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师妹,”云海清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颤抖,不知是感动还是哽咽,“你唱的什么曲子,好难听,不要唱了行不行。”
“……”为什么她前一秒钟还觉得云海清挺可爱的?错觉!统统都是错觉!
穿过山道之后,雾霭便散去了。两人陈若合眼前所出现的是生平所难以见到的壮观之景象。在一片山崖上竟有琼楼玉宇,远远望去仙境一般。
“那里便是邛崃派了,多有粗陋,陈师妹海涵。”云海清不着痕迹地松开陈若初的手,淡淡说。
陈若初心想你他妈逗我呢,这算是粗陋,那断层崖岂不是山顶洞人穴居地?
山道旁坐着个戴斗笠的人,听得马蹄声响,那人抬起头揉揉眼睛,忽然便一把掀掉了斗笠,急颠颠跑过来,边跑边喊,清脆如银铃一般少女的声音:“大师兄,大师兄你终于回来啦!我可等死大师兄了呢!”
陈若合嘴贱轻声接了一句“师父被妖怪抓走了”,好在云海清没有听见。
迎接他们的女孩子正是邛崃派云掌门的亲生女儿云子棠,云海清的四师妹,貌似也是黑化版陈炽死亡名单中的一员。她估计和若初年纪相仿,还不到及笄的年龄,头发编成辫子,缀满珠子穿成的发饰,五官清秀,青绿色的长衣虽然不甚合身,穿在她身上却别有一种美感。陈若合暗叹,云子棠大概就是古代的小清新吧。
自从云海清去断层崖之后,云子棠每天都这样坐在路边等着大师兄回来。少女的心思缜密得如同山间晨风,总是痴痴望着山路尽头的雾霭。好在她也没有等几天,云海清便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个女人,说是什么断层崖的大弟子。
当时他们从远处山路而来,两个身影骑着马并肩而行,都是年少而出色的样子,黑发同衣袂一同翻飞飘扬于身后,映着身前阳光背后山风,仿佛就是上天特意造了那么一对,让他们骑着马走这山路一样。连云子棠看着,也不由有些痴。
走近看来,大师兄还是如以往一样,器宇轩昂,面如冠玉。至于那女人嘛……长得还不错,可是要是自己长到十五岁,定会比她还要美。云子棠低下头,忿忿地想。
可是师兄对那个女人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云子棠不悦地扁了扁嘴,却只得乖乖和师兄一同上山。她有一种直觉,在师兄的心目中那个女人很不一般。不过,那个女人想要嫁给大师兄的话,如意算盘可就打空啦,父亲一定是会安排大师兄娶自己的,那个女人就是想做小,自己都不会点头的,哼哼。果真是少女心性,想到此处,云子棠又裂开嘴笑起来。
陈若合安顿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她今天一天都在和邛崃派中各式各样的人寒暄周旋。像这样的大门派,各类繁文缛节让人发指。云海清有三个师弟,陈若合只隐约记得二师弟是小攻,三师弟是小受,毫无存在感的五师弟忘了,只依稀记得是个男的,除此之外,还有各种门人拥趸若干,尤其是吃饭之时,饭堂附近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俨然是藏在深山之中的高等学府……人一多难免生是非,自然也少不了勾心斗角。云海清是未来的掌门人,一举一动都有眼睛盯着,难怪他在这样的环境中,逐渐变成了超级大闷骚。
你瞧瞧,他对邛崃派云掌门说:“明祈日佳,皆无咎。然终念得断层崖掌门之情,陈师妹之疑未解,故劳动其形而还归。”
再联想他半夜三更爬凌府墙头的事,这像是同一个人吗?
云掌门同陈若合寒暄了几句,问了些师父的近况。……事实上陈若合所知的师父的近况,就是他已经快用镰刀把他的眉毛刮完了。随后云子棠带着陈若合安顿,这一天本来就算是没什么其他安排了。
偏偏云子棠沉不住气,带着陈若合往客房走的路上便说:“陈师姐,我同大师兄有婚约了。等我长到十五岁便完婚。”
其实云海清和云子棠并无婚约,只是云掌门有意让两人缔亲而已。但云子棠就要说他们已经有了婚约,管他陈若合对云海清是真心还是假意,让她早点死心才是。
“哦。”陈若合说。也难怪。云子棠是掌门人的千金,云海清是掌门人的得意弟子,他把两人撮合在一起,也不奇怪。
“大师兄那性格,肯定不会娶妾的。我也不会教他娶妾。”
“哦。”陈若合一副囧样。这小萝莉想得未免也太远了吧,这都想到娶小老婆的事情了,整天都在琢磨什么啊。还是自己家的萝莉陈若初可爱。
云子棠不满陈若合平淡的反应,索性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逼视着陈若合:“师姐,你喜欢大师兄对不对?”
