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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殿下还是舍不得这内力,这样最好,跟着这样的殿下,才更有保障。”
天铭泱笑笑,挑眉看着翎鸢:“小鸟儿,我不是舍不得,我是看清了一件事——我不想,受制于人!”
的确,那夜之前,我是想把这内力传给你的,但是现在——
天澋曜,我要谢谢你,那夜之后,我真的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你从来不敢告诉我的事,很多……让我幡然醒悟的大事!
“小鸟儿,你先下去吧,遣人叫重峦来见我!”眉峰一缩,眼眸眯起,天铭泱身遭晕起的寒凉,融入凄清夜色。
人还是那个人,却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
“属下参见殿下。”
睨着跪下的重峦管家,天铭泱轻笑一声,却没有一丝让他起身的意思,指尖轻轻叩击着卧榻的扶手,轻响回响在房间之中,显得有些突兀。
“重峦啊,你来我府上,多久了?”
“回殿下,重峦自幼跟随殿下,时至今日,已是十八年。”
“十八年啊……这么久了……”飘忽的声音回荡着,天铭泱眯起眼眸,似是追忆,唇角微微钩着,又似嘲讽:“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殿下不是自从受伤时,便记不起过去的事了么?”
啪——
手掌轻拍额头,天铭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是啊……多亏重峦提醒了我……你倒是记得清楚呢!”转过脸,利眸如刀,就这么直直注视那个跪拜在地的男子,天铭泱冷笑着:“不过啊,我日前,倒是零零碎碎恢复了些记忆,重峦想不想知道,我记起了什么?”
“……”下跪之人依旧沉稳,低低开口:“恭喜殿下。”
“恭喜?”
起身,缓步走到重峦身前,俯身,抬手端起那人的下巴,天铭泱在笑,弯弯的眉眼,美如静画,却看不出一丝暖意。
“重峦啊!皇子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我可是全部回忆个遍,但偏偏——不是现在这批人马!更不用说重管家你,本殿下根本不记得!”手下发力,重峦的下巴咔咔作响:“你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嗯?”
“殿下怕是记错了吧……属下……”
“属下?”天铭泱眼色顿寒,另一只手忽而抚上重峦的肩胛,猛地抓住那琵琶锁,冷声喝道:“你到底是谁的属下!皇帝的,还是我蜃楼的!”
50诀别
“属下?”天铭泱眼色顿寒,另一只手忽而抚上重峦的肩胛,猛地抓住那琵琶锁,冷声喝道:“你到底是谁的属下!皇帝的,还是我蜃楼的!”
话音落下,房间之中,顿时陷入寂静。
烛火摇曳着,晕出一团暖光,却在这低沉的气氛中,显得格格不入起来。
良久,重峦才低低开口:“这件事,门主还是不知道为好。”
“你终于承认了,十四?”慢慢凑近,最后那两个字,咬着耳朵,说的极轻。
天铭泱回身,轻笑起来,只是,那澄如秋水的眼底,却丝毫不见笑意。松开手,退了两步:“起来说吧,今夜,重管家应该有很多话跟我说。”
走回卧榻,见那边依旧没有动静,天铭泱笑了笑:“不用怕隔墙有耳,今晚之后,这府里将一个活口也留不下!”回眸,弯弯笑眼里凛冽的眸子,晕出丝丝诡异:“我天铭泱,还不至于弱到被人家用千万只眼睛监视着,还不自知!”
“看来,殿下是想起来了。”缓缓起身,重峦似是叹了一口气,声音倒是依旧的沉稳。
“来,喝了这碗汤,你便将忘却前尘,重新开始。来,喝下这碗汤,你便会重获新生,再世为人。昨日种种,似水无痕,是喜是悲,且随它去吧……这一世,一切重新来过。切勿,重蹈覆辙?!呵……呵呵……真是好说辞!好说辞啊!”
天铭泱笑起来,余韵恍若带着悲凉:“我是想起来了,日日夜夜,分毫不差,全部想起来了!包括我在父皇身边,曾不止一次见过你这个侍卫大人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
扬起下巴,天铭泱冷冷道:“所以,除了给我下药,让我失忆这件事之外,他还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一一说给我听!”
