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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院门,绕了一小圈子才又回到街上,可幸那人并没走远,背对着他站在食摊旁慢慢啃着一个白面馒头,身侧立着的另一人容貌甚是熟悉。
“陶姑娘。”他轻声唤道。
才咬了一口馒头,陶木晴习惯性地抬头四顾,正巧与对面的人目光相撞,眉眼就弯了起来,笑着招呼他:“宿兮。”
“你几时回来的?”他推了轮椅移过去。
“就在方才。”陶木晴三两下把手里的吃完,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我还没饱,你带钱了么?”
宿兮摸了几块碎银递给她,半途见得她旁边的那人,方礼节性地朝他点头:
“步大侠。”
步云霄仍旧无甚表情,向他拱了拱手,算是回礼。
“这回要多亏了步大侠啊,不让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陶木晴无所谓地调侃一
笑,手上的馒头才出笼,烫得险些拿不稳。
“很严重吗?”宿兮关切地打量她,“你可曾受伤,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一看?”
“不用了。”陶木晴微笑着摆摆手,“严重是挺严重,不过不仅没受伤,羽毛还拿到了。你瞧这个——”她掏出那根黑色的翎羽,显摆地晃了几晃。
见得她的确是生龙活虎不像是有事的人,宿兮也随之轻叹了口气。陶木晴才把翎毛放好,忽想起来:“……步大侠他伤得挺厉害的,还是寻个大夫来吧,可好?”
闻得她此话,宿兮不禁看了一眼步云霄,见得他浑身略带狼狈,衣衫几处破损,手臂和手掌皆有包扎痕迹,自也点头应下:“当然好。”他侧目吩咐叶总管:“去找个城里最好的大夫过来,要快。”
步云霄顿时一愣,当即就回绝:“不必。”
“我自己的伤,自己会处理。”
叶总管脚抬了一半,此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眼神询问宿兮的意思。
陶木晴摇了摇头,不看好:“从树上跌下来带了些伤,在悬崖那会又落了伤,你既不是大夫,不懂医术,还是看一看的为好。”末了她又笑着补上一句,“你莫不是担心付不上钱吧?”
宿兮也微一颔首,道:“陶姑娘说的是,步大侠若也是为求英雄帖的,那么接下来的两关不有个极好状态恐难得胜罢。”
步云霄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终还是答应下来。
“如此,就多谢了。”
叶总管拱了拱手,于是才又继续往前街走去。
天空渐渐亮起,陶木晴略有疲惫的捶了捶肩,余光扫到宿兮眼底下的那片青黑,不由问道:
“你脸色看着很差,该不是病了吧?正巧也叫大夫给你看看。”
听她这么一说,宿兮下意识地摸了摸双目,继而含笑道:“不碍事,许是没睡好。”
“我也没睡好。”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又朝他抱拳的笑了笑,“你起那么早,天又那么冷,还是早点回去休息为上。”
“也好。”宿兮淡淡垂下眸子,而后却问向她,“你有什么打算?”
陶木晴刚举步要走,想了想,笑着答道:“先去客栈里好好睡一日,等酉时再去台子那儿……”她说到一半,突然又问:“你那时候可得空?不如过来也过来瞧瞧吧,好不好?”
“好。”他回得很干脆,手轻抚着扇坠上的纹路,“在湖畔槐树下等你如何?”
陶木晴回过头冲他笑笑:“但愿我不会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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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末陶木晴才睡醒,正要起来就觉浑身酸疼不已,匆匆穿戴完毕,随手拿了桌上的一杯冷茶灌进腹中。一股寒意从心底而起,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住店的钱仍旧是宿兮垫着的,她捏着那张银票瞬间有些莫名的愧疚。
“姑娘,这是要出门还是要点些什么菜啊?”见陶木晴走下楼,尚在厅里擦桌的小二立马凑上前来问。
“出门,我晚些时候还要回来的。”她走了几步,又挠挠耳根,“那个……房钱可还够么?”
