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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烟儿还在这儿呆呆站着想心思,下面玉池南已一眼觑见了里面拉扯的一群国子监的学生中,自己的三表哥正在其中滔滔不绝地激烈争辩着,对面一人似是辩不过他,已经抓了他的领子搡了起来。
玉池南忙转头对颜庭谦交待:“颜大哥,你呆在马车上不要下来!”颜庭谦不及说话,玉池南已经几手分开人群走了进去。
沈清虽是出身武官之家,手上功夫却并不是个厉害的,虽然挣脱开来把对方搡了回去,奈不住对方人手多,几个一起扑了过来,便有些抵挡不住了,眼见得一只老拳已经冲到面门前,只道又要做回乌眼鸡了,不想横刺里伸出一只手,只轻轻一拨,就将出拳的那人给拨了个趔趄。
沈清精神一振,以为这边的兄弟发狠冲过来助力了,转头一看,却是玉池南俏生生地立在那里,不由有些讷讷:“阿南……”他这当表哥,居然还要表……妹助拳,委实有些丢面子。
对面跌倒在地上的也是家才进京不久的官宦子弟,见沈清来了个外援,还是个面嫩的少年,爬起来就骂:“叼你老母,哪家院里跑来的小郎,巴巴儿的给你家相好来助拳了!等爷叼得你爽了,你才知道爷的厉害!”他只道刚才是一时不防才着了道儿,边骂已边捋了袖子又招呼了人就要再冲上来。
沈清听他嘴里不干不净,已然气极,一拳就冲他嘴巴捣了去:“回去叼你娘去,老子打烂你这臭嘴!”玉池南见对面一群人一起围攻了过来,知道这三表哥敌不住,身手毫不迟疑,一脚一个踹了出去,嘴里说脏话的那个,更是卸了他的下巴。
她手脚利落,不过片刻工夫,身边就清空了一片;国子监里的学生,平时发怒斗狠也不过是些粗疏的拳脚功夫,并没有见过她这般狠戾的身手,众人顿时静了下来。
玉池南负手立在地上跌得东倒西歪的一堆人前面:“还有谁想让爷知道厉害的,赶紧站出来给爷瞧瞧!”
对面还有几人不服气,又待冲过来,颜庭谦已经分开人群站在玉池南身旁:“堂堂国子监生,竟行如此粗野鄙夫之事,半点也无国学体统,可还要不要脸面!”
玉池南自身无所谓,加上又是帮亲戚,所以冲了出来,但颜庭谦不同,是很名声的人,她怕颜庭谦被人攻讦,因此不愿让他露面;颜庭谦知道她这意思,却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他与皇上奏对都半点不失风度,更不怕镇住这一群国子监的学生!一群人看他气度不凡,一时不敢妄动,又有眼尖地认出了他,悄悄耳语:“是吏部颜大人!”
永安五年的少年探花郎,上京闻名的如玉公子,正是国子监这群少年心中的偶像,一时身份传开了,大家都讪讪住了手。颜庭谦令两边擦撞的马车都各让一步退开了去,清出了一条道路来。
玉池南虽然刚才出脚留了力,见从地上爬起的几人哎哟、哎哟地叫着,也怕自己光棍儿走了,倒给沈清添了层麻烦,伸手从荷包里摸了张银票出来拍到沈清手上:“剩下的你解决!”说完自拉了颜庭谦走了。
沈清叫不及她,见她已闪身不见了人,似乎是进心安居里去了,只得先听着同来稳重的几个学子张罗着劝解了两边的人,又当即请大夫来看视过了先前玉池南打倒的那一堆人。
待沈清摸出银票来会账,不由轻轻“呀”了一声。手上的银票竟是张千两的!他一个月也不过十两的月例银子,这一千两,倒是得他攒个八、九年了!阿南这出手还真是……令人咋舌!
一场风波弥散,堵在下面的车马和人各自归家,沈清招手唤过自己的小厮,令他先回家报信:“告诉我娘,我在心安居遇到了阿南表…弟,跟她一处吃请了!”他家中管教甚严,所以毫不犹豫地打了玉池南的幌子出来,知道这样万保无事!
凌烟儿半掩在窗户的帘子后面,盯着对街,见玉池南跟颜庭谦说说笑笑的从后门进了心安居,愤愤地退回几步坐了下来;这不知羞耻的贱人,勾了自己二哥的心不算,还将表哥也勾上了手,如今还恬不知耻地又与如玉公子颜探花拉拉扯扯!