重峦眼神略略沉黯,想要说些什么,终是无法启口,恭谨回答道:“当晚,七皇子府上下七十余口,全部命丧御林军刀下;殿下所有近臣,有罪可查的,株连九族,无罪可查的,或贬为庶民,或自行告老,一夜间,清了个干净……”
“哼——贬为庶民,告老归田?”天铭泱冷哼一声:“他会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会。那些人,是属下亲自率人清理的,皇命如山,七殿下党羽,定当一个活口不留!”
“好!做得好!不愧是我的父皇!”天铭泱一个抚掌,对着重峦笑了笑:“继续说下去!”
重峦垂眸,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不大,字字句句却有如利刃,剜心,刻骨。
七殿下所有家产收归国库,暗自经营的产业全部收缴……
七殿下手下暗势力,上至暗卫,下至江湖帮派,一夜之间,全全清剿……
但凡与七殿下交往过密之人,全部送入刑部秘密调查,或处死,或割舌,剜眼,剁手,负责此案的大人,案件结束后,也行踪不明,后发现被人暗杀于府中……
七皇子府全班人马换成皇帝亲信,全部宠妾娈童为皇帝所钦点,切不可让七殿下发现破绽,否则,杀无赦……
剿除七殿下全部势力一事,全全秘密行驶,事后,参与此事的全员,圣上赐死……
重峦说完,房间里忽而陷入深深的寂静,徒留二人的呼吸,在夜色里交互。
良久,天铭泱才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放得很轻:“重峦,前夜,他派你去杀翎鸢,你没动手,凭此事加之墨离的面子,我信任你一次,不要让我失望。”
“重峦自三岁跟随掌柜,活着的意义便是受蜃楼门主奴役,重峦这条命,归属门主所有。”重峦沉声效忠。
实际上,没杀翎鸢,违抗圣命的把柄抓在别人手里,他也只剩下蜃楼这一条路。
“甘心?”
“重峦——不得不甘心。”
“哼……还是不甘心那!”天铭泱抬起头,微微扬声:“看着我,我只说一次!”
四目交汇,天铭泱眸光中闪着重峦从未见过的锋芒。
似野心,似不甘,似燎原野火。
“信我,我迟早有一天,与那人平起平坐,你——不会选错了主子的!”
*
翌日,一道圣旨,七皇子府浮于表面的这一点点宁静,终于被打乱。
圣上有旨,天泽第七皇子天铭泱,率军前往凉城助战,不得有误——
如此冠冕堂皇,说到底,也无非是那皇帝想要支开一个人的伎俩罢了!
夏初时节,晌午时分,高照的艳阳晒得大殿外的白玉石阶异常炫白,那色泽似乎裹挟着一层干热,让人看了便是烦躁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看着兀自挡在自己面前的侍卫,天铭泱脸色一沉。
“圣上有旨,任何人不得觐见,七殿下还是请回吧!”
“奏禀父皇,本殿有要事,务必要见父皇一面!”沉声吩咐,视线却已然穿过眼前人,直直凝视那御书房。
“殿下……圣上有命……”
“唯独不见本殿是吧?”轻哼一声,天铭泱一个拂袖,绕开那个侍卫便是要硬闯。只见眼前银芒一晃,两个侍卫陌刀相交,生生挡在身前。
“本殿只说一次——让开!”
刀鞘相抵的地方微微有些颤动,轻轻的嘤鸣一如二人躁动不安的心。
“殿下,请不要让属下难做……”
冷笑一声,天铭泱按住陌刀,冷声一喝:“儿臣求见父皇,有要事相商,如有冒犯,请父皇恕罪——”话音方落,双手一掰,两个侍卫当即踉跄而退,单手猛推,便这般破门而入……
“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两个侍卫当即进来领罪,只是那句“没拦住”尚未脱口,便是被皇帝挥了挥手,一句“下去吧”打发离开。
从进门时起直至房门再次被侍卫阖起来,天澋曜的视线就从未在天铭泱身上停留,手指翻阅着奏折,冷冷淡淡地一句敷衍:“有什么事便快说,朕还有公务要处理……”
“儿臣出征在即,特来向父皇道别!”
“明日朕会亲自去点将台为倾卿送行,今日,便先回去吧!”头依旧未抬,连此刻的表情,也是看不清。
“儿臣——有话要对父皇说!”上前一步,天铭泱瞥了一眼伺候的太监,示意他识趣退下。
只不过那太监方要离身,便听着皇帝适时的一句:“那就这么说罢!”太监当即停了动作,垂眸候着。
指尖微微发颤,天铭泱耐下性子,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