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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要毒死我!是谁?!是谁送得这茶?!
生命危险,下毒元凶
盯着那死了的植物看了半天,姬若的心咯噔咯噔的跳。强迫自己镇定,脑中迅速闪过长生圣教里和自己有接触的人……哥哥、音残、音无、孟婆……他们不可能害自己啊!
姬若赶紧起身把衣服穿好,正要冲出屋把这事情告诉姬胜,却在门口刹住了脚步。仔细一想,要是自己现在就打草惊蛇,晚点没准会被更毒的招数对付,到时候怕是连到地狱了还都不知道咋回事!
又回头望着屋中的一切,姬若暗生对策。
她轻声将那花盆藏进了柜子里,又找出些面粉和成白浆涂在唇畔,茶杯扔到地下,人回到床上,装出一副被毒死后口吐白沫的模样。
没过多久,侍候姬若的侍女进入屋中,被眼见的一切吓得腿软了。刺耳的尖叫声,很快引来了其他的人等。
当姬胜带着那几个女人冲进来时,脸色全碎了,他扑到窗畔摇晃着姬若,“若若!若若!”又砖头喝道:“孟婆,还不救人!”
孟婆总体上还是淡定的,她快步过来,对姬胜道:“教主你们先回避,待我一人看看。”
“那你动作快!”姬胜离了窗畔,对后面的部下说:“你们全都先出去,不许干扰孟婆!”
大家当然逐个离去了,姬胜关上门,屋内便只余下孟婆和姬若。姬若的一颗心逐渐吊了起来,心想万一孟婆是害她的元凶,现在自己岂不是危险了……姬若将眼睛眯开一条缝,观察着孟婆的一举一动。
孟婆神色凝重,谨慎的观察姬若的情况,突然面露疑色,轻声道:“圣女大人,您并没有中毒,唇边的也是面浆。您为何佯装被毒死,莫非您有苦衷?”
姬若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她睁开双眼,一边擦嘴角的面浆,一边说:“孟婆姐姐,附耳过来,我有些事要和你商量。”接着坐起身,在孟婆的耳畔,把这毒茶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孟婆小有惊讶:“这……圣女大人初来,不可能与谁结怨过深。何况您还是教主的亲生妹妹。”
“是啊,这点我也觉得奇怪。”姬若道:“所以,还请孟婆姐姐假意拖延我的病情,我想看看,到底是谁想置我于死地。”
孟婆道:“属下明白。只是,我个人希望圣女大人能够化干戈为玉帛。长生圣教毕竟太复杂了,牵一发便会动全身……”
闻言,姬若有点不明白,她心想一定要向孟婆好好讨教,这长生圣教到底是怎么来的。
于是姬若暂且挥退了孟婆,继续装病在床,听到孟婆按照她所嘱咐的,对屋外等候的众人说:“千萝圣女是中了砒霜,好在药量不多,我已经控制住毒性蔓延。不过这些天圣女还不能下床,我会尽快令她痊愈。”
又听到姬胜的声音:“孟婆,我给你三天时间,到时候我必须看到若若一切如初。其余人等都要全力配合孟婆。无我允许,谁也不得任意踏入房间。”
众人答:“是。”接着脚步声就凌乱的消散了。
姬若微微留神,看到门外人们都走了,然后孟婆走进来,轻声道:“属下已经交代了,圣女大人就先警惕着。属下以为,既然有人有心害你……”
“那它必会趁虚而入,再来要我的命。”姬若接了下半句,又道:“孟婆姐姐,您回假奈何桥吧,这件事情我自己处理。”
孟婆眼眸闪转,思考了片刻,遂笑道:“属下明白,此事属下必将守口如瓶,也会同您一道多留心眼。”说罢,退走了。
姬若一人留在屋中,保持着警惕,躺在床上。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过去,她紧绷着神经,直到很长时间之后,似乎其他的房间都熄了灯,整个长生圣教陷入安眠。
霍的,房门被轻轻推开,来者连脚步声都没有。
姬若严阵以待,一只手伸到床褥中,握住了藏好的刀柄。
那来者竟突然间就到了床边,手腕一扬,便有金属的光芒刺痛姬若的眼睛。这一刹,来者意识到姬若醒着,便立马一刀挥过来。姬若几乎同时拔出匕首,与那人短兵交接。
哐当一声,两人交手后赶紧退开。姬若趁机纵身到床下,努力凭着自己的视力和感觉,与那人打了起来。
对手速度很快,没刀过来都是能要命的,姬若跟它拼了须臾,两人旗鼓相当。这期间姬若只觉得对手的身法十分熟悉,她趁着一个间隙,唤了出来:“是谁!是音残姐姐还是音无姐姐!”
