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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对啊,因为我们有受一点点的伤。”撒这种谎,教她实在是抬不起头来,玉润耳垂微微发红。
“这下你不能再否认他是你的男人了吧。”许嫂子取笑着。
咬咬唇,梁歌雅小脸红得发烫。
“还会害羞?”
“才没呢,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看看屠老,顺便到主灵谷帮忙。”她咳了声,努力自持冷静。往后可是要一起生活的,要是这么简单就被逗得脸红耳赤,那她日子还要不要过。
“屠老就在房里。”许嫂子指指隔壁的房舍,乔子华己经快一步进屋了。
“只要一见到你,屠老就不会喊疼了。”
梁歌雅好笑地拍拍她的手,随即拉着巳九莲进屋探视屠老。
见屠老还能嘻笑作乐,她就知道他的伤并不打紧,闲聊两句,确定孤岭山没有走山或崩塌,便又拉着巳九莲上山。
两匹马并骑在山道上,眼看就快要到主灵谷,梁歌雅才忍不住问:“舅舅找上门了,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躲着便好。”
“躲得了吗?”
“大不了趁着雨势己歇,咱们先去掣风城,等过年再回映春城。”他心里早有主意,他要是避不见面,对巳太一而言反倒是好事,说不准巳太一还会帮着隐瞒他的行踪。
“希望一切可以顺利。”她笑着,拉起缥绳停在山道旁,远远地便看见有人从主灵谷上来,正要开口打招呼,后头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不禁回头望去——
“歌雅!”
“石叔?”她微诧。
突然山里传来古怪的声响,像是野兽的咆哮,但更像是——
“歌雅,快闪!”正在山谷下的人急声催促。
三十一
她下意识地抬眼朝山头望去,便见有巨石落下,几乎是同时有抹身影被拉进山林后方,那是……
“歌雅!”巳九莲一把将她捞进怀里,随即策马往山下退,险险闪过巨大的落石,还有一连串大小不一的石块。
梁歌雅惊魂未定地回头看着巨大落石。要是九莲没来得及带走她,恐怕她己被压在巨石底下了。
心里惊恐着,是身后温热的怀抱,稍稍缓了她的恐惧,她不禁回头朝他漾笑,他却趁机在她颊上偷了个吻。
“你!”她瞪着他笑得坏坏的嘴脸。
“歌雅,不要紧吧?”石震策马靠近。
她轻咳了声掩饰尴尬。
“我没事,倒是石叔怎么来了?”
“镇朝侯拿着皇上的圣旨来了,说要见你。”
“圣旨不是要给七皇子的?”巳九莲诧道。
要是他没记错,该是巳太一贩灾有功,所以父皇一下诏要他回京才是,怎会是找歌雅?
“不,说是要给太子和歌雅的,可太子……太子在哪?”石震真是摸不着头绪,可既是圣旨,那应该不会有误。
“太子八成也到了映春城,但并没到边境,七皇子也说不知,所以镇朝侯打算先见歌雅。”
听到这里,巳九莲更意外了。父皇怎会知道他在映春城?难道是东甲回宫禀报后,母后告知父皇的?可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非见不可吗?”她低声问着。
“当然非见不可,你要抗旨吗?”
她不由得回头向巳九莲求救,却见他浓眉深锁,仿佛对此变化极为意外。
“你们没事吧?”一行人从主灵谷走上山道。
“秦叔,我们没事,你们也还好吧?”
“没事,只是觉得这落石真是古怪,照理说,这么大的石头通常会卡在山林间,怎么无风无雨反倒掉下来了?”秦叔不解地捻着两撇小胡子。
“不过幸好没砸中,人没事就好。”
听他这么说,梁歌雅心头一凛。
连秦叔都这么说,那就代表她刚刚并没有看错,这巨石不是自然落下,而是有人特地上山推下它。
怎会如此?
“我说,你们全都聚在这儿到底是在聊什么?”
薛海的笑声乍现,梁歌雅心头一跳,没开口,反倒是石震回头问:“薛小子,你怎么来了?”
“镇朝侯来找歌雅,人已经在孤岭村了。”薛海策着马,神色自若地笑道。
梁歌雅始终垂着眼,那神色教巳九莲觉得古怪,不禁低声询问:“怎么了?”
