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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策 作者:慕时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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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殊白这次来,除了是和步月行商量针对公子襄的策略外,另一个目的,便是借机拉拢北烨的外援以巩固自己的实力。李祁毓曾在一次醉酒后说,沈殊白这个人,如果做不成朋友,那将会成为最大的敌人,这个人,有时实在滴水不漏的过分了。

比起北烨,大燮现在的情况大抵可以用对峙水火二字形容了。沈殊白沉吟片刻道:“三年前的大意造成今日的困局,是我看差了,谁能想到,在襄的手里还有荒腾这张牌。”

“荒腾?”苏少衍眼皮一跳,倏地想起自己曾为明灯暗浦杀手时曾历过的那次惊险行动,彼时燕次的清流之首胡检之正为「双翼」受命暗杀对象,他清楚的记得,他和李祁毓在潜伏进胡府后好容易寻得机会下手,却在剑光一线的瞬间被胡检之的亮银戒面晃了神险险丧命的景象,那刀锋剑影的回转内,是匆匆一瞥的妖冶图腾。

那是一尾纯黑的,咬尾蛇。

生而往复,轮回不息,他募地想起年少时曾在残缺的异志录中读到的只字片语,仿佛谶语一般的辞令,总让人觉得背脊发凉。

“准确说,这是一个不同于一般的江湖组织,除了秘密同朝廷接触外,其擅使手段之蛊毒更是棘手。”沈殊白顿一顿道。

“所以说,宗教这种东西,往往最是令人生厌。”步月行冷哼声,“有时真想知道南疆这帮人的老师究竟是怎么教的。”

说起来南疆着实是个小国,比喻的再形象一点,南疆乃是紧邻北烨、大燮、燕次这三年大国的一小片独立地域,因着条件恶劣、资源匮乏、山川细碎,也就间接避开了其成为三大国掠夺下的牺牲品的可能。

“不过短短几年,荒腾在南疆的发展就已超出了控制,甚至连襄都跟他们扯上了关系,呵,看来不趁早下手不行了。”沈殊白轻笑一声,“虽说是亲兄弟,可襄想我死的心还真是一丝不输于他人呢。”

“能令你最引以为傲的十七杀座都无可奈何,也难怪会来找我了。”步月行递给他一碗冒余温仍在的冬瓜文蛤炖川贝,那神情辩着,仿似手中递去的堪是一樽温好的酒,此时却见沈殊白拍拍他的肩,招牌似的不正经笑笑:“你这张底牌可是用一次就少一次,不过月行你放心,这次冷琛会随你同去。”

果然是滴水不漏呢,苏少衍看他一眼,暗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0章

李祁毓听闻花冷琛和步月行突然间双双失踪的消息后,第一个反应是去找苏少衍。此时苏少衍拢起袖子正在院子里摆个大木盆替里头的小念擦毛发,酷暑灼灼,原本茵茵的绿萝奄黄黄耷拉着透出小念一双黑溜溜却显出睡意的眼睛,许是因怀了小银狗的原因,小念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苏少衍叹一口气,看着它的目光愈发柔和。

李祁毓看着那张脸旋即怔了半瞬,明明这样近的距离,总也好似看不透这个人,唯有在面对着这只自己送他的银狗,这人才能露出原本诚恳的性情,这事还真是……不好说。

“来了?”苏少衍扫了他眼,温声道:“凉亭里备了些果子茶,你先去歇着,我给小念擦擦身子就来。”

“这么闲?”李祁毓上前打量他,又道:“我还当你家那些个都干嘛去了,原来是我多心。”

“小念它不习惯。”

怕还是你不舍得吧?李祁毓凑上前盯看着他以一根浅碧色束带松绑着的墨发,不自禁便上前触了触,半天,才低道:“少衍,冷琛他不见了。”

到这种时候,仍旧不肯唤他声师父,苏少衍侧过脸看他撇过的微红脸颊,心底只觉一股柔软的异样,眼前这个看似硬邦邦的人,到底内心是温柔的呢。

“看什么,我脸上又没有东西。”李祁毓被他盯的没辙,只得上前一揉小念,继续道:“以前把它捡回来时才那么点大,如今都要生小宝宝了,真是……”

真是时光如梭啊。

“你想生也可以不是,”苏少衍不咸不淡回一句,“我听父亲说,陛下上回酒醉说要给你指个婚来着。”

“哦?那你不乐意?”李祁毓怔了半瞬,又凑近了看他:“我也听说南疆有种秘术,能让男人生孩子。”

“是么,”苏少衍停手顿上一顿,旋即反将一军:“你想生,那我多努力。”

“……”

