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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此事,皇甫熙越满目冰寒,杀气凛然:“谋取他的信任是真的,让他告诉你的事情,也是真的。”
心痛,痛得不能自拔。
卿容摇着头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嘴唇都咬出了血来,她满脸的不相信:“不,不会的。如果我真的是兰妃的女儿,你怎么会这样对我……如果我们是兄妹,你为何这样仇视我……”
“正是因为你是她和秦明院的女儿,所以我才要让你生不如死。我对你好,宠着你,佯装和你暧昧调情,让你以为我真的是喜欢你,事实上呢……只不过是为了让你爱上我。只要你彻底爱上我,我就可以狠狠地伤害你!对一个女子而言,最能伤害她的人,就是她所爱的人,而我,就是为了报复你,让你痛不欲生!怎么样?我陪你演了那么多年的戏,今天你给我的回报呢?”皇甫熙越说着说着便又张狂大笑起来,那笑容里,是酣畅淋漓的快意!是卿容从未见过的陌生!
“你还记得你中毒的那一次吗,是我给秦少游他们行了个方便,否则,就凭他们,想到我清和宫下毒,恐怕没那么容易。我要让你痛苦,就要一点点折磨你,倘若让你死了,那我的仇向谁报?我要弄垮你的身体,让你永远有心无力,成为自己在意之人的拖累。”
“你还记得颜籍吧?他给你看手相,你以为,是巧合吗?若非我刻意带你去,你又怎么见得上他呢?我本就觉得父皇听了他的说法,即便不对你做些手脚,也会对你提防着,被帝王惦记上的人,日子总不会好过。怎么样,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皇兄生辰遇刺那一回,你应该想到了吧,是我要让你成为众矢之的。尽管你献上的是我们两人的贺礼,但没有人会怀疑我,所有的怀疑和戒备,都会加诸到你身上。你想要的安乐,注定永远得不到,我,也不会让你得到!”
……
终于忍耐不住了……
缓缓地顺着墙滑下去,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空,再也没有……没有力气站起来。没有力气……
如果那人说的话,让她下定决心要重新开始,要努力去相信他,走近他。
那么现在,一切都变成了讽刺,一切……都像一场笑话。她,是最可笑的那个人。这就是……炼狱的感觉吗?整颗心,整个人,被一寸寸燃烧,那灼人的热浪内外皆有,誓要将她焚烧得一干二净!那是一种万蚁噬心的感觉,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被吞没,被咬噬,肌肤和肉体,没有一处不在痛,深入骨髓地痛!
这就是……
再度被他杀死的感觉吧。
“谢谢你的回报,你越痛苦,我就越没有白演这么久的戏。怎么?好不容易逃出来,就为了到我这里来自取其辱?”
不是的……他不是这样的……
卿容瑟缩着肩膀蹲在角落里,皇甫熙越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有一点怜悯,也不再说话。
突然间就控制不住,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来,划过脸颊,低落在手臂和膝盖上。
为什么……
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哭!眼泪为什么停不下来?我不该哭,我不该哭!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贪求的人,这样,也要我承担所有一切吗?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眼泪像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蕴含着那么多痛苦,却带不走一分一毫!所有一切,都还要她来承担。
她做了什么?或许,就是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做,所以,才看不清楚身边的人,也看不清楚自己,最后落到这样的下场。这是她活该!
……
“卿容,卿容!”王子伦大抵是听到哭声闯了进来,他手忙脚乱地为卿容擦拭眼泪,看着她此刻的无助和疼痛,心中如刀割一肌,胸膛里一把火熊熊燃烧,怎么也熄灭不了!
“砰!”
王子伦一拳砸在皇甫熙越脸上,他没有闪身,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将军,此时动用私刑,可是对你不利的。”
王子伦没理会,拳头如暴风骤雨般冲向他,一拳又一拳,却拳拳落空!
皇甫熙越的身影隐在一片阴暗之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也无法品味他此刻的嘴角的含义,只能感觉到他深刻而阴魂不散的嘲讽。
嘲笑!
他总是在嘲笑着每一个人,他,她……
他睥睨天下,凭什么?凭什么这样看不起所有的人?