“没事。”她想也没想道。
“歌雅,先回孤岭村再说吧。”石震催促着。
“我……”
“是啊,先回村里再说,这天候差得很,要是又有落石该怎么办?”秦叔也忍不住催促。
巳九莲探吸口气,无奈道:“好吧,歌雅,咱们先回村里再说。”不能抗旨,一旦抗旨,远走他乡,往后歌雅就不能再回映春城了。
闻言,她紧抓着他的手,就怕这一回头,又得走上回头路。
眼看就快要到孤岭村,只要转出这个山坳,迎接他们的就是无可预测的未来,梁歌雅不禁轻叹了声。
而薛海则是策马来到两人身旁,笑问:“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薛叔……”
“在边防能接到圣旨通常是好事,许是将军神谕传到京城,皇上特地下旨要封赏你,如此不好?”
梁歌雅睇着他,想了下,轻声道:“九莲,我想下马走走。”
“好啊。”他停住马,和她一道下了马。
听到动静,前方的石震回头看来。
她赶紧道:“石叔,你先走,我马上就到。”
石震点点头,随即和村民先回村里。
“九莲,你也先走。”
“歌雅?”
“没事,我只是有些事想跟薛叔聊聊。”
巳九莲听了却是怎么也不肯。
“你们可以走在前面,大不了我离远一些。”他是不可能让他们两人独处。
话说到这分上,梁歌雅情楚自己要再坚持己见,只会被他看出端倪,于是应了他的要求。
薛海特地下马,牵着马和她并肩走了一小段路,“歌雅,你有事想问我?”
“我可以看看薛叔的手吗?”她突然要求。
闻言,他微扬起眉,笑了笑,摊开双手。
“如此可以吗?”
梁歌雅仔细地看着他布满粗茧的掌心,那是长年持剑留下的痕迹,而他的双手干净,没有任何沙尘。
想了下,她轻轻启口。
三十二
“薛叔,一直以来,我爹都极为信任你,我爹常说,你年纪虽然是几人之中最轻的,但心思却极为细腻,对行军布阵,只消我爹一记眼神,你便知道如何配合。”
“歌雅想和我话家常?”
“薛叔,我爹最引以为傲的,并非己身的骇勇善战,而是他有一班情义相挺的兄弟,他对兄弟是完全信任,不曾怀疑。
听至最后,薛海笑意褪尽。
“薛叔,我可以相信你吗?”她沉声问。
她从小在映春城长大,最喜欢待的地方便是这座孤岭山,所以她很情楚这座山的石头很多是黑色的,一旦沾上那黑色岩末,没个一天两天是去除不了。
刚刚望向山头时,她瞧见薛海将那推落巨石之人扯进山林里,她无法确认是薛海所为,抑或者薛海是在阻止那人。
她唯一能肯定的是,那人是巳太一身边的侍卫之一。
“歌雅,你最想要的是什么?”他苦笑反问。
“我想留在映春城。”
“映春城有什么好?”
“什么都好,我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学习为人处世,在这里学会宽恕和包容,我喜欢这里,不管我在哪儿咽下最后一口气,我都希望有人可以带着我的骨灰,将我葬在这里。”
薛海抬眼环顾四周。
“我呢是在京城长大,京城何其好,如果有机会,我想回那里。”他最终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歌雅,回京也许有惊涛骇很,但那男人对你用情如此探,肯定会保护你,我相信就算有千万劫,也能——化解。”
她微皱起眉,还没开口,便遭他抢白。
“但是,歌雅,如果你想走,我可以派人带你离开,绝不会让镇朝侯找到你。”薛海沉声承诺。
她怔怔地看着他半晌。
“可我能抗旨吗?”
“只要不回映春城就好,天下何其大,落叶归根处,不一定非要家乡不可。”他笑得一脸无所谓。
她垂睫思索一会,有些事似是而非,但她比较愿意往好的方面想。
“薛叔,再问你一遍,我可以相信你吗?”
他笑拧着她的秀鼻。
“相信我吧,歌雅,你要是不相信我,你爹在天之灵会哭的。”那笑意像个无害的大男孩,有点坏心眼,还有更多的宠溺和不舍。
她还来不及拨开他的手,一旁便横出一条有力的臂膀将她给捞上马背,扬长而去。
“九莲!”
“别让我以外的男人碰你。”他沉着胆警告。
“那是薛叔……”
“谁都一样。”
马疾速向前奔驰着,她只能紧抓着他,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如果可以,真希望时问停在这个雨季里,只要停留在这一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