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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便从半空中掉落。就在她快要着地的时候,苏箫盛又出现在了地面,手忙脚乱地失去了平日对事的从容姿态。身上洒上血渍的白衣无风自动,层层向外飞动,分明是情绪异常力量外泄的模样。
那一击不中的黑衣人虽然对这意外的结果有些惊讶,却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质工作。
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呼吸之间的事,他却在落地后很快地找到了这次行刺的目标,那个躺在石棺里的人,当即干净利落地动手。
漂浮在空中解毒的三花木槿似乎被血气惊煞到了,很快就从一个花球变成了那有着三朵小花的小枝模样。
坐在地上的苏箫盛一手扶住夏至,一手伸出摊开,那三花木槿像是知道是他刺伤夏至,在空中畏惧地顿了顿,才似心不甘情不愿地落入他手中。
就在那黑衣人的短剑即将刺上秦绍的时候,秦绍突然睁开了眼睛,被毒素侵入太久,却是一时间不能移动自己的身体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箫盛突然挥手打出一掌,红色的法力像是寄托上了他的杀意,越靠近那黑衣人越接近血液的红,仿佛不过是穿身而过的光层,似乎一时间并没有什么伤害。
躺在石棺里的秦绍看不见外边的情况,却看见了眼前这杀手的状况,心里直叫苦。那红光过后,这短剑离自己咽喉还有大约一寸来远的时候突然刹住了脚,那紧握短剑的手像是抽筋一般手滑了,短剑对着他就落了下来。
看着这短剑掉下来时露出的剑柄,他眼珠都快撑破眼眶了,没什么自觉的身体才堪堪扭头避开分毫,短剑从他脖子侧边划开一条细口的同时,他好像听见了一声爆裂的声音,几点血腥落到他脸上,他刚想再转头去看时,却感觉到那掉在脖子旁边的短剑好死不死地倒在旁边,剑尖就刚好对着他脖子上新添的伤口,落地位置可叫一个精彩啊!他可不想再被多刺一下,于是只好保持着那不太舒服的扭头动作。
相对于这个脖子上多了一条小口秦绍,夏至可比他郁闷多了。
老子好心好意跑来救人,居然还被你个白痴戳了个洞,妈的就不知道下手轻点吗?可疼死人了!不会这样就挂了吧?我还不想死啊!
内心咆哮的夏至此时也只能虚弱地窝在苏箫盛的怀里,感受着力量随着血液的流逝,灵魂和意识渐渐抽离躯体,好像被什么拉入了黑暗的深渊,只觉得眼前一切都在晃动,耳中响过什么爆炸声,却觉得始终隔了几层东西,无法听清。
苏箫盛一掌挤出后,坐在地上抱着夏至,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开始战栗,分不清这是怒气还是恐惧,脑海里混乱成一片。那黑衣人炸裂成碎片时,他身上红色的结界骤然显现,却比之前的红光多了几分深色,将那血污隔绝。
反反复复睁眼闭眼,苏箫盛几次暗劝自己冷静,毕竟这密室里除了那个死去的黑衣人,还有第三个人躺在石棺里。秦绍虽不能立即动弹,五觉却已恢复,因着他和源楚楚的关系,苏箫盛并不想表现得过于失态,只得强忍着摇摇头,连连施法给夏至止血。
直到夏至腹部和嘴角不再继续流血后,苏箫盛单手握上碧玉箫,身上法力全开,将那碧玉箫融成了绿色的烟气。绿色的烟气似乎不甘愿,几番游离后才肯被他收入手中。然而从此以后,他的手中再没有碧玉箫出现过。
碧玉箫原本是他喜爱之物,当年的舍弃也不过是一时愤懑自弃,也没忍心毁掉。而今不能舍弃便只好打碎了它的本体。纵然他再怎么珍视,误伤了她,他又何尝愿意再看,只想眼不见心不烦,殊不知这便是种自欺欺人。
“不知……”挺尸状的秦绍这时发出了声音,像是缓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些事没做,“来者是哪位?”
苏箫盛将夏至抱起,走到石棺前,低眼瞧着他道:“源楚楚让我来的。”
“哦?”秦绍脖子被短剑抵着,不敢动作大意,侧着头只觉得脑袋上方蒙了层阴影,“不知皇后闺名可是你能呼的?”
