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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敛了悲伤的情绪,也始终相信娘亲那样的女子是不会就这般轻易死去,刚刚是自己太过激了。况且,也不是没有一丝线索,而美人图的事她也终究要去探一下的。
所以她现在没有悲伤的权利,她还有太多的事要做。
这一夜,窗外的皎月格外的亮,照在东庆这片大地上,窥视着人间的一切……
翌日,宁芷睁开眼,这一夜她只小睡了半晌,大部分时间都在用来练功,她要让自己迅速变强,而这功法每次习得之后心境都会格外的宁静,也。越发的冰凉。
她推开门,向着尚京的街头走去,这里随着龙池大会的到来,愈发热闹起来。店铺云集的朱雀大街上,外国异族的身影也比平日里多了几倍。无论是来自草原重环垂耳的皮货贩子,还是来自雨林浑身刺青的香料商人,全都给这个位于中原腹地的帝都加上了不少新奇的色彩。
只是不知道这表面的歌舞升平还能维持多久,又或者说,这表面的热闹安逸之下是怎样的血腥和污秽。
宁芷徜徉在街头,心里默默地想着。
好在目前尚京里虽然人员混杂,治安到还是不错,来京的外国人还都颇为遵纪守法。
除了这一群人。
两匹高头大马沿着人流涌动的朱雀大街疾驰而来。马背上的骑士身穿皮袍,帽子上插着雉鸡翎,是北方大国燕国的服饰。他们一边呵斥着,一边用手里的马鞭驱赶着惊慌失措的人群。
宁芷赶忙闪在一边小吃摊的后面。两匹马箭一样掠过,带起的劲风掀翻了摊主烧水的炉子。
“狗日的燕国使节,不就是打了几场胜仗吗,仗着几张破合约连日里在尚京横行霸道。”摊主忿忿不平地骂着。
“燕国使节?”宁芷顺着两匹马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行人横行直撞地闯了过来,路人四散闪避不迭。当先是一辆乌木马车,装饰十分华丽。车辕轮毂全部用纯金饰物包裹,这还不算出奇。马车的幔帐用的是云锦,里面是象牙的席子,这也不算出奇。车辕前是四匹纯白色的骏马,一根杂毛都没有,这仍然不算出奇。
出奇的是,四匹白马前面总驾辕的,不是马,不是骡子,不是牛,不是任何牲口,而是一个人,一个大活人!
那是一个并不十分高大的身躯,上半身精赤着,在阳光下闪耀着小麦色的光泽,隐隐能看到遍体的伤疤。后背腰间都缠着手指粗细的铁链,用宽牛皮带子牢牢捆绑在车辕上。双足也是精赤着,带着沉重的脚镣,但是令人惊讶的是,这个人飞奔的速度竟然完全不输于后面的骏马。一头银色的波浪状头发显示他并不是中原人。看年纪还不到二十岁,分明还是少年人的脸庞却透着无比沧桑的坚毅。一双眸子直直盯着前方,红色的瞳孔看不出任何感情,即使车夫不停用皮鞭狠狠抽打着他的后背,也好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般,似乎那鞭子抽的不是他一样。
路人不停的惊呼,很多人脸上都显出愤怒的神情,却没有人敢上前。
“太不像话了,哪有把人当牲口用的!”宁芷一纵身,从小吃摊后面闪出,挡在在“马车”前进的方向。
15 再遇花离笙
曾经有段日子,也有人这般对过她,那些日子,简直是她一生不可磨灭的记忆,若不她最终从那火坑里逃了出来,恐怕这个时候那被人如同畜生一般对待的人也有她一个。曾经那最不愿意想起的一切飞速在脑海中涌起,她浑身发凉,随即内心有一股火在燃烧。不停地燃烧,越来越旺,越来越炙热……
内心百转千回,最终,她冷笑,轻声道:“就让这尚京的水再浑一些吧。”
语罢,她立在车前,一身素色衣服,未施任何胭粉,却别有一股风华。
少年飞奔的脚步在距离宁芷不到三尺的地方猛地停了下来,相比之下,后面四匹白马就没有这么敏捷,狼狈地减慢步伐,巨大的惯性使马车强烈震动,车轮有一瞬间都离开了地面。车夫破口大骂,使劲抽着银发少年的后背。少年像石头一样,一动都不动。
“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拦本大爷的车驾?!”车前的帐幔一翻,现出一个华服的身影。三十岁左右年纪,高颧骨尖下巴,一脸刻薄相,看来他就是燕国使节了。后面还能隐约看到诸多浓妆艳抹的女子。
“他是一个人,不是骡马,岂容你们这般对待?”宁芷昂首说道。
“笑话,这个鬼方奴是本大爷战场上抢来的战利品,要杀要剐随本大爷高兴。”燕国使节指着宁芷高声道,“再说,你算什么东西,敢来管本大爷的闲事,活腻歪了吧?!”
