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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信若元以兄弟相称,可每日相处,言行举止,许多种种,根本都已越过了兄弟该有的局限。含糊不清着,竟似……
段韶华被这一认知惊的心口大骇,一刹那连呼吸都不平了起来。他与信若元相处了有小半年,却从未想过有这种可能。
信若元美名在外,为人仗义,诗词歌赋,无所不通。像他这样的容貌身份身边根本不缺少佳人,南风之类,岂是他这种完人可以沾染上身的。
可是回顾这半年所相处的大半,再有刚才,似乎是真的不太对劲!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段韶华从里到外都紧绷了起来,心口动跳如鼓。
是他想多了,还是信若元妥帖过了头?
月光再美,顿也入不了眼了。段韶华努力平了平心神,好半响的功夫才敢再低头去看。
他小心翼翼着,连目光都持着谨慎,当目及到那张美好玉颜,顿松了一口气。
月光美面,均匀了呼吸,信若元两只手还叠在脑后,双眼闭着,浅浅吞吐。
他这是睡着了?段韶华一时也不敢确定,更不敢擅动,若是将他弄醒了还不知要怎么面对。
段韶华吞了吞口水,两只手也不知摆在哪才好,有心想念两句试了试是否真的熟睡,奈何就是开不了口。
他僵持着,两只手撑在身侧,手心下是冰冷的游廊。
不过仅仅是一只手而已,段韶华“唔”了一声,左手边似是碰到了什么东西,硬生生的硌在掌中。
一疑,段韶华顺手抓紧了那物,以手摸索着,稍后清明,这似乎是把扇子。
举着对了月光,果然猜的不错,这该是信若元整日不离手的桃花折扇。
段韶华每每看着信若元摇扇而语,只觉得是潇洒到了极点。也不知是谁所画,一把桃花扇好似绘尽了天下旖色。只有这般才能作为信若元的怀袖雅物。
虽知擅自窥探他人之物是为不妥,可一想是这样完美之人所持的扇,段韶华一想就有些按捺不住,握着扇子的手就更舍不得放下了。
一把纸折扇,一扇送清风。玳瑁扇骨,雕刻斑竹片片,纹理清晰,能清楚触摸。
段韶华端详扇骨所刻,只想,原来信若元果真爱竹。随手之物也要绘竹雕叶。待看了扇面,又是一惊。
扇面所绘竟不是他以前所看到的泼墨桃花,没了漫天淡粉飘逸,取而代之竟是一片青绿。
青竹片片,竹枝摇曳,偌大的一片竹林占据了半个扇面,轻灵超逸,好似绘出了每一片竹叶飘荡。
段韶华暗暗叹了一声,又顺势看下去。漫天竹林遮蔽下唯剩一处空旷,一把紫檀椅,一张长桌,一个男子静静而坐。
尚看不清面容,只绘出一个略显消瘦的背影,但看挺腰直背,异常精神。一头墨发垂至腰下,似看发丝拂动,足见风向。
男子的一双手伸在袖下,十指伸张。指若青葱,微微弯曲……
段韶华的双眼蓦然瞪大了,男子手下正是一把七弦琴,他十指放于琴弦,正是在抚琴。
韶华莫负,是扇底小字。
段韶华惊的立是僵在的原地,太过意外,太过震惊,他再怎么告诉自己不过是乱想,怎么都觉牵强。
作者有话要说:想念王爷的童鞋不要急,马上该粗线了。再次感谢每个愿意买v的人,鞠躬。
正文 第85章
月明当空,透了无数琐碎到花架下。人面如玉;只是却苍白如纸。
段韶华拿着扇子的手根本不能动弹;茫然;震惊;乃至不知所措。
竹下弄乐,又是抚琴;又关乎了名字,不得不信,这扇上的人竟是他;
脑中短暂一惧,正是不知所以的时候;腿上似有了动静。
段韶华大震;终于是回过神来。他急忙是收了扇放在一边,装作从未动过的模样,再垂了头去看,是信若元将脑后的双手撤回,但双眼还未睁开。
好歹还是松了一口气,但已经是看了那把扇,知了所绘之人,如何再当作无事。
不管信若元是否真的熟睡,段韶华断是无法再维持下去。他连唤了两声“信兄”,见他无所直觉又伸了手想将他推醒,但指间一触又是立刻缩了回去。
又陷了僵局,段韶华怔忡,凝望信若元淡然无波的脸,心内却是激荡不已。
他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无暇公子名声之大,可也从未听谁说过他属南风。况且,段韶华隐有些自堕的想,即便信若元有意,可他是从靖王府出来的,这般他也不介意吗?