“够的够的。”小二满脸堆笑,“适才那位公子给了三个月的房钱,姑娘不用担心。”
“哦……”
她没再说什么,埋下头走出客栈。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来往不断,红日稍偏西,此刻距离酉时三刻还有些时候。冬日里的阳光照得浑身都暖暖的。
陶木晴绕过前面的巷子,再走了一阵方见得那临水旁边的槐树,不远处的瓦肆里喧嚣热闹,笑声此起彼伏。
湖水波光粼粼,闪烁着余晖。宿兮就静静背对着她,面朝着水,如墨的青丝随风轻扬,一身清雅无尘,俊逸若画。
大约听到她脚步声,宿兮慢慢回头,待见得她面容时脸上方露出一丝笑意,柔声道:
“你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纯过渡,诸位观者可以清楚滴看见宿先生那颗血淋淋的真心……(= =|
好吧,虽然我是小步党,不过再这么写下去就有转正的趋势了啊喂(囧
所以必须及时打住,自木有宿先生的章节,基本木有人留言。表示我好受伤……囧。
明天估计木有更新……
、【凌风苏七】
陶木晴有些窘意,挠挠耳根朝天上看了看:“……我果然来迟了,你等很久了么?”
“不是,没有。”宿兮眉目沉静,淡淡含笑,“只是本也无事,闲来在湖边看看。”
还未到酉时三刻,那边台子附近已然聚集了不少的人,见得模样,有许多是持着那黑鹰羽的。自然,还有另一些人拿不得翎毛却专在此时堂而皇之的抢那些有翎毛的人,横竖这规矩可钻的空子很多,只要手中有黑鹰毛,别的,那方有青不问,谁又敢去说?
眼见不远处已有好些人拿刀拿枪打打杀杀正在拼个你死我活,也幸而这地方偏僻,暂时没有什么人前来挑衅。
宿兮本就少语,陶木晴不开口,两个人基本就无话可说。安安静静在这湖边站了一阵子,陶木晴忽想起什么来,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药瓶子,兴冲冲递给他。
“对了,你的毒有没有好一些?这是我特地从师门药房里偷偷拿出来的,若是毒发不必用蛊那么麻烦,吃一颗就能抑制毒性。”
宿兮微微一怔,并没去接:“这样会不会太连累你,我看我还是……”
“你别担心。”陶木晴不由分说就往他手里一塞,颇为认真,“你帮了我这许多忙,我谢你都来不及,好歹也让我有回报的法子,多少也心安一点。”
宿兮无法,摇头无奈一笑:“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又何须在意。况且,那日在沈家密室中,若非陶姑娘出手相助,我只怕此生都见不得天日了。”
“江湖上的那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陶木晴笑着耸耸肩,“咱们如今也算朋友,我朋友不多,像你这样的就更少了。往后不用成日‘陶姑娘陶姑娘’的挂在嘴上,若是不嫌弃,唤我木晴就好。”
“好……”他淡淡点头,犹豫了一下,嘴角动了动,“……木晴。”
陶木晴随手拾起地上摆着的几粒石子儿,瞄着那湖面的角度,“啪啪”扔了几个水漂,甚是无聊的捡话来谈。
“上回说要带师父过来看看你的毒,可惜他老人家事务繁忙,抽不出空闲来。你等大年那几日吧,他也就在那时候会闲下休息。”
倒不是第一次听她提起她的师父。对于桃花门的掌门,他所知晓的,也只是江湖上传的些不疼不痒的东西,据说此人练的是奇门邪功,几十年来容貌丝毫未变,而且为人阴邪,行事乖张,难以摸清底细。可虽听闻毒功盖世,但那么多年了,也没见得有做过什么违道义之事。
总的说来,桃花门在江湖上,不能说有名,可也不能被小觑。
瞧他
没有说话,陶木晴只当他是看不起,不禁叹了口气,半是好笑的语气:“说来你肯定不信,我师父他可是仙人。”
“仙人?”宿兮挑了挑眉,“是么?”
“……我就说了你不会信的。”她也没太在意,在他边上的位置坐下,“终有一日,我也会坐上他那个位置。”
“你很在意那个位置?”宿兮忽然这么问道。
“不是在意……”陶木晴垂下头,搁在膝盖上,看着那清澈的湖水,良久良久才幽幽道,“我没办法,我必须要当上掌门才行。”
宿兮深深蹙着眉,偏头看着她的侧脸:“当掌门有什么好的?”
“哎……”陶木晴并不打算解释,只是将头埋在臂弯上,轻叹道,“我们处境不同,你是不会懂的。”
相识这许多日,宿兮是头一回看见她这副表情,突然之间对她的身世莫名的好奇起来,待想要问,却又觉不妥,踯躅间未注意到那身后的打斗声越发逼近了。
一会儿,听得有些许人交谈着往这边走来,有男有女。
“大小姐,湖边风大,也没什么看头,咱们还是早些回去罢?”
而后是一个女子甚是不悦地否决:“区区一点风算得了什么,堂堂习武之人,难不成还吃不得这苦?”顿了顿,又道,“你就莫再打主意了,我说了要来便是要来,黑鹰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