说着,不等宁芷答话,他抢过车夫手里的鞭子,毒蛇出洞一样抽向宁芷的脖子。
好快!
宁芷赶忙运真气游遍全身经脉,正面迎向鞭梢。
只听啪的一声,横鞭抽出,但却没伤到宁芷分毫,反而被她空手抓住,随即那使节便整个人横飞了出去,越过街边的小吃摊,直落到旁边巷子里的杂物袋子上。
原本还一脸高贵的样儿,此时摔得东倒西歪的,整张脸也变了形。
“你放还是不放?”宁芷冷声道。
“放你个头。”
燕国使节龇牙咧嘴地撑着墙壁勉强站了起来,“你们那帮奴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扶我。还有你,你,上去给我拿下她。哎呀,我的屁股啊——”话还没说完,宁芷又是一个鞭子过去,当场圈住他的双腿,狠狠一拉,男子再次摔倒在地上,这次刚好头朝地,磕了一个大头。
“好,就让你的头开花。”宁芷嘴角浮现一抹冷意道。
“大人——”
几个奴仆吓坏了,赶忙走上前帮忙,另外则三五成群地围着宁芷,但显然因为她刚刚那几招被吓到了,一时之间也不敢上前。
“你们莫不如一起上了。”
高手她或许不行,但这几个人就是全都加起来,她也有信心一次性解决。
而另一边,简朴异常的马车中却端坐着两个华服男子。
一个儒雅,一个粗犷。却都同样的俊逸非凡,只是气质却截然不同。
儒雅的男子一袭紫色华服,头上束着紫玉冠,贵气逼人。
而那粗犷的黑衣男子,五官如斧凿一般深刻,棱角分明的侧脸以及紧紧抿着的嘴角。给人一种草原孤鹰的感觉。
“真是有趣,赫连苍隼,你看看你家的狗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男子面色沉冷,似那打的人跟他无关一般。
“听说这次水令牌要问世了,你们北燕这次竟也把你派来了。看来六国,三大势力这次可都是要见真招了。”
“连你都来了,我来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不知这次南楚来得会是谁?只希望不是那个变态就好。”
“是啊,那家伙从来都不按牌理出牌。”说着紫衣男子按了按太阳穴,想到上一次腾云山,他可是被他耍坏了。
“疑,你们两个都在啊?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在这看热闹呢。”说话的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娃,声音清脆异常。
两个正在说话的男子忽听到这一声,目光一对,都有些头皮发麻地转过身去,但脸上的表情怎么也不能用好看来形容。
“清灵妹妹,怎么你也来了。”
“是啊,巫古那老太婆怎么舍得把你放这龙潭虎穴中来,呵呵。呵呵。我看,还是早些回去吧——”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怕再被我放出小白跟你亲嘴嘴啊。”
小姑娘年纪不大,一张粉雕玉砌的小脸蛋煞是好看。一身雪白的衣服,长得眉清目秀的,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如葡萄粒一般大小,可爱得想让人咬上去一口。但被她那蛊虫咬过的人可从不会这么觉得。看到这天真无邪的脸,想到的却是那密密麻麻的虫子……“这个姐姐好有性格哦,清灵喜欢。告诉你们,谁都不许欺负她哦。”
说话的时候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地看向那紫衣男子。此人正是西乾的沐成风。
然一向冷着张脸,此时见这女孩手中拿着她那宠物小白,那恶了吧心的大虫子。赫连苍隼忙僵硬地点了下头。
就在这时,那燕国使节骂骂咧咧道:“你们这群废物,这群废物,还有东庆就这么对待他国使节的吗?等我见了你们皇帝,非要好好讨个公道不可。”
“我庆国一向以民为本,你们既然是来我庆国这片土地,就应当尊重我们庆国的礼节,你知道这朱雀大道上有多少人在围观你的恶行吗,亏你还一副安然自在的嘴脸,他虽然是你在战场上抢来的,却也是有手有脚的人,若是在你们北燕,你如何对待我不管,但在我东庆,这片土地上,尤其是在这代表了和谐、安详的朱雀大道上就是不行,我想我国的皇帝陛下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