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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祁云夜不明白,却也站着不肯离开,人的性子一犯上来,就根本说不通。这点,祁云夜似乎发挥的很充分。
叹着气,祁寒傲只好软下话,“这事,我会和副将参谋商榷,你回去。”
商榷,就是他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大半夜的不睡,若真是有法子,还会如此?她不是三岁小孩,哪里会看不出来,只是想让她回去放宽心罢了。
“父亲,当初进军营,我就没想过安逸,在这里混着。越是荆棘,越是挑战,让我参与。”
眼神里是无可阻挡的坚韧,就好似认定了,誓不罢休。
“还有一件事,我应该和父亲说。”祁云夜想起之前,“前锋营的那次勘察,我们发现北夷边境城在另一处时,见到了一个人。”
顿了顿,祁云夜继续,“是北夷的太子。”
这事,原本没打算说,但是如今细细一想,才觉得透着蹊跷。濮阳沛恰巧出现,战争爆发,一起时间太接近。
“这战争的主导,或许是他。”
祁寒傲也是一惊,北夷的太子?
“北夷的太子?”努力想了想,祁寒傲才出声,“我记得应该是三年前,北夷皇确定太子人选,濮阳沛,好像是这个名字。”
三年前?
祁云夜心里一个惊,那就是瑶白派覆灭之后,濮阳沛回去的时候。那个时候,被立为太子?
“看来,他倒是算好了时机。”祁云夜一阵嘲讽,冷笑出声。
祁寒傲不明,祁云夜开口解释,“濮阳沛,呵呵,瑶白派的关门大弟子,细算起来,我还等叫他一声大师兄了。”
话里叙旧,但说出来的语气却冒着寒。
“大师兄?你和凌慕扬还有裴晏的大师兄?”祁寒傲细细的想着,突然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些东西,但是快的又抓不住。
父女两人一直谈到天亮,祁云夜才离去。临走之时,祁云夜看着祁寒傲,“父亲,这次战争,我要参加。”
祁寒傲点头,看着坚定的眼神,他只有同意。
知女莫若父,他看得分明,若是他不点头,她也会想尽办法去做,这样反而是更加危险。索性,让她回前锋营。
……
祁云夜站在城门之上,今夜是她守城门。时间又过去了三天,但是突破口依旧找不到。北夷的诡异,让他们在防守的同时,有些吃不消。
她目光很静,心里却有诸多疑惑。若这场战争是濮阳沛发起,那么战事的主导应该也是他,但这打法又不像是他的做事风格。一个人性情可以变,但是手段却变不到哪里去。
这手法,娴熟的让人发毛,绝对不是濮阳沛。
是谁!
……
公孙止走进营帐,将这几日的情况一一上报,然后就等待着。濮阳沛听完,才缓慢睁开眼,“师父的手段果然还是老道,即便在天启瑶白派混迹了十几年,从戎的看家本领一样不少,反而愈演语精湛。”
公孙止笑道,“太子过奖,属下一心为北夷,即便是十几年未上的战场,这兵家之事还是不敢忘。只等有一日,重新站上这战场。”
“说起来,也是十多年未和祁寒傲对战过,想来他都差不多忘记我的存在了。”
濮阳沛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公孙止和祁寒傲的事情,十几年前北夷和天启的几次大战,就是他们对峙的,那时候打得十分激烈,战况空前绝后。
但突然,公孙止就凭空消失,再也没有人见过。北夷的大将军,一下子从北夷,甚至整个大陆消失。
公孙止,原本并不是这个名字,这是后来他化名取得,一直沿用到今日,但却也是他的真名。
当时在北夷,他没有用真名。如今,到算的上是回归本家了。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天启的贺远将军是否还记得起你这个”老朋友“了。”
濮阳沛收起心思,这个原以为只是他师父的人,自从瑶白派覆灭后,竟然和他一道回了北夷。更让他吃惊的是,他竟然是父皇特意安排在天启的,而他进瑶白派在公孙止门下学艺,也是有所安排。
难怪,公孙止对他的教育总是很怪异,现在想来,原来他一早就知道,那时候他是北夷的皇子。是父皇的命令,让他如何做。
更是想不到,公孙止,竟然会是十几年前在北夷突然消失的那名大将军。
公孙止的回归,一切的事情似乎在朝着顺利的方向发展,不久他就夺得了太子之位,而公孙止作为他的师父,也成为他的一党。即是英勇智谋的大将军,也是出色的军师。
这三年,他飞一般的成长,看透事物。
而他的性子,也由当初的最后一点纯善,变得越来越深。
濮阳沛疑惑自己,似乎,越来越不像他自己。而是,在朝着一个皇位的继承者而做着这一切。
“师父,几时了?”