第068章 秦绍
“名字自然是拿来叫的。”
苏箫盛只同他辩驳了一句,心情不好,便不再说话。他身上的妖力不断充盈在夏至四周,帮她修复着创伤,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焦躁。
刚才解毒途中被打断,秦绍身上的毒并没有解完,还残留了一部分,致使神智苏醒身体却还僵硬着。
然而苏箫盛已经没有了替他解毒的心情,本来他就不喜欢那个源楚楚,他们之间的恩情不过是一命之恩,何况那救狐一命的举动不过是为了讨得一人欢心而已。其中的真诚本就不多,说白了,那女人上辈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她这辈子能在皇宫里当上皇后,稳坐后宫,自然也不见得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反正三花木槿已经将万崇妖毒最顽固难解的部分化解,剩下的就是他苏箫盛也能破解了。
若不是那女人上辈子救了道行尚浅的他,他也不会欠她一恩,也不会因为想斩断这缕不诚的恩情而给予她回报。说起来,他报的恩不仅是不伦不类的,还有着诸多的麻烦。而那女人虽没有前世的记忆,却还是厚着脸皮应承下了这样的回报,考虑着可能终有一天是会用到的,又何必忙着拒绝呢?
若不是因为这样的开始,秦绍的万崇妖毒也轮不到他来管,他也不会在寻求解药时知道了玉竹书简,也不会因为玉竹书简而遇见夏至,不会因为这些哄骗夏至,也不会因为夏至而招惹到四凶兽的不满,更不会进了这密室因为那刺杀秦绍的刺客而误伤了她……
想到这里,本是温润的人刹那间有些扭曲——能出生或出现在这皇宫里的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秦绍没再听见这男子说话,眼珠朝他转去,却只瞄到白红交叠的色彩。虽不知是何人,可既然是楚楚找来的人,至少此时不会杀害他,是可以信任的。一想到源楚楚,他便担忧起来。下毒的人是谁大家心里有数,源楚楚的能力他心知肚明,却也免不了担心她会招架不住而失了稳妥,而他此时这模样又不知何时能站在她身边,为她驱散乌云撑起一片天。
“朕……”他刚开口想问询源楚楚,却突然感觉到了身侧的异常。
抵在他脖子一侧的短剑瞬时碎裂成粉末状,身上各处大小关节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入后又狠狠拔出,像是无数个人在他身上不断拔插着刀子泄愤,身子在外力的作用下开始抽搐,他明显感觉到这其中夹杂着身侧这男子的怒意,大有将他碎尸万段的意图。可他却感觉到了,在这样反复无常的痛苦中,他身体里的知觉渐渐恢复,却是终于完整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痛苦的病去如抽丝”。
三花木槿属于木槿三仙,其上法力自然和三位仙子温柔仁慈之心神似,祛病除毒的力道也是温柔体贴的。而苏箫盛则不同了,一则他失去的法力重新恢复,还没有能完全恰当地控制力道,二则他此时正在气头上,抱着受伤的夏至又心急。施展法力间便无所顾忌,只求发泄,哪里还管这躺着不过是一介凡人,而且还是个身份不俗的凡人。
原本在这样霸道狠戾的方法应该有着不俗的效果,可也不知是不是苏箫盛的刻意,这样厉害的去病方法竟然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
在苏箫盛眼中便是那不断跳动的红光在他的驱使下,不断遁入跃出秦绍的关节,将藏匿的妖毒一点点剔除吞噬,转化为颜色更加深重的红色继续进行。
“咳咳……”秦绍完完全全恢复知觉后,才咳着嗽慢悠悠地从石棺里扶着侧沿坐起身来,还没换过气来,便觉浑身都是凉飕飕的,这才知道经过先前的一番“治疗”,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缓缓喘了几口气,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不禁有些恶心。
即使杀伐征战,即使眼观各路刑罚,他都没有这么恶心过。碎裂的内脏,溅开的血渍,落了他一身,再加上刚才出了许多冷汗浸透了衣衫,更将这血腥晕染成了血雾朦胧中的藤蔓,似乎要牢牢抓住他将他拖入血光的地狱中。他不怕死不怕地狱,却觉得这身白衣染上这些东西后让他不快又恶心,就像心中难以保存的洁净被恶心的东西污染了一样,让他不想看又不耐烦。
皱了皱眉头,他转头看向那个似乎不太尊重他身份的男子,却看见他全身笼罩在深红光芒中,手中抱着一个腹部以下全被血污浸透的昏迷少女,一身白衣染血,冷漠地注视着他,异乎寻常的明艳脸庞犹如鬼魅。光是一眼,便可猜到他不是凡人,只是这带着戾气的红光让他有些不舒服。
“皇后,可还安好?”秦绍想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
“不知。”苏箫盛冷冷看着他,实在没什么想同他说话的意思。
“此时朝中情势……”
“不知。”秦绍一句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