今日是玉池南宴请颜庭谦和几名交好的同僚,无他,弟弟落生,这些人都送了礼来,正该回个人情。请客主家先到,玉池南邀了颜庭谦跟她一起先行,包了雅间,点了佳肴,不一时人也来齐了,玉池南刚持壶为座上嘉宾一一斟酒,门上敲响几声。
此情此景实在太让人记忆犹新,颜庭谦忍不住就想起那回从云山下来,与玉池南在此处小酌,结果轮番被皇上和大将军寻来的情形,不由笑得有些古怪;这回可不知又是哪位?
门一拉开,沈清满眼希翼地立在外面:“阿南,我可算找到你了!”
是方才玉池南出手相帮的那名少年?颜庭谦微一挑眉,看着沈清身上还未换下的国子监的制衣,不知何时玉池南又与这样一个小毛孩子相交了,那人还叫他“阿南”,显得甚是亲热!
“三表哥……”来者是客,玉池南也只得招呼了沈清进来一起入座,大家吃喝闲谈起来,沈清也放得开,不一时已与众人打得火热。
借了这机会,沈清颠颠儿得举杯跑到颜庭谦身前来,声音激动:“颜大哥,我最敬重你了,我先敬你一杯!”
这场面,很像是粉丝终于遇见心目中万分崇拜的偶像的感觉,玉池南倒不知道颜庭谦在学子中有这般高大上的形象,忍不住偷笑。颜庭谦一眼觑见,也想到玉池南多半又在心里笑话他了,伸手将玉池南也拉了起来:“既是你亲戚,池南你也莫躲,我们三人同饮此杯!”
沈清看见,连忙将玉池南擎在手中的杯子夺了过来:“颜大哥,你莫怪,阿南她……喝不得酒,这酒,我代她喝!”说完拿了玉池南的杯子先一口干了;他知道玉池南是表妹,自要顾着不让她在外面喝酒,免得生出意外。
颜庭谦不由有些兴味起来;他自是知道玉池南不能喝多,也就两杯的量,但与他一起小酌之时,也是会喝上一杯的,这沈清如此护着,生怕玉池南沾了酒,却是有些意思了。
颜庭谦看了玉池南一眼,见他脸上微微一红,也不细究,举杯与沈清轻轻一碰:“好,沈老弟如此悌爱,大哥就与你一口干了!”两人各干了自己的一杯酒,方才坐下。
玉池南令人重新取了小杯子上来斟了个酒底儿,她今日是主家,不好杯中无酒;颜庭谦一眼扫见沈清目不转睛地关注看着,不由好笑,低声凑到玉池南脸畔耳语:“你这表哥,可是觉得我们一个个凶恶如狼?一副生怕我们把你吃了的样子,恨不得将你攥进手心里护着。”
“要是如玉公子都如狼似虎了,那我们岂不是更加穷凶极恶?”玉池南轻嘁了一声,调侃了颜庭谦一句,“他是当哥的,自是要护着我些。”虽然自己武力值颇高,不用他护……
“哼,说得我没照顾你一样!”颜庭谦扫了眼玉池南润如白玉的耳朵和侧脸,赶紧移开视线,故意做出吃味的样子,“可要我试试他护不护得住?”
论酒量,颜庭谦可是将萧墨和凌铮都干翻的狠角,玉池南哪敢让他来试沈清这家伙!好在颜庭谦也只是戏语,并不是真的要试,两人说笑过了。
沈清因还是国子监生,又是最后才来,因此坐在末席,与玉池南相对,见表妹与颜庭谦两人说着悄悄话,心里不由有些打鼓:表妹对皇上凶着呢,对颜大哥却这般喜笑颜开的,莫不是心里喜欢的是颜大哥?!
他自己脑补出这好大一盆狗血,对面那两人却是丝毫不知,言笑晏晏的,倒像是更印证了他心中所想!
颜庭谦却是已跟玉池南悄声谈论起一些政事来:“前日漕运一事,皇上批了折子,我怎么觉得有几点像是你提出来的一样?”
玉池南成日在御书房侍读,萧墨要理政事,怕她气闷无聊,令她只管翻着奏折看,若有什么意见也一并拟上。萧墨本只想让她打发个时间,免得陪自己理政时无聊,也就是个暗中哄着的意思,但玉池南自有想法。
一来是不想闲着,二来也是想到了以后。以后,她不会也不能一直跟萧墨这般不明不白的处着,她想清楚了,她拒不了萧墨与她的……亲热,可是也决定了,若萧墨后宫中一日还有宫妃,她就一日不入宫!
之前心里只是隐约有着一点想法,这几日倒是更清晰起来,既然她已是爱着这混蛋,就绝不打算被动!她要让萧墨知道,她有能力帮他!阿娘说了,感情中融入了事业上的助力,就更加牢不可破了,她就要这样,一点一点地渗进萧墨的生命里去……
因此玉池南索性就一件件拿来看了,奏折上还有中书省的拟议,她一路翻着,倒是学了不少处政之道,碰到自己有想法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