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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伦隔着遥远的距离凝视着秦少阳,他的脚下,无数士兵在厮杀,在嘶吼,在流血牺牲,只为冲突敌人最后的防线,打开那扇紧闭的大门!
关门旦破,无人可阻!
王子伦很清楚这一点,那是士兵们的荣耀,他唯一的敌人,就是秦少阳。
所以他飞下城楼的那一刻,只有一个信念:取他性命!
秦少阳也明白,这很有可能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战,也是这一生的最后一战!
一对夙敌再次缠斗在一起,又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战斗,见证了英雄与英雄之间的互不相容,也见证了英雄间的惺惺相惜。或许以后,少了这个对手,会很寂寞。但必须,必须有个胜负了。
王子伦自小习武,精通十八般武器,尤其擅长骑射。而枪,正是他最趁手的武器。此时,他就在用枪,打一场他自己的战斗,属于他和秦少阳之间的战斗。这场战斗延续了他们父辈的纠葛,所以这一次,一定要让彼此都不留遗憾。
“你爹赢了我爹,但这一次赢的人一定是我。”秦少阳厉声道。
王子伦傲然一笑:“你错了,赢的人是我。”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秦少阳说完,双腿勾住了王子伦的双肩,随后旋身扭。王子伦快速地把手往地上一撑,身体飞转两圈,趁着秦少阳收不住势,一脚蹬出,脱离了他的掣肘。
风云苦斗,雷电争锋。
胜负未知。
就在战场局面开始有所好转的时候,羊肉轰隆的马蹄声踏碎了倾世王朝所有人的美梦。他们一个个怔忪了,手里的枪几乎握不住。成百上千匹骏马从关内正面压来,穿着曦月王朝盔甲的士兵雄赳赳气昂昂地坐在马上奔腾而来。他们唇边的冷笑,和傲然的气势,仿佛是用敌人的鲜血描画而成。
恐惧和胆寒开始一点点从他们的脚向上爬。
王子伦也没料到还有骑兵伏击,就像秦少阳早料到他们会破关而进,所以清理好战场,在这里让骑兵对他们展开最直接而不可逃脱的围剿。
火势极凶猛,顺着城墙一直往城楼方向席卷而来,那可以抹煞一切、侵吞一切的热浪冲着苍天怒吼,是让人不能忽视的绝对力量。
这火原本是他们的助力,但现在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重重和包围之下,入关的部分士兵恐怕再难脱身,关外的士兵也难以近前支援。等到大火熄灭,关内战斗结束,关外士兵成了一盘散沙,也只有被全部歼灭的命运等着他们。
熊熊火光照红了半边天,也印红了王子伦的脸。
那张有着坚毅线条的脸,渐渐地没了表情。
秦少阳站在他身前一丈远的地方,淡淡地说:“现在你觉得,胜负如何?”
第一百二十章:你我都中了他的计
王子伦凝视着那一支骑兵,片刻后,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腾,巨大的惊讶和愤怒在他心中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他突然张弓,瞄准了骑兵中的带兵首领。一箭射出,挺直坚韧的长箭,带着磅礴之力,撕裂宇宙!
那人早已看到王子伦杀气凛然的那支箭,明知自己要闪躲,却怎么也挪不开身体,仿佛那股杀气凝实了在禁锢他,让他不能动弹。这样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间,因为那支简明立即穿透了他的身体,结束了他的生命。那支取了他性命的血箭依旧笔直地飞了出去,穿透后面两个骑兵的身体,力量才全部消散,颓然落地。
倾世王朝士兵们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个无声而又敬畏地看着王子伦。
但他们的惊讶没有持续多久,秦少阳的得意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已有骑兵冲杀到跟前,却挥刀斩向曦月王朝士兵!
战局再次被扭转!
王子伦痛苦地看着那个从骑兵中冒出来的年轻将军,他一刀斩下同行的另一个带兵将军,而后嘶声叫道:“用我骨血,卫我山河!抛我头颅,保我妻儿!”
骑兵们的齐声呐喊响彻云霄:“用我骨血,卫我山河!抛我头颅,保我妻儿!”
“将军令我们潜伏在叛军中,只为求此机会立下战功!兄弟们,杀啊——”那年轻人又激愤喊道,他年轻的面孔上,是血气方刚的激情和豪迈,那种年轻热血,令王子伦心神恍惚。
“杀啊——”一声又一声,震破乾坤!一声又一声,刺破苍穹!