王子伦怒发冲冠,脚下动作又快了三分,追着皇甫熙越打,两个人影旋在一起,成了一道飓风……但直到王子伦精疲力竭,也没能打到皇甫熙越。
那张完美无暇的脸上,此刻只有一个深深的红印,是王子伦打过去的第一拳,除此之外,无论他怎么使出浑身武艺,也没办法动到他一个指头!
心一沉,王子伦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什么时候,他的武功比他还高了?一直以来,他都是落于下风的那个,怎么突然……还是说,这也是这么多年漫长的戏里其中一幕?
这个人!
王子伦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他瞪着皇甫熙越,半天没说出话来。
直到卿容立起,王子伦慌忙搀扶着她走到牢门口。
气力全无,就连说话,也很虚。
卿容到底还是回过头去,眉眼低垂,缓缓着:“皇甫熙越,我……没有力气继续……爱你了。”
像是一句宣言,要和过去划清界限。
说完,她毅然离去,不回头,也不好奇他会有什么表情。
所以,她没看到他,眸子里几不可见的,痛楚。
和疼惜。
第一百五十一章:为爱生,为爱死,值得
皇甫熙越谋反一案,最终还是没有查到证据,虽然后来揪出一个简离,却根本无法证明他和皇甫熙越有关系。这让罗程有点沮丧。
和贾弥一同见太后,请示之后,得到尽快处决简离的答复,至于皇甫熙越,在罗程的力争下,他也将受到严厉处罚。
次日早朝,贾弥率先汇报简离一案。
和他暗中勾结的兰妃弃车保帅,推出兵部尚书崔颢来做替死鬼,最终,在简离的“坦诚”下,崔颢被认定与简离一同结党营私、招募兵马,并与曦月王朝余孽有所来往,意图谋反。太后亲自下旨,立即将简离和崔颢满门抄斩。其中简离还被诛九族,受到牵连的足有两千人。
王子伦心中虽有不忍,却无法阻止。谋反篡位,是最无可赦免的罪过,简离是兰妃的爪牙,何况还害死了琴霜,他死有余辜。
侍卫得令,立即前往天牢拿人,要立刻行刑。
王子伦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夜所见,不知道兰妃是否会去见他最后一面。
狡兔死,走狗烹,简离本以为他会和她一同成为最后的赢家,却没料到,她那么快,就把他舍弃了。
挥去心中的各种想法,王子伦听到罗程说:“……皇上至今下落不明,离阳王劫持皇上,又命人假冒皇上,岂非罪无可恕?臣恳请太后对离阳王施以重刑,逼迫他说出皇上下落,只有找到皇上,朝局才能稳定下来!否则,国一日无主,便一日难以安宁。”
王子伦直到太后对皇甫熙越还是下不了狠心,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把皇甫熙越也当成自己亲生儿子看待,一个母亲,不管孩子犯了多么大的错误,她都没有办法放下所有的负担去惩罚他。感情,永远是影响理智判断的绊脚石。
罗程见太后还是下不了决心,又苦口婆心劝道:“太后,此事不可再拖。先前皇上已经病重,如今更是生死未卜。多拖一日,他就越危险,还望太后以社稷为重!”
嘴唇抖了抖,柔弱的女子,不得不像男人一样,狠下心肠来,下残酷的命令。
朱唇轻启,谁知道那是何等的艰难:“准奏。”
即使他瘵皇甫熙霖害到这个地步,即便他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他还是她的孩子。
“太后英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罗程领着一众人跪倒高呼。
散朝之后,罗程立即与贾弥去了天牢,想必是要面对皇甫熙越用刑了。王子伦想了想,回家将今日的判决告诉卿容。
那日之后,卿容变得更加少言寡语,她足不出户,整天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也很少差使下人。王子伦命小船前去照顾,却也没讨到什么好。小船说,卿容成日坐在床上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罗颖也去看望好几次,想和她谈谈心,开解开解她,却得不到半分回应。最后,无可奈何,王子伦也只能由着她了。
本以为她跟简离没什么来往,跟崔颢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定也没什么反应。没想到,她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拉着他就往外走:“刑场在哪里?”
“宣德门外菜市口。”王子伦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你要去看?”
“没错。”才说完这话,脚步一晃,险些跌倒。
王子伦赶忙抓住她,不曾想将她揽进了怀里。
“你没事吧!如此虚弱,不若先些东西再去!”王子伦担心地看着她。
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