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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一定会带走小语。小语无亲无故,除了小夏没有别人了。梅兰竹菊都是京城人家的孩子,不可能跟着小夏远走天涯。事无巨细,小夏写了一个厚厚的册子,给许琤。转换的官方文件,也在年前下了来,小夏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子轻生了很多。
发红包,卸任职责……一切都做的滴水不漏。外面的人只是知道林小东家身子不爽利,如今将大权给了林家少奶奶。只是林家本身的人才晓得,林小夏要离开京城了。卸任前的林家绣坊,出了林小夏最后一次的新品,依旧是限量独家,名曰:星空。一片湛蓝的布料下,点缀着白色绣线的繁星点点。没有言语,只有小夏知道,也只有罗晋鹏知道,这星空代表着等待,等待希望,等待着未来的美好。
小刘村的茶园和地儿,按着弘文的意思,转到了文遥的身上,就当是林家大少爷所得。茶园和地,依旧是京城苏家掌柜全权处理。文遥、夜思、莫冰、闻香按着小夏的意思,随着苏明涵上了去扬州的船。等年一过,小夏会结束空色的一切,她会随着素问、苏烟和空色众人,带着小语一起离开京城,去扬州。
腊八后,突然全城戒严。接着德琮帝大行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的角落。小夏站在院内的红梅下,等着风雨过去。三日后,一群官兵涌进轻车都尉府,要求接走林大小姐林小夏。许琤拦着,却被小夏挡开了。该来的总会来,若是她不去,那林家一众人等,都会完蛋。小夏知道这就是娴皇贵妃为何要她快走的缘故。
长门殿,小夏笑,来到宫内已经有些日子了。好吃好喝的供着,却没有人来和自己说说话,看着一片素白的宫闱,和着红色的高墙,倒有些说不出的讽刺来。算着日子,该是年三十了,小夏看着面前精致的食物,这么多,却只有一人,真是冷清。
“青霜,可在?”小夏自己都不确定青霜是否还跟在身边。这个罗晋鹏放在她身边的影卫。
一个灰黑色的身影闪了出来,静静的看向林小夏。
“三十了,陪我吃顿饭吧,一个人怪冷清的。”小夏笑了笑,把筷子放在桌子的另一面,示意着他坐下。
青霜有些怪异的看着林小夏,按理说这人也是他的主子了,在这样的情形下,竟然不哭不闹,安静的好似就在林家一般,他却有些看不透了。
小夏看见青霜探究的眼神,微微一笑,道:“许是在想我明明可以叫你带我离开,却依旧故我,你想不明白对吧?”
青霜眼神一暗,后退了一步。
小夏笑出声来,“青霜,你相不相信,人这一辈子吃多少用多少是有定数的哦。我呀,若是独自离开了,那么就会有些人因我而缺了他们的定数,到时候都要算在我身上,那还不得在判官那且还债呢。不要,不要,想想就头疼。”
“夏主子,你真是个怪人。”青霜开口。
“是呢,怪异的很吧,大家都这么觉得呢。”小夏拿起米酒喝了一口,“别人说什么其实无所谓吧,反正又不是为别人活,自己开心就好。”
青霜坐下来和小夏一起吃年夜饭,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小夏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中,青霜只是默默的陪着。
“青霜,帮我去带个话吧。”小夏莞尔,“这里想必是困不住你的。”
“夏主子请说。”青霜道。
“带话给弘文,计划照旧。我会晚一点去。”小夏道。
“青霜领命。”说罢,人就不见了。
韩佑在二月初三的时候,终于来到了长门殿。小夏正在屋内煮茶,一室的茶香,没有一丝冬日的寒冷,也没有孤寂,倒是一派的怡然自得。太子坐到一侧,小夏颔首一笑,继续手中的茶,煮好才递给韩佑,道:“陛下,请尝尝看,不过我煮的很差。”
韩佑已经登基,新年改国号为:仁庆。史称仁庆皇帝。
韩佑喝了一口,道:“茶却是好茶。”
“只是这等好茶却被我祸害了。”小夏也笑了笑。
“不问为何被软禁,不问朕为何要这么做吗?”韩佑看着小夏,问。
“有必要吗?”小夏端起茶,“陛下若是想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想说,想必也不会告诉民女听的。”
“你可不是民女。”韩佑笑着,“堂堂轻车都尉的嫡姐,怎么能是民女呢。”
“那好,以后我便不自称民女了。”小夏应承下来。
“永安河外再次决口了,这次比起上次还要大。”韩佑放下茶杯,看着窗外飞雪,“六县呀,六县一夜就少了万余民众,那惨状连我都不甚看。五弟这次真是下了血本呀,就为了攻破这城墙,万余人……呵呵。”
“陛下,我也不过是升斗小民,那些国家大事,说于我听又有何意呢?”小夏双手捧住茶杯,不想听到这些,真的不想。
“朕找不到人说话,便想到了你。”韩佑看了看小夏,“以前这些话都是说于清妃娘娘听的,可是年前腊八,一场走水,整个别院都没了。她也没有了。”
小夏身子怔了怔,静默的低下头。
“你大概不知,如今十弟带着重兵就在城外不远,朕这皇帝当上了,也不过姗姗数日,真可笑。”韩佑兀自笑着,“边疆西关三镇,被屠杀一空。小夏,你可知一个镇要繁华,需多久吗?”