_

冷夜,微雨,乌舟,风细细。

步月行协同花冷琛抵达南疆是在半个月后,一碧山水之间,翠阁隐隐。

听老人们说,那处雍繁的阁楼,曾是供奉南疆最最贵的光之巫女的神社。南疆是中洲大陆上一个鲜有信奉萨兰教的奇特族群,他们以黑色咬尾蛇尾为世代信仰的图腾,寓意生与死的结合,生而往复,轮回不息。而所谓光之巫女,则需终其一身守在镜灵台,她们除了解说神谕、以舞求雨外,更有个重要的职责就是看护锁在镜灵台后的碧寒潭下神蛇,当然,后面这句,也只是个传说了。

“大叔,跟着我来,你就这么不乐意么?”步月行百无聊赖的将一只胳膊搭在花冷琛的肩上,“还是……睹物思人啊?”

别有用心的对话此刻听来居然也不觉那么的突兀,花冷琛扫他一眼,道:“将知道的那点儿事拿出来卖弄,以为就能抬高身价么?”

“我也是好心关怀大叔嘛。”步月行屡败屡战几番终将胳膊稳当搭在花冷琛的肩上后,笑眯眯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对付像大叔你这样的,我主张死磕,哦呵呵呵呵,大叔你说对吧?”

“我还能发表意见么?”花冷琛耸耸肩,没奈何道:“虽然我实在想说一句:滚你丫的。”

“故地重游难免心情不佳,我懂的。”步月行象征安慰的拍拍他的肩:“我九岁时师父把我从南疆捡回来……”

“七岁。”花冷琛打断他,却见他仍旧一脸眯眯笑的看向自己,堪知又是中了招,夜色如漏,细密的雨丝从天顶飘下来打在他们的脸上,步月行揽着他的肩一路走着,花冷琛抽了口气,只觉肩头又是一重。

鸢尾,于绝大多数人眼中一个完美到极致的女人,但于自己而言,却是生命中接近于信仰一般的存在。所以他以长久的光阴去追逐一个女人的身影,有时并不单为她无匹的美貌抑或是那段令人追忆的爱恋,而仅仅只是一种理想。

而当有一天,自己终于不得不认清现实,他的所想,其实一如常人,便是逃避。谁说人心不都是肉长的?谁说感情是不可以培养的?所以有时他也会思量,为何在无数有关鸢尾的画面中,会突得晃出一张笑的没心没肺的脸,他终于得承认自己是混乱了;承认少时的情感虽真挚热烈,可是不堪岁月轻轻一击;承认那句大抵相恋的无法相守,相守的又无法相爱。

然而,面对这个小自己这样多的人,他想启口,又常常觉得困难。有些事,自己到底是介意的吧?他心想着,忽听步月行道:

“冷琛,我其实好奇殊白是怎么说服你的。”

“你说这个,我总想着不是欠你一条命么几时给还了去,哦,就天行山那次。”花冷琛点点头,那种眼神,好像在看,又好看根本没看:“再说像我这么靠谱的人……”

他的话未完,人也未来及反应,唇已然被那个年轻而热情的人用力给印了上,“既知如此,那大叔你可千万要记得我的大恩大德,我这人生来计较就不要你下辈子做牛做马偿还,我看就这辈子也挺好……”末了顿上片许,又道:“大叔是喜欢我的对吧?”

单刀直入的话语,惯了不假思索,惯了肉麻矫情,只究竟不知这人是以怎样的毅力去努力融化自己这块冰的。

“放开——”

“心口不一的大叔,你敢说自己不来感觉?”嘴里轻哼了一声,隔着衣料,修长的手已然握住底下那根几欲抬头的硬物,雨水洗过的细目直直对上花冷琛,啧啧嘴,故作惊讶道:“大叔你看,它说它喜欢我呢。”

坏心的再在前端掐上一记,霎时便便让花冷琛白了脸,然而花冷琛到底也非常人,即使如此,口气也不过略略一顿,然后道:“信不信就你这样弄,畜生也能起反应?”

“这只能说明我技术过硬。”步月行嘿然一笑,再次吻上他的唇,此次却是被他躲过,道:“那你晓得人和畜生的区别?就在于人比畜生能控制自己的欲望。”

“那我还是做畜生好了。”步月行不离不休将吻落在他的右脸颊,“大叔你放心,这里除了前头那个神社,连鬼影都找不见一只……”

“幕天席地,我花冷琛还没这个习惯。”一声带着浓浓情欲的闷哼,在这样悱恻的夜中,也变得缠绵起来。

“我听说在这里有个法子能让男人也生孩子。”悄入耳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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