一股股骑兵冲杀而下,曦月王朝步兵无力抵抗,一个个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倒下,片刻工夫,就血流成河!
秦少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显然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出。
曦月王朝在倾世王朝安插的密控、卧底数不胜数,却没想到,皇甫熙越这手段玩得更加炉火纯青,更令人心惊胆寒!他已经没有别的希望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提枪上马,奋力厮杀!
那一边王子伦也已跃上战马,他一言不发,迎着秦少阳,一枪刺出!
战鼓齐鸣,将军百战死;号角齐呼,壮士十年归。
熊熊烈火还在燃烧,在叫嚣,在狂妄地嘶吼。沿着城墙燃成一圈,形如火蛇。灼人的热浪逼得人不敢靠近,但有的人却不得不一步步退到火浪中去。他们眼中的恐惧和害怕最终化为了绝望,绝望让人没有力气握住手中的兵器。最后,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刀剑盾枪,举着双手,被赶到了一起。
只剩下秦少阳和王子伦仍旧厮杀在一起。
年轻的将军一箭发出,帮助王子伦提前结束了这场战斗。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坠马倒地,看着那个面目坚毅的将军在火光冲天的背景下,笔挺的背和深邃的眼。
这一场景,凝刻成了永恒。
王子伦却缓缓闭上了眼,只为不让热泪充盈眼眶,最终滚滚而下。
岐山被烧得一片狼籍,好在事先挖出了一条沟渠阻隔火势,使得大火不致蔓延到整座山。但岐山关口几乎是完全被烧坏了。
等到大火熄灭,已是深夜,王子伦派一万人留守野山休整关口并且掐断叛军通往睢州的道路,又派遣韩觅带领一万人火速赶往皇城,解睢州燃眉之急。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马立即向东支援皇甫熙越。
发号施令的时候,王子伦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跟韩觅讲,这让兴致勃勃的韩觅有些委顿。本以为自己会被奉为救世主,至少也要被高看两眼,可王子伦似乎反而很不待见他,这让他又有些莫名其妙。
王子伦要走的时候,韩觅终于按捺不住拦住了他,看着他剑眉星目,朗朗英气的脸庞,问:“将军,您为什么看上去好像很讨厌我?”
王子伦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这个年轻的将军只看到眼前的功绩,看汪以别人背后的牺牲,他不怪他,要怪只能层自己。
所以他说:“我没有讨厌你。只是,我以为你在秦少游军中。为什么你在秦少阳这里?”
虽是问句,却似乎根本没打算得到他的回答 ,王子伦转身就走。
“将军!王爷一早的安排,就是让我跟着秦少阳!难道您不知道吗?”韩觅在他身后急切地喊道。
王子伦后背一僵,猛地打马而去。
皇甫熙越,皇甫熙越!你说过的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死,一定会替我守住这个王朝,是在愚弄我嘲笑我的愚蠢吗?我早该知道,你不可能把这样艰巨的任务交给我,自己去更有胜算的地方;我早该知道,你不会……你不会那么简单!
皇甫熙越,你不是应该恨我怪我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咸腥味从嘴里流出来,蜿蜒成一道小溪,从嘴角缓缓滑落,王子伦不顾一切地快马前行,只想马上赶到他的身边,跟他并肩作战,哪怕生的希望渺茫,也还可以同生共死,这样就不枉他们这些年兄弟一场。
我不会让你死的,尤其是让你一个人去死。
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后面的随从似乎在喊着“将军,您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不宜这样赶路”,但,谁听得到呢。
王子伦只知道,他必须不断前进、前进,必须赶到他身边去。
就这样,跋涉了一夜。汗水在铠甲里粘腻成恶心的模样,整个人都虚脱到了极点。王子伦却感觉不到疲惫,感觉不到倦怠,他只知道要向前,只要他没死,就不可能停下来。然而,天蒙蒙亮的时候,远方出现了一面熟悉的旗帜,红底白字,飘扬在半空,龙飞凤舞一个“陈”字。
王子伦猛地停下了马。
他凝视着那面旗帜,久久没有动弹。待后面的随从几乎气息奄奄地跟上来,他又突然纵马而去。刚刚喘了一口气以为可以休息的随从随些从马上摔下来,正要抱怨,一眼瞥见那面旗,大喜道:“将军!”
王子伦面色铁青:“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斥候似乎没有想到王子伦会这样问,一时无话,王子伦没办法等下去,甩下一句“带我去见陈一鸣”,已然策马而出。
等他见到陈一鸣,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