“不知,”小夏摇头,这次连她都保持不了平静的面容了,这些日子竟然发生如此多的事情。
“六十年,”韩佑淡淡的吐出一个数字,“而西关地处边塞,更是不容易繁华。屠杀一空呀,听说风过都会呜咽不止息,血染大地,被大雪覆盖冲刷,还是深入了土地。如今西关三镇成了红土。”
“林小夏,你选的人真真儿是聪明到了极点,会演戏到了极点。谁都想不到,他竟然联合了乌兰新帝,送了西关三镇给乌兰新帝。就为了重兵在握,举兵夺京。”韩佑起身,看着林小夏,眼底只是一片的平静,却如深潭死水一般,道:“就算他们赢了,你得到你想要的生活,你能睡的踏实吗?你的枕边人和朕又有什么区别,一样都是侩子手,不比朕心慈手软。”
小夏叫住已经走到殿门前的韩佑,道:“为何要告诉我?”
“你应该知道真相。”韩佑跨出门。
一指流砂尽
“夏主子,主子已经攻打到城外了。”青霜的声音惊醒了小夏的午睡。
“什么日子了?”小夏依旧裹在雪白的羊绒毯子内,半睁着眼睛,问道。
“三月初五。”青霜道。
“三月了呀,春暖花开了呢。”小夏呐呐自语一般的看向窗外,依旧是一片白雪皑皑,今年的春天似乎迟迟没有到来。
“主子的打算?”青霜还是决定问。
“我呀,”小夏笑了下,“这长门殿还不错,就看待着吧。”
“可是……”青霜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明白林小夏决定的,谁也改变不了。
“青霜,若是我求你,你可以为我办一件事儿吗?”小夏问。
“请主子吩咐就是。”青霜道。
“青霜,是不是我去哪里你就必须跟到哪里?”小夏问。
青霜点头。
“你可以跟着我,但是不要再把我的消息,告诉任何人了,就算你的主子也不可以,这样你做得到吗?”小夏问。
青霜迷惑的看着小夏,半晌才点点头。
“如此最好,谢谢你。”小夏说罢,继续看向窗外。
“这般时刻,陛下还有闲情逸致过来下棋吃茶?”小夏看着拿着棋盘的太监,随着韩佑走了进来,笑着说。
“那朕该如何,日日愁眉苦脸的坐在龙椅上?”韩佑自顾自的坐下,开始摆棋盘,“上次的都还没结果,继续下吧。”
小夏也坐过去,奉上茶水,“好。”
从上次之后,韩佑便有了一个新习惯,只要心里不爽利,就到长门殿小夏这里吃吃茶,下下棋,偶尔随便说上几句,然后黄昏前离开。两个人很少说道什么国家大事,但是小夏时刻清楚外面的局势。这样的闲适的午后,倒是让人误解,那些着急的军情危机,不过是个骗人的幌子。韩佑和小夏,以前不熟悉,这会儿倒是熟悉了起来。抛下不必要的身份政见,只是单纯的两个人,小夏觉得自己和韩佑很多地方出奇的相似。
都是一开始不想争,最后被一步步逼上位。骨子里都有股不服输的劲儿,面对得失往往比别人要敏感,却宁愿隐藏心事。明明难过却宁愿装作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都是对自己珍惜的人掏心挖肺,却对那些为敌的恨之入骨。说白了,两个人都不过是命运的棋子罢了,被指使着干这干那,觉得自己能当个旁观者,其实早已入戏太深。
也许是彼此的相似,小夏觉得韩佑其实对那个龙椅的兴趣,也仅仅是在坐上的那一刻满足罢了。现在不见得有太多的兴趣了,当被命运的大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