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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珏大惊,忙看向小媳妇,原来他们所说的老张家是张山保家。洛明珏被陷害与奴才通奸,小柱子被活活打死,张山保一家跟明珏可谓深仇大恨。小白氏做主把蓝竹配给张山保的二儿子,蓝竹的日子不好过在意料之中,却没想到这么惨。
“九小姐,求你把蓝竹买下来吧!”
“蓝竹和狗子不一样,张家现在什么境况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买她?”
“唉!那也不能让蓝竹这么受欺负呀!奴婢去问问。”
蓝竹之所以受苦,跟她有直接关系,她心存愧疚,思来想去,决定冒险买下蓝竹。以后有什么麻烦不能预料,只能等到麻烦上门再想办法。
明珏拦住紫竹,“你别去,张婆子认识你,到时候买不成人,反而惹了麻烦。”
在集市上,而且还是卖牲口的地方卖人,鲜为少见,问价和看热闹起哄的人多起来。十两银子也就是买个小丫头,象蓝竹这么大的人,模样也不错,又在大家族做过婢女,至少要二三十两银子,张婆子只卖十两确实太便宜了。
“紫竹,你去找苏嬷嬷,看她手里还有多少银子,全拿过来,我想想办法。”
张婆子认识紫竹,明珏虽说戴了帏帽,也难保张婆子会认出她。即使认不出来,她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怎么能出面买人呢?问价的人这么多,要想不让蓝竹不被别人买走,必须趁众人讨论犹疑时去买,先下手为强。
明珏正在忧急,忽然看到常东生的媳妇和两个小丫头朝这边走来,明珏忙迎上去,叫住她们,说明情况。小丫头都很崇拜明珏,常婶也是实诚人,不用她多说,几人就决定帮忙,而且还是打着水木山庄的旗号买人。
“我想连奶牛带小媳妇一起买下来,一共十三两银子,还还价,给她十二两。”
“好,我去,你到路口等我。”
“常婶,我手里只有六两银子,丫头去拿钱了,你先等一会儿。”
“等一会儿被别人买走了怎么办?我先给你垫上。”
常婶办事很利落,一刻钟的功夫就将人和牛都买下了,卖身契也写得清清楚楚。常婶牵着牛,让两小丫头扶着蓝竹,到路口找明珏,交接了卖身契。见明珏只有一个人,她又带着丫头把她们送到集口和苏嬷嬷会合。
到了集口,蓝竹才知道买她的人是谁,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就晕倒了。明珏忙让人把蓝竹扶上车,让紫竹去给蓝竹买身衣服先换上,又跟苏嬷嬷要银子还常婶。苏嬷嬷没说什么,掏银子的动作很不利落,一看就知道她很不乐意。
买来的鸡羊牛很快适应的新环境,蓝竹却病了,一直昏迷不醒,又是请医又是吃药,折腾了几天病情才有所好转,完全好起来已是半个月之后了。
有鸡羊牛需要伺候,活儿也多起来了,明珏给众人做了详细分工。几十只鸡鸭交给岳嫂子母女,厨房的活也归她们,丝菊和风兰一人负责两只羊,牛交给田妈妈来喂,粪便清理是狗子的新差事。紫竹负责屋里的洒扫伺候,明珏日常穿戴的针线也由她做,苏嬷嬷依旧是总管,这群人的大事小情都由她负责。
下人们都知道她们现在的境况,辛苦一些也没有怨言,这令明珏很欣慰。能自己动手的事她也不人伺候了,除了动脑子指挥,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前世的她很独立,也很勤快。降落在这个时空就呼奴唤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腐败生活形成习惯,又开始自己动手还忙乱了许久。
近几天,明珏发现伙食变得清淡了,从山庄带回来的鱼虾螃蟹吃完之后,就鲜有荤腥了。细算起来,从北郊镇赶集回来就没再吃过肉,大概有七八天了。
她的菜里每天都有鸡蛋,岳嫂子变着花样做给她吃,主食也简单了许多。下人们吃的菜里一滴油也没有,粥里掺了一多半糙米,也没有主食。
她私下问紫竹,才知道她们的钱盒子里一钱银子都没有了,只剩了几十个铜板。离开萧家时带出几十两银子,萧怀迁给了三十两,她卖消息又赚了十两。除去捎给洛老太太的五十两和这段时间的花用,买下蓝竹和奶牛后已经用光了。
萧家给的份例银子几经苛扣,到她们手里也就是一些糙米粗柴。离明年有收成还有七八个月,冬天的日子很难熬,中间还有一个年,日子怎么过她心里没谱。
到庄子也有一个多月了,她一文月钱也没给下人发过。下人们都不说什么,但她觉得自己好像拖欠工钱的恶老板一样,一直感觉过意不去。
什么样的困境最可怕?对于很少憋屈、从不钻死牛角尖的明珏来说当然是缺钱。她一直认为钱比男人更让女人有安全感,没钱就陷入了毫无安全感的困境。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要冲破缺钱的困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除非天降横财。可横财不是路边的野花,静静等待,眼巴眼望有人来采。
别说横财,她现在想借钱都没门路。萧怀迁护送白夫人等人去奔丧了,水木和萧怀迦去了南边,除了这几个人,她再也想不到可以借钱给她的人。山庄里其他人她不熟,怎能开口借钱?再说她可是山庄未来的女主了,也拉不下这个脸呀!
