惊于乾隆对于令贵妃娘家的毫不留情,也有人注意到了这次状元公就是科考大案中的被替换了卷子的那位考生;也有人开始关注起魏家那位据说被皇上网开一面,发配到打牲乌拉去了的独子。
当然,百姓们是不知道发配宁古塔和发配打牲乌拉的区别的。
而在宫中,知道了乾隆原话的令贵妃一个踉跄,差点再昏死过去。她自然清楚皇上这么做的意思,皇上这是在借着此事警告自己,让自己不要僭越了。令贵妃暗暗咬牙,虽说她已经决定放弃母家了,但那到底是费尽心血,养育了她多年的娘家,她本打算暗暗照拂他们一下。谁知乾隆圣旨一下,哥哥直接被斩首,侄儿……原本该是籍没入宫,可却生生变成了发配打牲乌拉。皇上这是要绝了她家啊。
本来笃定皇上对自己还是有情的令贵妃浑身一阵发冷,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读不懂乾隆的心思了。
且不提令贵妃在后宫之中如何的惴惴不安,单说这次被发配的一干考生,其中有一两个家住京城的,家中亦有远方亲戚在宫中,其中有一位五十大板没挨过,不过四十大板就两腿一蹬咽了气的考生,他家远房表姑也在宫中,且颇得乾隆的宠爱,她就是产下了十格格的惇妃。
惇妃本来就同令贵妃不对盘,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她更是恨令贵妃恨得要命。
其余作弊的考生,谁家没有个亲戚的,这些人可都是心知肚明,知道这次若不是魏家横插了一家,他们家的孩子,至多也就是从此绝了科举之路罢了,怎么会闹到全家都被发配到那苦寒之地去呢?这些考生的亲戚里,虽都不如前面那位死了的考生,姑姑在宫中为妃的,可也算有人在朝为官,自然能看出当今皇上的心意,这一小股势力集合到一块儿,也是给令贵妃一党很找了不少麻烦。
却说这一日,流涉三千里,发往宁古塔和打牲乌拉的犯人们要上路了。来送的人不少,哭的,闹的,拿包袱的,给官差送银子的,什么都有,几个负责这次押送的刑部官差收银子正收的不亦乐乎,突然就看见两个身着蓝衫,面目白净,一副鼻孔朝天模样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哼了一声,极为不屑的扫了四周一眼;另外一个倒是笑眯眯的,扫了四周一眼后,往孤零零,蔫耷耷的站在人群之外,满脸憔悴,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年轻人身边,躬身行礼:“少爷。”
刑部的官差一看,霎时眼睛微眯,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因为隔得远,他们也听不清那人说了些什么,不过听说这魏家的人都已籍没入宫了,家中奴才也发卖了,这个时候能找到这儿来的,恐怕就是宫里的人吧?
几个人正思量着,那个面皮白净,一副鼻孔朝天模样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大喇喇的给每个官差送了一叠银票,说是麻烦他们好生照应着自家公子。几个官差听他口音尖细,又见他下巴白净无须,自然心中是猜到了几分。
几人对看一眼,唯唯称是,都说会好生照应那位公子的。
那中年男人见几人如此上道,自是满意的很,转身就往那魏文庭那边去了。只留下几个官差掂量着手中的银票,其中一个冷笑了一声:“架子还不小呢。”
另外一人将银票往袖里一塞道:“管他的,咱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该干嘛干嘛好了。”
第三人嘿嘿一笑:“老吴说的是,银子再多也不嫌烫手,咱们走这一遭,总要多赚些才好。”
第三位官差年纪略小些,他捧着手中的银票,踌躇了一下方道:“几位大哥说的极是,只是……那位,毕竟是贵妃啊”除却这两人外,刚才宫中也来了人,说的也是替娘娘办事,也是要“好好照应”魏文庭。其中一位正是吴大哥的同乡,他是认识的,那个人在惇妃娘娘手下做事。这妃同贵妃,自然是贵妃高一等了。可听几位大哥的口气,他们的意思,却又是要帮那位惇妃娘娘做事。
这……
小官差迷茫了。
刚才那个说银子再多也不嫌烫手的官差把银子收入怀中,一拍小官差的肩膀道:“这你就不懂了,”他说完,左右望了望,见人群并未注意到这边,这才压低了声音,对着旁边的几个官差道:“我家同乡可说了,那位……”他朝着魏文庭那边一努嘴道:“可是快要到头了!所以如今咱们是能赚多少就赚多少,反正这三千里地呢,到了打牲乌拉,又是苦寒之地,我看就那小子的身子板,能不能到那儿还两说呢!”
他说完,嘿嘿一笑,那小官差更是恍然大悟,几人看着那魏文庭,就犹如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令贵妃自是不知道这些的,她此刻是焦头烂额,十五阿哥永琰前天在养心殿中被乾隆斥责了一番,昨天又被蠲了身上一半的差事,这让令贵妃更是心急火燎的,嘴上起了一溜儿的燎泡,容颜憔悴,面色难看极了。
再加上如今她在禁足,自是有许多消息没法知道,午后,去送魏文庭的两个太监刚回来复了命,乾隆一道圣旨晓谕六宫,一下子便将令贵妃给浇了个透心凉。
还珠之小璂快跑 57大封后宫
慈宁宫
自从太后卧病以来;往日春晖凝彩;气接蓬山的慈宁宫似是失去了往日的辉煌;整座慈宁宫中的陈设虽同昔日一般;但却仿佛蒙上了一层晦暗的色彩,寝殿中弥漫的不再是沁人心脾的香味,而是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太后靠在引枕之上;面色憔悴,看上去苍白虚弱;精神极为不济。
乾隆斜坐在炕上;亲自侍奉太后吃过了药,敦妃又捧了一小碟蜜饯,乾隆接过;递到太后面前:
“皇额娘;那药苦,您用这个压压味。”
太后摇摇头,推开了那盘子:“皇帝,不必了,哀家已经习惯了。”她说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皇帝,你让她们先下去。”她说这话时候的神情,让乾隆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挥手示意前来探病的妃嫔们退下。
待整个暖阁内只剩下太后和乾隆后,太后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乾隆惊出了一身汗来:“皇帝,我陪不了你多久啦。”
“皇额娘,您在说什么呢?您的福寿还长着呢,如今不过是染了风寒,只要调养几日必会好的,您……”乾隆还是头一回听到额娘这般说,再看看太后不同以往的颜色,他这心中霎时一紧,鼻头一酸,眼眶都红了,急忙安慰着自家额娘。
“皇帝,你不用安慰我了。”太后看着儿子这般,伸手拍拍他的手背道:“额娘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她说完,顿了顿道:“额娘啊,也快到时候了。再说了,额娘昨夜还梦到先帝了,先帝问,额娘怎么还不来陪他呢?”
“皇额娘!”乾隆一听到这儿,这心霎时一沉,攥紧了自家额娘青筋暴露,枯瘦的手。
“皇帝啊,额娘这一辈子,最幸运最幸福的事,便是有了你……”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