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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严何在?!”
看他的脸气成了猪肝色,还不住打转,宋湛垂眸默然。
“可是,凌大人,你说现在怎么办?他是先零的使者,难道我还能把他杀了?现在你们两个大国都把瓯骆逼得紧紧的,我分毫没有喘息的余地,哪一边都得罪不起,又不能敷衍了事!”
韦金胜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怨气变轻以后就全是苦恼,这明明是他的地盘,他却这样受人牵制,羞恼和无能为力令他恨得胸口就要炸开了!
自得知先零使者要来瓯骆以后,宋湛就料到会落到这样的田地。
想来那个向先零走漏风声的人,是个恨瓯骆王恨得深入骨髓的人,所以才不但不让他死,反而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沉吟片刻,反而问,“世子可有消息了?”
韦金胜呆了呆,本来就乱作一团的思绪顿时更加凌乱,他忍无可忍“啊”地一声大叫起来。
“没有啊!这孩子那天宴会结束以后就去城外巡视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阿禄为这件事都气疯了,真是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鬼混了!天啊天啊,瓯骆未来的国王啊,明明是那么骁勇的战士,却收不起一颗玩乐的心,阿禄也没有好好管他,尽让他和那群酒肉之徒厮混!”
宋湛歪过头,有一些疑惑,“按理来说,先零使者来访,世子的护城军应该有消息才对,怎么反而是城门的人来通知的呢?”
韦金胜心里发毛,“你是说……”
他摇摇头,一笑而过,“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罢了。”
韦金胜转念想了又想,才发现其中有如此蹊跷。是啊,先零使者来,在城外巡视的韦世亨应该知道才对,可是他怎么没有消息?难道……先零使者已经把世亨给……
他咽了咽喉咙,额上冒出冷汗,正要开口说话,却看到一个王宫守卫面如土灰,匆匆跑过来。
那守卫一来到国王面前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陛下……”
韦金胜顿时产生了非常不好的预感,大步上前喝问道,“什么事?!”
“先零使者、先零使者在宴席上和刘将军发生了口角,打起来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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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四回 误会Ⅱ 。。。
屏风外的脚步声和咒骂声不绝于耳,娄倏影呆呆看着妆奁中自己的面目,依旧是苍白如纸。
可是,过了一会儿,这张玉质妍丽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粲然的笑。
这笑容如同春天开放的鲜花,灿烂夺目,还有一抹,若有似无的苍茫。
“他杀了我儿子,我如果还盛情款待他,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韦银禄丧子之痛仍然在心,并不对自己手刃了先零使者感到后悔,相反,他恨不得把那厮的尸体也千刀万剐!
跌坐在屏风前的韦金胜却好像丢了魂魄,垂头丧气,脸上写满了绝望。
“阿胜,你做什么这个样子?!他把瓯骆未来的国王杀了,丢进河里啊!要不是在河边洗衣的百姓发现阿亨从上流冲下来,我们还不知道……呜呜……还不知道他已经……”说起自己那被冲到河滩上的儿子,韦银禄蒙住脸哭起来。
韦金胜呆呆地看着前方,眼睛已经没有了焦距,喃喃说道,“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现在,呵呵,现在想不交战都难了……”
面对着这两位一大早就跑到他的房间来一阵喧闹的大贵人,宋湛坐在客座上,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抚眉心,若有所思地说道,“说到开战,南境都护府的十二万兵马倒是可以借国王一用。”
他说得轻巧,声音埋没在韦银禄的哭声中险些被带过,但韦金胜却依稀听到了“十二万兵马”,顿时回过神来,他生怕自己听错了,定定看向半年来一直给瓯骆出谋献策的宋湛,一字一顿地问,“凌大人,你方才说什么?”
宋湛从容道,“我说,南境都护府十二万兵马可借贵国一用。”
韦金胜好像一下子活了过来,跳起来目光闪烁盯着宋湛,“凌大人当真有办法说服吴王?”
古来夏国亲王中只要是身居边境都护的,都是夏国在那片疆域的全权代理人,用兵如否、如何用兵,都可由亲王都护一句话定夺,有先斩后奏之权。
所以,当年“五王争位”之时,位居东海都护的鄂王才可以在江南裂国称帝……
南境都护府虽然不比漠北都护府有二十万精兵,但是毕竟是用于防范和抵御南境先零、瓯骆两国的都护府,十二万兵马怕是有十六万的兵力。
“这并不难。”宋湛说这话时也是四两拨千斤,“但还是需要陛下略表诚意才行。”
韦金胜皱眉,问,“什么意思?”
