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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虽然性子木讷,但到了山里却又像是另外一个人,不论看到什么都能说上一通。
齐掠想这大概是常年生活在这儿的原因吧。有了感情自然见着什么都亲切。
萧离带着齐掠走上一条陌生的道,说是带她去见见他的一片小田地。
所谓的小田地,是一片种了很多花草的地。
“好看吗?”萧离看着眼前长势正好的花草,眼睛里的光彩与之前大不相同。
齐掠点头,她其实对风景没什么欣赏力度。不过看萧离那么骄傲的样子,应该是好看的吧。
“齐姑娘,你喜欢那种花,我送你。”萧离低头拔了些长在田间的杂草,突然抬头对齐掠笑了笑。
“呃,这样长着就好……”齐掠也不知怎么拒绝,便随口说道。
“嗯,好。”萧离点头,却从田边的小屋中拿出了锄头和一个瓷盆,将一棵开着白色花苞的不知名的花挖出来,移至盆中。
“齐姑娘,这样可好?”萧离笑着,将盆递给齐掠。
“挺好。”齐掠轻咳,接过花盆,“很漂亮的花儿。”
“齐姑娘喜欢就好。”萧离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珠,却不小心用沾了泥的水抹过,在脸上留下一道明显污迹。
“擦擦吧。”齐掠皱了皱眉,从袖中拿了条丝帕出来,递给萧离。而后看着他傻笑着道了声谢,呆呆地盯着手里的帕子。
将近中午,两人才回到凉麓山腰上的屋里。凉麓看着齐掠手上的花盆,挑了挑眉,盯着萧离,问道:“你送她了?”
萧离红着脸点了点头,应道:“嗯,师父我去做饭。”
“不必,饭我已经做好了。等你回来做饭,估计你师父我都该饿死了。”凉麓瞥了眼齐掠,转身翘着腿往凳上一坐,脸上看起来并不喜。
“师父,我今天看到林子里新长了种草,我也不知是什么名,便摘了棵带回来。”萧离见师父不开心,赶忙找出用布包着的草,恭恭敬敬地递到凉麓眼前。
“这个呀……”凉麓随意瞥了眼,“没用的草罢了,狗尾巴草,就是这个。”
萧离点头,小心地收了草:“那我们先吃饭吧。”
似是因为凉麓不开心的缘故,萧离吃得不多,倒是凉麓,整整吃了三碗饭,喝了一碗汤,随后打着饱嗝,搬了张凳子坐在窗口吹风。
齐掠无事,便搬着花盆回了房。
正是太阳正毒的时候,齐掠不愿出门,便靠在榻上小憩,心中想着该如何是好。
这儿除了这最北的房间,每一间房里都飘着药香。秦霭可能在任何一间房里,只是凉麓那只老狐狸太过狡诈,使得她甚至想着转个弯路从萧离身上下手,可仔细打探下来,也是个套不出话来的家伙。
凉麓既然能任凭她带着他出门,便也是对这个徒弟足够放心。只是不知他是否想过她会绑了他那宝贝的徒弟来跟他谈条件。她有一瞬这么想过,但是不论如何她都无法拿秦霭的名赌上一把。
不论凉麓是否舍得这个徒弟的命,她都舍不得让秦霭丢了命。
所以暂时见不着就见不着吧。总有一天,她会将他从这片土地上翻出来的。
不知是否暑气太重,齐掠坐在榻上眯了眯眼,竟然睡着了。
醒来时正好外头有人敲门,她开门见是凉麓。
他递给她一张纸,什么都没说,便背着手,哼着小调,往外去了。
字迹很熟悉,虽然潦草了些,但确确实实是秦霭的。
“我很好,不必担心。”七个字,却令她放了心。
就在齐掠睡着的当间,凉麓打开了房间的隔间,拿着汤药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虽然没什么光线,但对你而言,并无害处。”凉麓将汤药摆在秦霭面前,“喝了吧。”
“前辈,我现在这样,这是麻烦你了。”秦霭接过汤药,爽快喝尽。转而低头看着自己溃烂的手,“我这副模样,不会好了是不是?”
“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凉麓可惜地叹气,“皮囊不过是虚无,没了便没了吧。”
“只是……”凉麓转头,盯着秦霭漂亮的眼,“小姑娘不愿离开,你真的,不打算见见她?”
“怎么见?”秦霭低垂了眉眼,“我不想见她。”
“这样啊?”凉麓搔了搔发,往秦霭身边一坐,拍了拍他的肩,“我想你比我清楚,那小丫头有多么倔强。”
“那麻烦前辈,将这转交给她可好?”秦霭从袖中抽出一封信,递给凉麓。
“自然可。”凉麓收了信,浅笑,“小朋友,面皮真有这么重要吗?”