段韶华只能徒自捏紧袖口,再要深思,只觉得头疼。
此时,听了底下一声轻呢,看信若元徐徐睁眼,终是醒了过来。
段韶华只敢斜眼睨他,“信兄还是回房去睡吧,免得着了凉。”
看信若元神情还有些迷茫,只在听了这句话之后眼神豁然清冽如泉,“那就依段兄所言。”
他亦坐起身,随后又去摸索那把折扇,亦是郑重的握在手中。
看他那样的小心翼翼,段韶华更加觉得心虚,勉强定了定神,有意淡声道:“我看信兄好似很喜欢这把扇子,终日不离手。”
信若元握着折扇,笑应道:“信某的一切不过是附庸风雅,唯这把扇子确为心爱之物,真真的不能离身。”
段韶华心口一顿,好似被投了一颗巨石,越加的不知所措。
他努力持着笑,又道:“我记得当年这扇子上所绘的是三月桃花,如今可否一样?”
话已出口,段韶华又道后悔,他小心去窥信若元的脸色,对方却无甚表态。
他并不答,面上的笑容却叫段韶华心惊胆战。
连是急忙站起,段韶华麻木的牵出一个笑容,“这酒喝完了,我也该回去了,信兄你也早些休息。”
信若元微微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再不等他开口,段韶华已经转身离去。
月色明亮,段韶华走的根本没了章程。更似在逃跑般,脚下越来越快,直奔了自己的屋子而去。
竹枝摇曳在当头,碰撞出碎声片片。段韶华本该是心安了,可看了漫天青竹,反是动荡的更厉害。
信若元昔日的告诫还在耳边回荡,只是到如今,段韶华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无论他所猜是真是假,一直待在信府,终不是最好的打算。
只是一想靖王府那边,心中又惊恐了起来。
只稍一想裴靖的阴狠手段,不过是过了多少时间,全身上下立是凉了大半。他人眼中位高权重的靖王爷,其实是比恶鬼还要可怕的存在。
若是要完全躲过他,又该使什么法子。
两股心思惊惶的绕着,段韶华只能呆茫的看着头顶,一夜无眠。
之后,当信若元再次来听琴的时候,段韶华为他抚罢一曲,曲终却言辞闪烁。最后,他终不无避讳自己想尽早出府寻差的念头,只以了打扰多时为由。
话终曲散,房中一片寂静。细听竹枝萧索,实有些诡异之感。
比起之前,段韶华这次却是紧张的很。但若要细究,他却是知道的,他若坚持,信若元到底也不会多反对。
短暂的沉默过后,只瞧着着信若元不过笑了两声,再无他话。
又过了些许日子,当最后一波暑热快要消退的时候,段韶华算起来已经拜访了五个琴坊,可是最后得到了不过是一场空欢喜。
哪怕得一个琴艺不精的敷衍也好,但却是落水无声的回应,段韶华总不能去成日催促,只能焦心了等待。
一日午后,暑热残留的屋中,即便有竹枝遮密也似是不起作用。段韶华尚在午睡,采青在床边打着扇,分明的一室静静,却叫人心烦的很。
段韶华在床上翻了两个身,眼睛紧紧闭着,耳边却还在回应那位琴坊老板的话。之前明明是看他们贴出了招工的红纸,怎地轮到了他,却是人手已足?
心内长吁短叹,又听窗外竹叶颤动。那一点点的细小声,等终于传到耳边却是那样的烦恶。段韶华忍不住坐起了身来,倒让了采青一惊。
“公子有何吩咐?”
段韶华眨了眨眼,寻了那扇窗,之道:“去把窗子关上。”
此时还有些风透进来,采青虽不解还是点了点头,放了扇子就去关窗。
段韶华这才重新躺下,闭了目,耳边的声音也少了不少。
心中大片的烦杂好似随着这点平静都消去了,段韶华朝床内侧了一个身。继续思索起他这些天所打听到了琴坊,还有几间未临,何时再去。若琴坊这片落了个全军覆没,下一步又该是怎么走……
片片思量纠在心头,打成了一个死结,难解之极。
恍惚间,热汗发了满头。可是手脚都好似被固执,根本动弹不得。再接着,一阵凉风是送了上来,且比之前那阵大了不少。凉了在身,那沾身热汗也不似之前难受了。
凉风送爽,段韶华只觉舒服了不少,渐引了入睡的平定。
睡梦中,那股子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