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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行了片刻,柳臣安却见前方有个身形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心中发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越过南都,上前去扶将起来。那双目紧闭之人不是九商又是哪个?只见她面色惨白,呼吸微弱,身子微微颤动,似是吃了极大的苦头一般。
柳臣安慌慌张张,也顾不得甚么男女大防,猛然跪坐于地,一把将九商紧紧捂入怀中。南都在一旁瞧见了,也不以为意,只是神色中露出一丝缅怀。柳臣安颤抖着抬手覆上九商的双目,只觉得滚热如炙炭一般,情知是眼中毒素发作,一时间恨不得替她受苦。他猛然抬头对南都道:“南兄,你可能替九娘子稍减苦楚?”
、第四十六章
南都俯下身来,轻轻拨开九商的眼睑,细细查看了一番道:“看她眼底的毒纹,怕是吸进了不少‘珠玉泪’。”他直起身子来盯着柳臣安:“你等入翠驼岭时,可是遇上了甚么惊变?”
柳臣安垂下首,低低地道:“我等从崎木岭一路过来,在过山道之时,九娘子的夫君落到谷底去了……”
南都的神色变了几变,再看向柳臣安之时,眼中便多了一丝道不明的激赏:“如此便说的通了。”他口中不停,手势连变,只见湖中“嗖嗖”之声,几道冰棱凌空破出,飞入他修长的手上。
柳臣安正不知所以,却只见南都指间生风,那几支细细的冰棱急速朝九商飞去!柳臣安大惊,怎地都不曾想到眼前之人会忽然发难,刚想抬臂阻挡,却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道压制着自己,一时之下目眦欲裂。
那几枚冰棱放佛长了眼一般,稳稳地刺入九商眼眶周边穴位之上。柳臣安这才明白南都并非忽然之间起了杀心,饶是如此,手心里也尽是冷汗,又暗愧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南都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也不点破,只是手中继续发力。那冰棱放佛有丝线牵连在他指间一般。按说冰遇热则融,可是南都竟能将这冰棱使得如同银针一般。柳臣安虽知他在全力为九商医治,只是关心则乱,见那冰棱一根根渐渐没入九商的穴位之中,身子还是忍不住微微打颤。
如此过得了半盏茶的功夫,南都双手一震,将那几枚冰棱提出,捏在指中。只见原本晶亮剔透的冰棱之内竟然如有丝丝黑气游动。柳臣安瞧向怀中的九商,只见她呼吸渐匀,似乎苦楚减轻了好些,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南都又俯身查看了一番,道:“罢了,她当初中毒虽不甚深,只是隔了这些时日,又心神巨变,这才致使毒素淤积。方才她未能忍住痛痒,又竭力奔走,这毒已然深中,非一日能医。”
柳臣安紧紧搂住九商,话里已然带了哭腔:“还望南兄施以援手!”他本欲下拜,却因九商在怀中,不敢乱动。
南都叹道:“当初授你‘昆仑聚顶’之人便是望你能够硬气一些,如今你这动不动偏要梨花带雨,虽然我见犹怜,却对你修习无甚好处。”他俯身拍一拍柳臣安的肩:“你且先将这小娘子抱起来。”他微微动一动身形,问道:“你二人如今在何处容身?”
柳臣安红了脸,低声道:“不过是潭边的一个小山洞。在下无甚本事,法力又低微,实在无法寻得更好的安身之处为九娘子疗养。”
南都寻思了片刻,又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如今我算是沾染上了你二人之事,也罢,就算是为……积福了。”柳臣安偷眼望去,见他神色怅惘,十分郁郁,仿佛是回忆到了甚么痛楚之事。他暗暗想到,到底有甚么事情能够难得到这般一位法力高强之人?难道本事如他这般,也有许多事情力不从心么?
柳臣安抱着仍不曾醒来的九商,默默跟着南都一路走。他从来不晓得这寒碧潭如此之大,一直走到在这滴水成冰的冬季汗如雨下,仍不曾到南都所谓的“那一头”。南都见他走得这般艰难,却仍旧咬着牙跟上,并不哀求一声,心中也颇有些怜惜这痴小子。当初阿琛可不也是这般又痴又倔么?终究还是自己害死了他!