“苏嬷嬷,我还有几件首饰,怎么也值几十两银子,去当了或卖了吧!”
“不行,那些首饰还有大用呢?”
“有什么用?我现在一件也不戴,还不如换成银子贴补到伙食里。来庄子一个多月了,也没给你们发过月钱,我可不习惯欠人钱。”
“奴才的命都是主子的,主子受苦不得志,哪个奴才还敢争月钱?”苏嬷嬷呼呼喘气,好像明珏这时候还想给她的月钱是贬低她的忠诚度一样。
“为什么不争?那是你们该得的,谁做工不为钱?把首饰给我,我去当。”
“不能当,我说不行就不行,老奴虽说是奴才,也伺候老太太几十年,在老太太面前也能做这点主。老太太把九小姐交给老奴,老奴就是死也要尽心尽力。”
明言无言以对,长辈屋里的猫儿狗儿都比晚辈主子的身份,何况是忠心耿耿几十年的苏嬷嬷?再说苏嬷嬷做事从无半点私心,也不容她置疑。
“唉!老太太远在青州郡,自顾不瑕,我们现在不是有困难吗?临时救急。”
“什么困难?粮食都没地方堆了,不饿不渴,不少吃不少穿,有什么困难?”
苏嬷嬷发火了,声音很大,听到她们吵嚷,下人们都进来劝慰。明珏跟她们说要把首饰当掉,没说贴补伙食,只说给她们发月钱。月钱关系到她们的切身利益,明珏感觉能得到拥护,结果所有下人都站到了苏嬷嬷一边,反过来嗔怪她。
明珏又气又急,“那些首饰又不戴,留着有什么用?还不是占地方?”
“怎么没用?等侯爷回来,你还要穿戴呢,连件象样的首饰都没有,怎么见人?奴才们伺候主子,把穿戴的东西都伺候没了,脸上也没光呀!”
“我……”明珏一时转不过弯,她都被休了,萧怀逸回不回来干她鸟事。
苏嬷嬷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说:“你还年轻,不能一辈子呆在庄子里,你要想方设法离开这里,重新出人头地。娘家没人了,你能靠谁?还不就要依靠侯爷吗?等侯爷回来,你穿戴光鲜些,侯爷心里喜欢,你也能……”
“好了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不当就不当。”明珏很不耐烦。
女为悦己者容。在明珏看来,萧怀逸已经独立于人群之外了,更称不上是悦己者,所以穿戴光鲜去取悦他无异于在猪圈里涂脂抹粉,对一头猪大放秋波。
可是苏嬷嬷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洛明珏曾是萧怀逸的正妻,休了就是他的弃妇。这是一个女人的荣耀完全来自男人的时空,她生活在这个时空中,就无从逃避。此生此世,她已经打上了萧某人的标签,专利所有,别人眷顾就是侵权。
对于萧家及萧怀逸来说,现在的她都如同一件摆设,早已被丢到一边,可有可无。她可以脱离萧家的掌控,但她没有娘家,就没有户籍,办不了路引,等同于黑人。这个时空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她活几辈子都改样不了的社会形态。
她要想成为一个独立的人,可以去求水木或萧怀迦,凭他们的人脉,一定能帮她。但为脱离萧家去求他们,明珏无法开口,也为令他们为难。
明珏长叹一声,说:“别都看着我了,你们既然都不同意当首饰,我们就要齐心协力想办法脱离困境。离明年有收成还有七八个月,马上就要到冬天,寸草不生的季节,中间还要过一个年,我们都一样,不想喝西北风就要赚钱。”
下人们都点头应声,见明珏就得慷慨,她们也摆出响应号召的态度。可想赚钱子哪那么容易?这些下人都是穷苦低贱的出身,却养在深宅大院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