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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你叫得如此凄凉,我怎能无动于衷?谁知道不过一个伤风也要针灸。即便针灸,又怎会如此痛苦?”青衣人不服气地说。
“我这咳嗽乃是内伤所致,因而以针炙治疗便会痛苦难耐……”魔与才说了一半,就被青衣人打断,“原来你早就知道自己的伤,却骗我说什么伤风!你……”
“我若不瞒你,只怕你早就按捺不住要请大夫了。现如今我们身负重任……”说到这里,魔与下意识地看了看屋外,凝神片刻,语气徒然大变,“人呢?”
持剑跑出茅屋,青衣人紧随其后,魔与一脚踢开茅房,里面哪里还有人!
顾不上指责什么,魔与立即下令:“分头追,她跑不了多远!”
两人分头追出去,没留意那茅屋内的大夫也不知去向了。
所幸她没有猜错!
皇甫熙越如今被困在狱中,所以即使这边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他也未必能够及时得到消息并亲自发出指示,但他一定会找人负责这些事情。既然他把她留着,就说明她对他还有价值,那他一定不会让她死。
而她就更要把握这个机会逃出去,只有出去了,才能知道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走的是一招险棋,如果那个大夫是他们的人,那她暗中求助,只会是白费力气,还会引得他们加强戒备。而她通过对附近环境的观察,认为此处地处偏僻,他们不可能配备整套人员在附近驻扎,所以这个大夫,只能请外人。
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事先确定的,比如大夫的性格、人品等等,可是她没有办法去做好万全的准备再行动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在她再三的暗中示意下,大夫终于相信她是被强盗掳至山中囚禁的,最终帮助了她。当然,这不是没有一点好处的,卿容把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玉簪送给了他。
这还要归功于这些天她夜夜不眠,倾听那两人仅有的几句对话。如果不是感觉出青衣人十分在意魔与的病,她也没有把握他会主动提出给魔与诊断。
这,或许就是她的造化吧。
只是现在她的情况还不容乐观。
那两人武功不弱,一旦自己轻举妄动,就会被发现,之后再想逃就难如登天了。
所以,卿容躲在草丛里,呼吸轻柔,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更不敢胡乱动弹。
午后,日光从茂密的枝叶里零零散散地穿出来,卿容紧绷的神经因为许久没有风吹草动而逐渐放松下来。
小心翼翼地从草丛中挪出去,不知用了多久。每每听到什么动静,她就吓得立即凝固,三五次有惊无险之后,卿容自己也笑自己,竟然如此草木皆兵。
慢慢磨出林子,天色都暗下来了。卿容终于松了一口气,随便找个方向跑出去老远,确定没有人追上来,才敢停下喘喘气。
看来自己暂时是安全了。
“呱……”肚子发出的抗议吓了卿容一跳,真的饿了,也累了!提心吊胆一整天,唯恐被抓回去,这样的感觉,卿容再也不想体会了。
可是前路漫漫,她该怎么走?
夜幕降临,漫天繁星照不亮她的前路和方向。
腹中空空,实在没有力气走下去。卿容倚着一棵树,缓缓坐在地上。几乎所有身体机能都停止了工作,只有脑子还在缓慢转动。
皇甫熙越,你究竟……做什么了?
哥哥,你怎么样了……
我好想你,想……你们。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三天之后,卿容终于出现在城门口,城楼上高高地悬挂着牌匾,上书“梦隐”二字,龙飞凤舞,十分狂傲。
梦隐……卿容在脑中搜索片刻,想起来这是一座临近睢州的小城,人口不多,更不繁华,但是名气不小,几乎所有文人墨客都要到此一游——梦隐号称“墨城”,舞文弄墨的人,几乎遍布大街小巷。
这书生城卿容早就慕名已久,却一直没有机会。想不到真正到来,却是这样的境况。
身上没有钱,连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了。卿容思索一番,只能是尽快通知王子伦来接应。那么,最好的去处就是——
衙门有人击鼓,知府大人不得不换上官服升堂。
“知府大人,民女并无冤情,只是有句话想对您说。”卿容立在堂下,不卑不亢地说。
肥头大脑的知府却是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衣衫褴褛,不像有背景之人,当即摆出官架子,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还不下跪!如此无礼,须得先教训一番!来人,板子伺候!”
