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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呆了,顿时瘫坐在地上,怎么会……那个文质彬彬的宋湛,此刻扬鞭呼喝,纵横叱诧……
眼看着二人已经逼近终点,凌珊吓得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欢呼声顷刻间响彻了整个山谷。
再抬起头的时候,她见到宋洌从远处骑回了终点,他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焦点,笑声朗朗,豪情万丈。
在宋洌身边的宋湛只是低头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行云驹,神情却没有一丝落寞。
大家都跑到了终点为所有的骑手喝彩鼓掌,在他们眼中,所有的人都是英雄。
阿斯茹她们也跑到了宋湛身边,他从马上跳下来,阿斯茹一把抱住了他,眼中已经满是感动的热泪。
“好!!”单于为他的勇士们鼓掌祝贺,声音浑厚有力,“你们都是我们大漠最出色的骑手,是我鬼戎的骄傲!”
达日哈赤并不在意得到优胜的是一个外国世子,在他眼中,能够获得胜利的就是英雄,就应该敬佩。他打量着高大俊朗的宋洌,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好!阿洌!你不愧是我鬼戎的第一骑手,本汗正式封你为我鬼戎右斩将王,赏赐你骏马一千,奴隶五百!”
“谢单于赏赐!”宋洌朗声跪谢。
“今夜在本单于大帐举行酒宴,卓力格图,你一定要和阿斯茹一起来参加,我鬼戎能有如云少年英雄,将来必定雄霸天下!”
卓力格图右手压心,单膝跪下,“单于英武。”
“单于英武!!”
部族臣民们意气风发,喝喊声冲破了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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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回 试探 。。。
赛马看得激动人心,回来之后却累得软弱无力,凌珊甚至是一下子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都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是一副病怏怏的身体……
睡梦中,宋洌高声谢恩的声音将她惊醒,她蓦地坐起来,望着只点了一盏豆灯的穹庐,头昏昏的有些恍惚。她听到响声,才注意到阿诺兰也在帐内。
“咦?你醒过来啦?太好了,把这个拿去给小王爷吧。”阿诺兰把煎好的药放到了桌上,双手在身后擦了擦,“我还要到单于那儿去呢,今晚可要好好管一管居次,免得她为了违抗单于的旨意吵起来。”
凌珊看到药,问:“雁南王怎么了?”
“着凉了。唉,他本就不是常常骑马的人不是么?”阿诺兰说着,温柔地笑了,“但今天他真的很英勇,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的骑术那么高超!想来,他为了居次,也是很努力,所以居次才会那么开心。”
“是啊……”
凌珊想到白天的情形,阿斯茹抱住他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感动得淌下热泪。
原来,自己喜欢的人能够那么努力地为自己,是这么触动人心的事情,事情虽然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凌珊也深受震撼。
阿诺兰又交代过几句之后就离开了,凌珊赶忙起身梳好了头发,把药给宋湛送过去。
他的穹庐里也是只点了一盏豆灯,昏暗的光线从毡门里隐隐透出来。
他此刻在做什么呢?凌珊端着药站在门外,轻轻叫了一声,“小王爷,奴婢给您送药来了。”
片刻没有听到回声,她正要再问,便听到宋湛清宁缓宁的声音,“进来。”
这声音一点儿也不似今天白天他策马呼喝时的模样。
她小心走进穹庐里,微微愣了愣——
他依旧穿着月白色的儒服,靠在窗边的长椅上,望着窗外的明月,宁静的月光寥落在他秀雅的面容,清风流云,瞳眸明清,一如皎皎月明。
凌珊默默站在一旁,不知该不该把药端过去,最后还是不忍破坏他的孤寂,把药放在了旁边的桌上。
“怎么不去参加宴会?”
凌珊才转身要离开,便听到他依旧冷清的声音。
她迟疑了一下,转回身,低声说,“太累了,回来就睡了。”
他低头,嘴角勾出一抹柔和的笑,没有一点伤心。
凌珊想到那天他和自己说过的话,又想起今天白天的模样,一时之间有些糊涂,到底哪个才是他?
“夫知人性,莫难察焉。”她将脑海中浮现出的这句话脱口而出,带着很多的困惑和寂寥。
“把药拿过来。”
她连忙应了一声,把药端过去。
药端到他面前,他抬头望着她,目光有些迷离。
接过药的那只手有着非常精美的骨架,干净、白皙,手指纤长,凌珊的目光在他的手上多留了一瞬,忽然端着药的手就被他反手拉住,她吓了一跳,转眼间已经坐到了他的长椅上。
心忽然剧烈跳了一下,她看他端着碗,若无其事把药喝尽。
她看到旁边落着一个酒壶,不禁“呀”了一声,“你喝酒了?”