就在柳臣安只觉得双臂双腿如同灌了水银一般,再也抬不动之时,南都在一面光滑的石壁前停下身形道:“便是此处了。”柳臣安粗粗喘了一声,只见南都将那颀长的手指在那石壁之上,连连点了好些下,仿佛在画甚么奇怪的符文。不多会儿,那石壁仿佛活了一般朝后退去。
南都回首,用眼神示意柳臣安跟上。柳臣安将九商的身子往上托了一托,跟着南都,往石壁让出的门中走去。
那石壁之后,竟是另一番天地。柳臣安见到一片落英缤纷的桃林,已然惊得目瞪口呆。空中香气馥郁,教柳臣安颇觉精神一震。南都也不作声,引着他继续往里走。柳臣安一路行来,微风习习,竟是极温暖的,教他心里忍不住都有些醉了。只是他忽然想起当初同厉荷一道,二人在迷心谷柔情坡上吃过的苦头,登时心中一凛,忙打足的精神跟上。
那桃林颇有些意趣,只见地上满目俱是粉色或白色的花瓣,那在枝头的花朵儿,却依然盛开着,仿佛是一簇簇小火苗一般,在树枝上静静地燃烧。再往里面行一段,有些枝头上已然结着丰腴的果子。柳臣安见那果子着实可爱,忍不住喉头一动。
南都拖着长长的衣摆,迤逦前行。在这花痕清浅之中,白衣胜雪,柳臣安甚至瞧见了他衣袍下摆用金粉色的线绣了相缠的枝蔓花纹。南都缓缓行走在这深红浅红,胭脂惹得人欲醉的景色里,竟美得和画中人一般。此时柳臣安隐隐约约觉得南都有些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如此行了小半会儿,柳臣安都快惊诧于这石壁之后的别有洞天到底有多大时,瞧见了一处小小的屋舍隐在繁花之中。柳臣安见了那竹墙草盖的屋舍,心里只觉得十分熟悉,随即恍然大悟,这正和当年九商在青淮庄的屋子是极像的。
南都堪堪走近,那屋舍的门便“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只听得南都轻轻道:“我回来了。”
柳臣安本以为屋里还有其他人,刚不晓得如何是好,南都却回转了头道:“柳小郎,怎地还不将那小娘子抱进来?”
柳臣安心里诧异,脚下倒也不停,忙忙抱着九商走了进去。那屋舍中如同雪洞一般,十分清爽干净。南都引着他走入一间屋舍道:“这屋子我并不常来,所幸都是极洁净的,你将那小娘子安置在榻上便可。”
、第四十七章
柳臣安听得他说这屋舍不曾住人,只是榻上桌上皆雕花镂纹,茶具被褥皆一应俱全,甚至比当年自家陈设的还要讲究半分,自然平添了一层好奇。只是他这一路行来,已然是满肚子疑惑,不缺这一点半点。他也不做声,只是仔仔细细将九商在榻上安置好。这事儿他并非第一回做,当初将九商从山道之上背出后,便已做了一回,故而此时手法并不生涩。他将九商身侧的毯子替她掖好,却又瞧见了那毯子一角绣上的花纹,同南都衣袍下摆的正是一模一样。他心中好奇,但也未曾表露在脸上。转念一想,何人没有个甚么癖好?也就释然了。
因九商的双足一直裸着,此时十分冰寒,柳臣安也顾不得多少,便侧身挡住南都的目光,将她一双玉足裹在手中捂着。这些小动作那里瞒得过南都?他却也不点破,只是站在窗前,眸光沉沉。
过了半晌,南都低声道:“柳小郎,我且出去煮一杯茶来,你若是安顿好了小娘子,便出来一同饮些吧。”说完也不等柳臣安答话,径自出了房。
柳臣安待得九商的双足略略有了些暖气,才小心翼翼地将那玲珑小足裹入毯子中。待到他直起身子,回味过来,一时间脸上红白相间——自己竟然将九娘子的玉足裹在手里这般久!
若是九娘子同自己皆为凡人,哪怕自己只是触到了九娘子的脚趾头,她也非嫁自己不可了吧?只可惜……柳臣安的心思又飘到了当年在青淮山上的那架秋千上。九商荡得高高的,那双鹅黄色的小鞋儿跷在空中,划过的弧只怕比天边的玉钩还美。他正胡思乱想之际,听得南都轻轻的叩门声:“柳小郎君?”
柳臣安回首再瞧了九商一眼,见她呼吸细密平稳,料是拔了毒素后在自行疗养,伸出手来本想触一触她略苍白的脸颊,到底还是缩了回去。他收回目光,应了南都一声,便走出房去。
待他来到屋舍外,便瞧见南都一手执壶,一手执杯,那茶香已经细密地四溢开来。柳臣安一闻之下,精神又是一振。既是同南都一路行来,柳臣安也不再拘束,慢慢走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