“你敢——”因为饥饿乏力,卿容这话说得有点欠缺震撼力。
知府正要说话,就见卿容从袖子里滑出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抛上案桌,随之而来的是那虽不大声却劲道十足的话语:“看看这是什么!”
知府这才凝神,待看清上面的字,当即瘫坐在椅上,不可置信地指着卿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
“我是谁你别管,这是先帝御赐的金牌,让我随时出入皇宫,你尽管猜猜我是谁。你若不相信这块金牌是真是假,我也没有办法。只不过,我若在此有个三长两短,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卿容先威胁再诱惑,“当然,你若帮我办成一事,奖赏绝对少不了你的。”
“信信信,下官岂敢怀疑!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尽管吩咐!”知府立即表态。
卿容笑了笑:“还打算在这里说?”
知府反应过来,马上命人退下,将那金牌递给卿容,然后自己领着卿容进了内堂,毕恭毕敬地邀她上座。
之所以来击鼓而不是直接拿出金牌让下面的人通报,就是害怕下面的人见识不足,不相信这块金牌,到时候反而徒增麻烦。而能做知府的人,眼力和见识都已经不是那些人可以比的了。
“您有什么吩咐?下官一定照办,一定照办!”知府笑得脸都快扭曲了。
卿容微微一笑:“很简单,替我递一封信到雎州将军府。”
“将军府?是哪位将军?”知府谨慎地问。
“武烈候。”
第一百四个八童:带你看一出好戏
梦隐知府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有机会亲眼见到当朝大将军王子伦。
卿容是在进梦隐后第二天见到王子伦的,那人一袭火红衣衫,坐下骏马,神采飞扬,如御风而来,翩然不可直视。
如墨长发飘在空中,双目炯炯,仿佛沾了清晨的露珠,闪着耀眼的光芒。
他就这样飞驰而来,右手执缰绳,狠狠一拧。那疾驰的飞马立即扬起前蹄停了下来,悠长的嘶鸣好似在诉说一日的飞奔赶路。
“哥哥!”失去自由多日,与亲人分别太久,卿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和辛酸。
时至今日,她越来越明白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一世安乐,然而或许就如昭漓所说,要想在这个王朝里获得所谓的一世安乐,并不容易。
“妹妹!”王子伦跃下马来,红衣黑发,顺风飞扬。
“下官参见大将军——”知府领着一众人就要下跪行礼,却被王子伦挥手制止,“你等营救小姐有功,不必多礼,本将军还会重重地赏赐你们!”
“谢将军。”知府喜形于色,颠颠儿地上前道,“将军远道而来,不若进府上歇息几日,下官已为将军备好房间。”
王子伦一面上下打量着卿容,见她面色不算太坏,悬着的心放下半截来,一面道:“不必了,我立即带她回雎州,不在此地逗留。赏赐的东西随后就到,多谢大人对小姐的救助之情了。”
知府的腰弯得更低了:“不敢当,不敢当……这是下官应该做的,将军此言,实在折杀下官。”
“你也不必如此诚惶诚恐,我二人即刻上路,领着你的人进去吧。”王子伦没时间跟他客套下去,带着卿容上了马,又疾驰而去。
卿容也有些意外:“怎么那么急?睢州出什么事了吗?”
“路上再与你细说。你呢,如何逃出来的?我四处寻你不到,你如何到了这梦隐?”王子伦比卿容更加心急,两人一马一路狂奔,出了梦隐径直往睢州去了。
卿容并无隐瞒,将自己如何逃出一五一十地告诉王子伦,又道:“皇甫熙越如何入狱了?”
“这事说来话长了,咱们在城外吃点东西再赶路,我与你细细说来。”王子伦找了一处小店,点了几个菜,看着卿容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心中又是疼惜又是愧疚,若不是自己……若不是自己在国家和她之间放弃了她,她也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说到底,还是自己这个哥哥有私心……
“想什么呢,哥哥?”卿容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安慰道,“你若是在愧疚,那大可不必。王家的祖训我也知晓,你会做出什么决定,不是你自己可以决定的。所以,我不会怪你,你也不要自责。”
王子伦心中稍稍安慰,却还是不能放过自己。看着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难得的轻松,也不知道她为何此刻心境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只是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