宋湛不以为意地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酒壶,若无其事地回了一个音,“哦。”
她抿了抿嘴唇,低下头轻声说,“没有想到你的马骑得那么好……”她轻轻笑了一笑,“果然是‘神莫神于至诚’。”
他冷冷哼了一声,摇了摇头。
“怎么?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她奇怪地看他,“不然为什么?”
“武侯说,知人之道有七,你用了多少种?”他支起右膝,有些慵懒地把右胳膊搭在膝头,声音有些低,但依旧冰清。
凌珊拧起了眉头,“温良为诈、外恭内欺、外勇内怯、尽力不忠,你是哪一种?”
他“噗”地笑了,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和你说话真是有趣。”
她努了一下嘴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心。
“都是。”他这才给出问题的答案。
她盯着他姣好的面容看了好一会儿,他的眉眼,和姑姑出奇的相似……周王妃和萧以微是双生姊妹,听说,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就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
“你输了,一点也不难过?”凌珊还是好奇。
“嗯?”他的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淡淡看了她一下,“我不是说过,我已经赢了吗?”
“可是……虽然我也觉得,阿斯茹是会为了喜欢的人违抗单于旨意的人……”她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没有理清。
“那么还有什么好疑惑的?”
凌珊望着他的眼睛,“你到底喜不喜欢阿斯茹?”
“你说呢?”看她困顿不解的模样,宋湛笑问。
她沉了沉气,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
“你心里应该是知道答案的。”他轻慢地挑了一下眉,靠到了椅背上。
凌珊知道他看了许多书,懂得很多道理,这天地之间说不定真的没有他所知道的事情。可是,能够洞彻世事,并不代表就可以玩忽所以。尤其,他是一个夏国人……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可是,今天见到他与卓力格图走在一起,她真的很担心:如果他的才能为漠北所用……
她咬着嘴唇,想了好一阵子,最后决定试一次。
“你根本不喜欢阿斯茹,对不对?!”
他正望着窗外,忽然听到她用急切的语气问这个问题,脸上掠过了一瞬惊诧。他扭头看着她颜如舜华,眸若晨星,“对,我不喜欢她。”字节简单,尾音肯定。
凌珊蓦地站了起来,瞬也不瞬地盯着他,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一阵草动。她大吃一惊,立刻跑了出去,宋湛也立即跟了出来。
望着阿斯茹跑走的背影,宋湛皱起了眉头,冷冷说了一句,“看来,我小看你了。果然,美恶既殊,情貌不一。”
“彼此彼此。”凌珊狠狠瞪了他一眼,快步走回自己的穹庐里去。
那晚阿斯茹住在单于那边的帐区没有回来。
过了几天,凌珊见到阿诺兰回来帮她收拾东西,她赶紧去问阿斯茹怎么样了,阿诺兰满脸的不明所以,说宴会那晚阿斯茹突然就不见了,再回来的时候满眼通红,好像哭过似的,猜想她是不想嫁给宋洌才那样也没有多问。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草原上的秋天,说变冷就变冷了。晌午太阳还晒得猛烈,日落之后,夜露冰凉。
为了阿斯茹举办的赛马大会过去了几个月,部族中的人们偶尔还会说起准驸马那时的马上英姿,但迟迟都没有要举办婚礼的消息,反倒是听说,阿斯茹去了山的另一边,跟随一个道士学习夏国的文字。
大家都在说,居次是为了驸马才那么努力认真……
那个道士,似乎与单于也是颇有渊源,所以阿斯茹学习夏国文的事情,也是单于亲自安排的。
阿斯茹不在,凌珊也觉得有些无聊,每天和阿诺兰他们帮助牧民们放羊和挤羊奶,有时候干农活能干上一整天。他们说草原的冬天跟秋天挨得很近很近,一转眼就到了。
有几天晚上凌珊实在是闷得慌,想溜到宋湛那儿去拿几本书来看,但是想到他一系列让人不快的行径,她宁可倒头大睡。
也不时常见到宋洌,听说,北边的部族有人叛逃,单于将要下旨,让人领兵出征把叛徒给抓回来,刚刚被封了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