“陛下可否允许南境副都护来到陛下的王宫中呢?”宋湛顿了顿,微笑说,“那是为了辅佐吴王而主动调离京师的淄州王——宋溢。”
听到这个名字,韦金胜和韦银禄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名字他们听说过,可谓是如雷贯耳,淄州王在夏国前朝魏建之乱时投奔如今的夏国皇帝,当时,他麾下有最年轻、最骁勇的将军,还有最有谋略的军师。自他在延州与义军的主要势力兵分两路以后,当时才二十岁的他,竟然未尝败果!
天啊,夏国的皇帝究竟是怎样的心思?居然让这么一些人派来了南境都护府!
由一品亲王担任都护,由兵部侍郎改任的副都护,回乡丁忧的吏部尚书当一个代县丞,就连被贬为镇将的人也是昔日的金吾卫大将军!
韦金胜简直已经从这个一方都护府,看到了整个夏皇朝的未来!
韦金胜好不容易才稳定了激动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说道,“一切请凌大人安排。”
宋湛点点头,起身说道,“劳烦陛下准备生金丹砂作为见面礼送给都护。先零如今对贵国已有防范,一定会阻碍议和一事,故而且将使者分为三批,将在下的三封书信分别分三路送往南境。”
“只送生金丹砂?”韦银禄自己觉得这样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当年先王用来贿赂前任都护的可远比这些奢华得多。
宋湛浅浅一笑,“不过是一句老话,‘礼轻情意重’。生金用比臣属之意坚贞如金,丹砂以比赤心。再者,吴王见惯了世上奇珍,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怕是贵国也给不了。”
韦银禄恍然大悟,又问,“那为什么要三批使者?”
“阴书……”
听到国王已经说出了他的用意,宋湛淡淡一笑,“其中一封,还请陛下容祭将军亲自送回南境。”
除此之外,再没有多余的解释。
韦金胜古怪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儒生,不住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明明是一介书生,却有如此令人生畏的浩然之气,而且,深谙兵法。
主以书遗将,将以书问主,书皆一合而再离,三发而一知。再离者,分书为三部;三发而一知者,言三人,人操一分,相参而不相知情也,此谓阴书。
让祭漩手执其中一封,就算其他两名瓯骆使者想要用其余两封拼凑完整的内容,也无能为力。
敌虽圣智,莫之能识。
他嘴上说要帮助他们,其实果然还是站在夏国自己的立场上。
韦金胜咽了咽喉咙,对那位远在凛都的夏国皇帝无比羡慕,夏国大地钟灵毓秀,连这不过弱冠的青年都有如此谋虑。他不禁觉得,自己的父亲在自己执政的后期,真是做了一个错得离谱的决定:背离夏国。
国王和摄政王离开之后,宋湛走到屏风后,看着躺在床榻上背过身去的娄倏影,漠然道,“你打算在我的房间里呆到什么时候?”
她的身躯微微一曲起来,没有翻身,低声问,“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良久没有回应,娄倏影翻过身,心中一突,连忙坐起来缩到了床角。
宋湛坐在床沿上,转过脸说,“防火烧了南境都护府,杀了你父母的是瓯骆先王,不是现在的这一位,你这样为难瓯骆王,实在是有失公道。”
娄倏影先是一怔,然后才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湛看似漫不经心地道,“不要在我的眼皮底下耍小聪明,这对你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娄倏影又是一愣,脸上泛起一阵红晕,避开他透明的眼睛,故作平静地说道,“有什么关系?现在瓯骆王已经允许夏国的军队进入他的国境了,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
他轻慢地挑了一下眉,不否认,也不承认。
娄倏影被他看得无言以对,曲起双腿,紧紧抱着膝盖,把脸埋下来。
那天夜里,他已经看到了她衣不附体的模样……
一想到这个,娄倏影就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他垂眸思忖了片刻,说,“我可以带你回去,可是你回去要找谁?你还有其他亲人吗?”
娄倏影的双臂僵硬,迟了一阵之后猛然抬起头,张皇地说,“我弟弟,我弟弟也被抓到了瓯骆当奴隶,你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