“天快亮了。”
那么,是时候去见见那位祁大将军,天启的贺远将军。这场战争,一开始了就注定不会和局。
站了一夜的祁云夜,眼底还是一片清明,看着北夷的方向,一直想不通这些事。
此时,却听到高处的一个士兵喊起来:“北夷,北夷,有动作。”
祁云夜瞬间精神过来,看向北夷的军营,果然,有队伍走出来了。
“快通知祁将军。”
有人陆续的匆匆,守卫一下子警戒万分。
祁云夜眯着眼,看着越来越近的队伍,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
心里,也是越发的冰寒。
090祁寒傲中毒
他们或许看不清,但她却看得一清二楚。前面走着的是濮阳沛,他的出现她不觉得奇怪,但是,身边的那张熟悉的面孔让她不自觉的注视着。
是公孙止,他和濮阳沛一起。
濮阳沛是北夷的太子,即便公孙止是他的师父,但是,这场战役他没必要,也没理由出现。
很快,祁寒傲就过来了。
她将所看到的一一如实的禀报,祁寒傲却好似没有听见。祁云夜一看,发觉他正望着城外北夷军的方向,出神。
按理说,即便是见到濮阳沛,父亲也不该如此失神啊?
“将军?”
“呵呵,呵呵~”祁寒傲突然笑起来,然后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最后就变成了比哭还难懂的声音。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想到是他回来了!”祁寒傲一副恍然大悟,眼睛里还闪着亮光,犹如漆黑的夜突然被照亮。她有些看懵了,这北夷军什么人值得祁寒傲如此看?
顺着祁寒傲的目光平视过去,他的目光停留在公孙止身上,而公孙止也朝着这边望过来,两人的视线一触就交汇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祁寒傲大手一挥,随即吩咐下去,城门固守,然后就大步的往城下走去。看着祁寒傲离去的背影,祁云夜不懂,再回头看,北夷军已经带着人回去了,濮阳沛和公孙止也回去了。
这只是出来晃荡一下?
她脑子里很多的模糊点,无法理清。
而祁寒傲下了城楼,就一直往军营里头走,一直奔到祁云夜的住处,也就是凌慕扬的营帐,开始不断的找寻东西。整个书籍堆积的小山,被他找的一片狼藉。最终,祁寒傲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一丝凝重。
他是绝没有想到,甚至几乎是忘了他的存在。
那个人,是北夷十几年前的大将军,别人可以不记得那张脸,他却记得清清楚楚,几次的交战,打得天昏地暗,不分胜负。曾经,那样的对手,怎么能忘。
宇文及,就是他!
迅速的翻开十几年前的资料,祁寒傲不断的查看,然后终于找到了关于宇文及的记载。
祁云夜一回营帐,一进去就被吓了一跳,堆积军营事物记载的那一片被翻得很乱,而更让她吃惊的是,在这片混乱中,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男人,正是祁寒傲。
“父亲?”疑惑的走近,眉眼一低就看到祁寒傲将书页停顿在一页上,那上面赫然记载着十几年前发生的战事,但是上面频频出现的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
宇文及,宇文及,宇文及……
很多个,但是往后就再也没有记载了。
“父亲在查这个宇文及?”
“不是。”
那是干什么?
“今日,为夫见到他了,呵,我本就觉得这战事来的突然,但是手法却很熟悉。没有细想,今日却见着了,一切原来如此。若是他,一切就有理由解释了。”
今日见着了谁?父亲的表情好像很酣畅,但是也很纠结。
啪——
祁云夜脑子突然一闪,然后就惊得说不出话。今日,父亲就只是上了一趟城楼,然后望着公孙止发呆了许久。
该不会……
有些忐忑,有些不确定。
“宇文及,是今早父亲在城楼上见到的那个中年男子?”
祁寒傲点头,“正是,十几年前,宇文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