“这哪儿跟哪儿啊。”陈若合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小萝莉缠人时也挺烦的,“你丫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子棠绷着一张小脸,她虽听不懂“你丫”是什么意思,但大致也知道陈若合的心情十分恶劣。于是她便感觉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冷冷说了句:“只是提醒师姐,以免到时候大家难看。”话音甫落,大概又觉得自己说话太难听,硬邦邦说了句“得罪了,你的房间就是左手这间”,便转身飞快地走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祈福道场
陈若合点点头便准备离开,云子棠回转过来又说:“差点忘了,明天是本派做祈福道场,陈姐姐莫忘了穿身好的衣裳。”
邛崃派以修真为要,隔些时日便会做道场,这次是被陈若合赶了巧。难怪云海清也是急着要赶回邛崃派,只怕就是身为大弟子错过道场失礼。
虽然是奔波了一日,但躺在床上,陈若合却睡意全无。邛崃派人多,神经病也多,大晚上了还听得有人在走廊里边念诵边走来走去,害她做了一夜怪梦。大清早,天还没亮,又有人起床做早课,聚在住宿区空地上齐声朗读《道德经》,把陈若合烦得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本还想捂着耳朵再睡一会儿,云子棠又来敲门,陈若合哀嚎了一声。这回是真睡不成了。
她爬起来梳妆打扮毕,同云子棠去食堂吃早饭,随后便由云子棠萝莉领着,绕过山间重重回廊深巷,到了邛崃派最大的练武场。两人边走边交谈着,云子棠神色如常,倒不见什么敌意了。她说,这邛崃派中建筑走廊庭院的设计都是有玄妙在其中的,排列也是按着奇部八门的规矩来。语气虽亲切却不乏骄矜,陈若合愤愤想,妈蛋,你不就是想炫耀你家比我家大吗。可是我们家有可爱的萝莉陈若初,你有吗?有吗?
不一会儿,两人走到练武场,云子棠便不再说话了。此处约有大学操场那么大,而且颇为平整开阔,在山间能有这样一块儿地,倒挺难得的。
太阳才在地平线上露个脑袋,场上倒已经聚了许多门人弟子,俱是打扮光鲜,想来这所谓的祈福道场,于邛崃派而言也算是一场盛事了。有的门人见着云子棠,便点点头致意,叫声“四娘子”。
练武场中间已经开始布置了。一些门生将供桌拼在一起,盖上黄布,并将供品在其上一一摆好。陈若合伸着脑袋颇为好奇地看着,可惜面前当着许多人的后脑勺,也看不清楚。忽然间挡在面前的众门人向两边分开,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大师兄!”云子棠高兴地喊了一声。
陈若合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很不自在。云海清彼时也就是十八岁的年纪,穿着一袭道袍,衣袂翻飞,纵然年轻气盛,也有仙风道骨之态。所有的门生见到他都避让行礼,或者恭敬叫一声“大师兄”。云海清抿紧了嘴唇,一点表情都没有,下颌微微抬起,深秋的阳光从他饱满的额头留到鼻翼,在脸颊上绘出阴影。他对周围门生并不回礼,也不搭话,只是轻轻一点头,便向着陈若合和云子棠这边走来。
云海清是这样年轻,傲气又美好的人啊。陈若合想起断层崖那副破败简陋的德性,忽然又生出些微的失落。她和云海清,也许之间有着不小的距离。何况,他们本身便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在陈若合的想象中,云海清应当是映衬着朝阳的校园王子,就算穿一身丑到爆的运动装校服和阿迪王球鞋,也如贵族少爷般,风度翩翩走到她面前,行一个礼貌又不失深情的吻手礼,说:“这位小姐,可否有幸与你共舞一曲?”
然而现实是,云海清大步流星走到两人面前,皱着眉头问:“为何此时才至? ”
听那语气,颇像指责。陈若合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三天前她和这货还是爬人家墙头观看庭院野战的战友,现在云海清却用这等口气同她说话,她是欠了他的钱还是拐了他的老婆?真当他的地盘他做主了?
云子棠小萝莉扁了扁嘴,委屈得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