“或许吧。”秦霭微微笑,“前辈你不是我,你不会懂。”
“那就这样吧。伸手,我再把把脉。”凉麓撸了撸衣袖,两指轻点秦霭手脉。
毒已去了不少。若不是中毒太深,侵入脏腑,他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驱毒,甚至毁了一张脸。只是还是划算的吧,至少是捡回了一条命来。
“前辈,不用多久我就能好了吧?”秦霭在凉麓收回手后,问道。他给自己把脉时,已然发现,身上的毒已去大半。
“是。如果照这般继续,大概还有近一月。”凉麓耸了耸肩,“只是那小姑娘不走,只怕你只能继续待在这儿。”
“这儿很好。”秦霭起身,有些乏力地靠着墙,“前辈你救我一命,我已很感激。”
“不早了,小姑娘快醒了,我先走了。”
凉麓很快离开,留秦霭一个,留在暗阁里,笑着面对严实的墙壁。
也不知对了多久,他终于动了动身子,伸了个懒腰,转过身来。
可以见着的是一张面目可憎的脸。脸上多处都已溃烂,皮肉翻卷,泛着难闻的味道。还有几处结了痂,却还没见新肉长出来。
“齐掠,你若明白,就离开。别再回来。”秦霭苦笑。
两日后,齐掠离开了凉麓的山间小院,并未说什么。
萧离一直将齐掠送到山脚下,看着她离开。
“齐姑娘。这盆花一起带走吧。”萧离从包裹中将背了一路的花盆拿出,递给齐掠,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
“这几日,麻烦你了。”齐掠接过,笑着看着萧离,“秦霭,麻烦你多多照顾。他虽挑剔了些,但性子并不坏。”
萧离微红着脸,垂了眉眼:“齐姑娘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想了想,又抬头说道,“齐姑娘,将来若有空,常来山上玩。”
“嗯。有缘再见。”齐掠抱了抱拳,提着包袱抱着萧离送的花盆,往洛阳城里去。
她已离开洛阳近半月,回到城外的宅子时,梁玉正在扫宅子。看到她进门,扔了扫把便冲过来:“小姐你回来啦,少爷呢,找到少爷了吗?”眼里满满的, 都是期盼。
“找到了。”齐掠点头。绕过梁玉,“扫地去吧,好脏!”
“哦。”梁玉往门外张望几次,却始终没见着秦霭出现,才怏怏地转了身,捡起地上的扫把,无精打采地扫着地。
齐掠将花儿摆在窗口,从袖子掏出秦霭的亲笔信,迅速将信纸揉得粉碎。
第十六章
再出房间时,齐掠已换了身衣裳,黑色衣衫,男式发髻,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梁玉看着齐掠的改变,心里猜想可能是少爷和小姐闹了别扭,所以才有此反应。
“梁玉!”听到齐掠唤自己,梁玉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低垂了头,走到齐掠身边,生怕她一个不开心,拿了自己出气。
“听说益王到了洛阳了,去备份厚礼。”齐掠交待着,看了眼天色,“听说益王喜欢稀有宝石,快去快回。”
梁玉得了令,虽心里不太欢喜,但还是乖乖地往外去。
梁玉心想这益王大概是哪儿得罪了他家小姐,否则又怎会需要小姐亲自交待事项。
夜色是大梁国最为出名的情报组织,皆带着寻人寻物甚至抢盗的活儿。总部设在洛阳,之前夜色在齐掠父亲手中时,权力便开始下放到几个有能力的长老手中,一般若不是大事,都无需再向上禀报。
因此,若是经过齐掠的事,那便是大事,自然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的。
“得主上令,今晚,益王府,目标:宝石。”梁玉带着令进了唐府,见唐雪璋不可置信的样子,遂拍了拍他的肩,叹道,“主上的心思,又岂是我们可以猜测的。这益王名声不好,劫了便也就劫了。不值得可惜。”
唐雪章接了令,请梁玉就坐,却仍然想打听几分:“不知,这益王爷是得罪了哪户人家?这还是主上第一次不同我们商量便下决定。”
“这我也不知。”梁玉喝着茶,心里想着这唐老的茶就是不差,嘴上却说着,“或许是主上在外头听到了什么,觉得这益王爷该付出些什么。”
“这样……”唐雪章站起,冲梁玉抱了抱拳,“请告诉主上,今晚的事,我一定会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