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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为谁添(一)
无念居里,盆炕里的火焰时不时跳动出几颗火苗,烧的烙铁噼里啪啦的响声让卫子夫听的惊悚手被交叉扭于身后,四个人按住的力量使她不能动弹分毫。冰肌如骨的肌肤被血模糊了,顺着甲缝流出腥红的液体。现在痛到麻木的十根手指,也转移不了卫子夫看着赤红烙铁的注意力。
她知道,没人会来救她。
如果这印记真的刻在自己的脸上,想必日后也无法苟活。这一刻,她后悔极了,这深宫院墙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进来,但可恨的是,这从一开始自己就无法选择“应该差不多了。”嬷嬷裹着包布拿起烙铁的执柄,即使隔着一层厚布也能感觉到炙热的温度。看着卫子夫细嫩的脸颊,突觉有些残忍,但想想皇后的威严,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动手。
宫娥扯起卫子夫的发髻,脸被高高抬起,赤红的烙铁清楚的映入她眼帘。迎来死亡的心情也不过如此般吧,卫子夫没有决堤的泪水,只一声声沉重的呼吸音,盯着嬷嬷手里的烙铁。
一步步逼近,眼看烙铁就要贴在她脸颊的时候,本就神志模糊的卫子夫突然发疯般想要挣脱被困住的臂膀,使劲扭动身躯“放开我……放开我!!”嘶吼,是她在绝望时努力想营救自己的方法。
嬷嬷被她突然的举动慌了手脚,宫娥们继续按着她却也被她挣脱了些许。
“咣!——”与此同时无念居的大门被踹开。所有人都惊得松了手,松懈的一瞬间卫子夫的臂膀终于挣脱,但嬷嬷手里滚烫烙铁却被她的胡乱挥打打掉,砸在了卫子夫的脖梗上,掉落在地。
虽只是擦过,但滚烫的温度还是在皮肤上留下了印记,肌肤瞬间焦红一片,血肉模糊。
“啊——”巨疼的刺激抽离了她的神志,身子一软向后倒去,却被迎门而入的身影接住。
“都滚开!”宫娥们想要上前阻止,被他一声喝令吓得扑通跪了一地。他轻轻打横抱起怀里的人儿,才发现这个女人竟如此轻盈,搂住的臂膀瘦骨嶙峋,小心避开了脖梗的伤。因遭受虐待眼角还留着隐忍的泪,咬的惨白的嘴唇都出了血丝,垂下的手还有没干的血迹,看了让人受不住的心疼。
他像抱着珍宝,迈开步伐出了无念居。宫娥们也不敢阻止,只低头跪着细声的交头接耳。
“皇上……”朦胧中的卫子夫恍惚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托起自己,虚弱的喃喃低语。
“哼,现在这个时候你竟还能想着他。”他自嘲般,斜睨一眼怀里的卫子夫,眼神错综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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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为谁添(二)
“醒了?”刘舜立在床旁看着神色茫然的卫子夫,她听到刘舜的声音更是骤然一惊,脑袋瞬间清醒了一半官医正在给卫子夫的手指缠着纱带,每裹上一道都唤回那钻心般的疼。卫子夫咬牙忍住,努力回想自己怎么会在刘舜这里,只是记得因烙铁的砸落而疼得昏了过去,后面的事情便没有半点记忆,心神俱累的她不愿努力思考这原因,因有官医在场不便询问,只静静等着包扎完后刘舜的回答。
虽然上药包扎的时间不长,但也让卫子夫头上蒙了一层香汗。处理完伤口,随行的医从收拾好药箱,那官医向刘舜作揖:“襄王放心,伤口都无大碍,注意休息调养即可,至于颈项的伤,许多时日后也是能痊愈的,下官就告辞了刘舜点点头应允,两人便告退出了殿。过了殿门,确认周围无人后,小医从开了口:“师父,你方才一直凝眉不展,可是那姑娘有什么大病吗?”
官医捋了捋胡须,摇摇头道:“不说也罢。”
为卫子夫把脉时,虽然微弱,但分明摸到喜脉的迹象。听闻这女人曾是家人子,现在又与这个襄王在一起,个中缘由究竟是何。宫中是非多,他现在是告老还乡的岁数,临走可不愿再出什么岔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长叹口气,领着小医从匆匆走去见官医走了,卫子夫想撑起身子坐起,刘舜上前去扶,双手握住她肩膀将她安置好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榻上。刘舜此时的动作像是把她圈在自己的臂弯里,脸挨得极近立体深邃的五官如刀刻一般,浓黑的剑眉下一双星眸,隐隐有种不可忽视的张力,此时正在认真的看着她。卫子夫不禁有些尴尬,慢慢地低下头去,轻声道:“奴婢怎么会在襄王这里。”
其实当时馆陶公主在仪凤宫的对话,被立在殿门外准备来看望太后的刘舜听了个全部。刘舜看刘彻没有要去救卫子夫的打算后,自己竟鬼使神差的去救了她。
刘舜看她羞怯的模样心底觉得甚是有趣,止不住想逗她一番。脸又凑近,坏笑道:“你认为呢?”