对手身形一僵,立定下来,这片刻的沉默,让姬若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好半天才听到对手开口:“上了你和孟婆的当了。”
这声音残破不堪,听着就像心肝脾肺都翻了个个儿一样难受。姬若不由惊道:“音残姐姐,你为何想要取我性命?!”
正是音残,她没能得手,索性点开了烛火,亮明这屋中的一切。
四目相对,姬若窒了片刻,忽而笑道:“音残姐姐,今晚的事情要是被哥哥知道,你的下场定然不堪设想,我也不愿看到姐姐被治罪。倒不如趁着眼下只有你我两人在,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姬若也想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姐姐。”
姐妹情深,青冥灾厄
于是姬若搬来了两个凳子,请音残入座。后者想了须臾,便和姬若面对面坐下。
姬若问道:“音残姐姐,我心想,你这次针对我,是和音无姐姐有关吧。”
音残一窒,答道:“只要你在,教主便不会多看音无一眼;哪怕你暂时不在,教主也只惦记你。我不能容忍,音无只是为你忙碌或是当你的保镖。”
姬若心道果然是这么一层原因,她说:“音残姐姐这样做我就不理解了,姬胜是我哥哥,我和他自然是只有兄妹之情。这和音无姐姐似乎……没什么直接的利害关系。”
音残冷冷的说:“你和教主是只有兄妹之情,但教主对你却不是。”
姬若心下一凛,“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音残道:“他从未当你是他妹妹,而是他生生世世的爱人。”
姬若大惊,不能置信的站起身来,说道:“音残姐姐,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此非玩笑,信不信由你。”音残冷道:“何况,这长生圣教建立的初衷,都只是因为你一人。只不过教主需要笼络人心,才顺便宣扬些长生不老之术,蛊惑教徒而已。”
姬若一时说不出话了,脑袋里很混乱,本来还有很多问题要问的,现在却不知从哪里问起了,只好追问:“音残姐姐,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请你告诉我!”
但音残却不买这个面子,起身就走了,撇下一句:“我没有这个义务。”打开了门,便要离去。
姬若心潮一涌,唤道:“音残姐姐留步!我……今晚的事就此作罢,我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在我了解一切之前,希望音残姐姐不要再来杀我了,我还没有死的打算。”
音残没回答,出门离去了。她走路轻飘飘的没有声音,姬若也不知音残远离了没有。总之姬若只能收了椅子,灭去孤灯,重新躺到床上,想要入眠。可是满脑子俱是挥之不去的阴霾,逼得她辗转反侧,彻夜不能寐。
就这样一直醒着,长夜漫漫,姬若也叹了几口长气。翻过身去,索性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想要睡着,却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在说话。似乎提到了“青冥谷”……
姬若立即从被子里钻出来,仔细听着。
竟是两个教徒在交头接耳,其中一个说:“我白天在驿道边,听到几个官道中人谈论,说是皇帝准备派兵,围剿七十二福地之一的青冥谷。似乎是说,青冥谷私藏国宝,拒不上交……”
姬若一惊,觉得那所谓的“国宝”,八成就是柳哥哥提到的五行阴阳术的刻本。宋高宗那个昏君,竟然把爪子伸到青冥谷了!
姬若便下床,走到门畔倚着身子,继续听那两个教徒讨论。
一人说:“青冥谷那个地方,说起来很怪。明明是道家的福地,可是却只供奉道家教义,门人却不是道士。从前江湖上就一直有传闻,说青冥谷可能藏有强大的力量,足以改变天下。眼下大宋岌岌可危,想必皇帝是要寄希望于这种东西吧,虽然我总觉得很不靠谱,毕竟只是江湖传言。”
姬若不禁皱了皱眉,又想这该不会是秦桧和王氏怂恿高宗出兵吧。再一想,柳辰逸带着玉鲤和淳于静回了青冥谷。万一他们刚好碰到赶去围剿的宋军……想到这里,姬若当即决定赶赴青冥谷。
为了节省时间,她给姬胜留书一封,收拾了下就出发了。本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但假奈何桥却是姬若必然要途经的,也就必然遇到孟婆了。
孟婆执着手杖,站在那里笑着说:“圣女大人,您这是要去向何处?”
姬若道:“青冥谷可能要被朝廷围剿,我放心不下朋友,必去看看,麻烦孟婆姐姐劝哥哥不要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