卫子夫没有理出头绪,但想到陈阿娇今日匆匆离了无念居去见皇上,心里有了些猜疑,抱着一丝希望,犹疑问道:“是不是皇上?……”
听到这句话刘舜挂在嘴角的笑立刻僵硬了,脸色慢慢沉下来,直起身子从床榻边站起背对卫子夫,语气平淡道:“的确,是皇兄让本王来的。”
“真的是皇上……”卫子夫自言低语,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放下了。她自认为皇上不会让皇后伤害自己,对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总还是怀有向往。
刘舜斜瞟向卫子夫,看她那满脸掩不住的笑意,有种莫名的怒气:“你是真傻吗?馆陶公主和皇后今日都在,你认为皇上会为了一个宫婢去得罪她们吗!”
刘舜此时不知道心里这把火从何而来,如此莲花般的女子那么倾心与他,可他眼里只是权利更大于一切。这是对皇兄的嫉妒?还是对卫子夫莫名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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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为谁添(三)
卫子夫瞪大双眼看他,眼神空洞刘舜的一字一句都深刻在心上,牵动着十指间的疼,身子又是不住的颤栗。使劲摇着头:“他不会的……”
刘舜听罢更觉得可笑,眼前的这个女子可是当日在街边与他大胆顶撞,莲花池边不屑他的好意,不卑不亢的卫子夫吗。他快步冲向桌上拿起一面铜镜对上卫子夫,冷声说道:“如果你这般模样,你以为他还会在当初把你带入宫吗,究竟是我在骗你,还是你自己骗自己?”
卫子夫缓缓抬眸在铜镜中寻找自己的容样,撞入眼帘的是脖梗上一块血肉模湖的伤痕,混着敷上的草药,难看的让人恶心。她都忘记了手指的疼痛,慢慢抬起手去触碰脖梗,才确定了那样丑陋的印记是自己身上的卫子夫困难的呼吸着每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贝齿紧紧扣住下唇,眼角肆流眼泪。不敢相信镜中的自己。
刘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本想拿铜镜给卫子夫看看自己现在是多么软弱哀怨,可没注意给她看见了脖梗的伤口。他收起铜镜,面对处于崩溃的卫子夫又不知怎么解释安慰,静立一旁默不作声。
卫子夫猛地掀开被褥跳下床榻,瘦弱的身子骨却狠狠的推开了刘舜,光着脚丫穿着单薄的寝衣便奔出殿外。她无法面对,脑子里一团乱的她,只有逃避才能让自己清醒。
“你!……”刘舜看着卫子夫跑出去的背影,又着急又气愤。
在外侍候的内侍进来对刘舜道:“襄王,这……”
“随她去!”
“可,外面还下着雨呐内侍见主子情绪不甚好,只是小声的提醒着。
刘舜目光投向窗外,隐约还能听见淅沥的雨声。愤恨的叹了口气,回头吩咐道:“跟着她,再找官医给她瞧瞧!”
内侍照他的吩咐退去。刘舜坐下圆凳,轻柔着眉间,余光不动声色的瞟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偷偷藏在门外的宫娥,身影立了很久,直到殿内没有了动静,才从黑夜里消失。
刘舜长叹,只怕后面要应付的事情还有很多罢。
夜晚的宣室殿安静的异常,刘彻退去了侍从,只留那掩面下跪的宫娥。
“是你亲眼所见?”
“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欺瞒。”
这宫人便是方才出现在定建宫外的那黑影,他是刘彻调去伺候刘舜的奉茶宫女,实则是刘彻的眼线。
刘舜进宫,无疑是他的一块心头病,此时时局动荡,他的皇位也尚未坐稳,虎符没到手,一切都是空谈,一个没有兵权的皇上,就相当于一个摆设。相较而言,刘舜常山定居,那里气候宜人,是好的养兵之地,粮草也充足。虽然多年来调查过刘舜的兵马动用都未发现异常,但刘彻却害怕这份本不该有的安定。
进宫之后便派了眼线处处盯着他,不过这次,奇怪的是刘彻。卫子夫和刘舜是如何相识,还有此时两人的关系究竟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