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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搅乱一池水,华奕微垂着的眸里微生出几分波澜,抬眸,却冷不防的见着对面白初目里似有一抹凝重一闪而过,再看时,已无踪迹可循。他微怔,试探开口,“神君?”
白初没有应他,转了个方向面朝天后,嘴角自然勾起抹笑来,“天后,久违。”
天后面上僵着笑,她知道青丘帝姬向来倔傲,却没料到,竟傲慢无礼到了这个地步,连天后之尊也不放在眼里!
偏头,瞥见缩在她怀里抹泪的十公主,心里顿生出几分怒火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陡冷的声音听得十公主微微一怔,她不过千余岁,不知道自家与白初之间的瓜葛,此时察觉天后神情不对,心中默默掂量了一番:“是侄女的错,侄女不知这位是青丘的上神,言语间怠慢了些,却没想到上神竟然……”接着便掩着面不说下去了。
天后闻言面色陡沉,正欲动怒,便见得天君已经先朝白初开了口:“若是西海十公主无礼在先,神君教训教训小辈也无妨。只是这下手是不是有些重了?”
天后抿唇,脸色复又淡定如常。
先给个甜头再暗话指责她以大欺小,天君不愧是天君,就连说出的话也饱含“深意”。白初微垂了眸,抚了抚黑毛的背翎,“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罢了。”
天君蹙眉,流光四溢的十二旒冕冠底下,他的双眸黑而幽深,此刻充满了审视的意味:“小孩子?”
玲珑的眸子一转剔透,“可不是小孩子么,本君的这个孩子可是前几日才刚刚出生呢。”
刚刚出生的这位,扑腾几下翅膀,从白初怀里出来飞到她的肩头,高抬起小脑袋,清脆鸣了一声以示存在。
一旁观望的众仙顿时傻了眼,这……不应该是只宠物么!!!
青丘帝姬未婚诞子本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新生的小殿下真身是只黑鸟,青丘之外,还无人知晓。
众所周知,魔界至尊的本源之身,绝不是禽类。青丘这位小殿下的父亲如果不是魔尊,那还可能是谁?闲了数万年的众仙们,没有比猜不到八卦关键内容更揪心的事了。
“这孩子虽说才出世不久,但却是个极体贴的。”白初不是不知旁人此刻都会胡想些什么,面上却笑得温柔,“西海这位公主到底算是小辈,言语冲撞、背后偷袭之类的,本君也不愿与她计较。可不曾想,公主的举动着实惹恼了小孩子。”顿了会,继续道,“陛下也知道,小孩子之间若是动了手,难免会不知些轻重的。”
天君皱眉,目光扫向立于一旁的华奕。华奕对上天君目光,微微颔首。
如此,青丘这位说的就是事实了。
天君沉了沉眼,此事可大可小,往小处说是西海十公主无礼于上神;往大处说,就是西海对青丘图谋不轨,蓄意杀害神君。理在白初那,再加上她身份摆在那里,别说只是打了人家一巴掌,便是废了十公主满身仙力也不为过。
天后本巴不得借这个机会将白初奚落一顿,却没料到是自家理亏在先,竟然让人反咬一口。
彼时,她看向缩在她怀里捏着袖角拭泪的十公主,微微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把揽着十公主肩膀的手轻轻移开,面上端出个得体的笑:“既是孩童之间的玩笑,出手没个轻重也是寻常的。”
白初闻言将眉一挑,“孩童、之间?”
天后笑意微滞,却也只一会,嘴角的弧度扬得更上,“十儿年幼,如今不过千余岁,在神君面前可不是个孩童么……”话刚到一半,便在天君如霜的目光下缓缓将话止住。
白初看在眼里,心下冷笑,千余岁的孩童?她的侄孙白逸也在这千余岁“孩童”年纪时,身边换过的女仙女妖早已经不能以百计数了。
“此事十公主无礼在先,宴席过后,着西海领人回去,圈禁三月,不得外出。”天君目中冷寂,出口的话语威严,绝了白初想要火上浇油的念头。
天君之令,无人敢违。十公主面上一白,低头行礼,“诺。”
事了,天君眉宇间的冷色淡去,吩咐众仙入席。
一切终于开始井然有序,天君领着天后向主位走去,经过华奕时,突然听得华奕传音入密:
“父君,宴席上好像忘了给青丘设位置。”
天君步履一顿,面上表情有些微妙……
、章十二 乌凤
瑶池宴,每千年举办一次,早几次宴上都给青丘备了位置,可奈何青丘狐帝性子寡淡从不赴宴,次数多了,便撤去了上首给青丘预备的空座,久而久之,已成习惯。
今时的瑶池宴,多了白初这么个变数,引路的仙官有些头疼。
主位正中自是天君天后的位置,主位侧首左右两旁的要位按照惯例来排,右边的位置是备给瑶池之主池笙上神,左边的位置备给大殿下华奕。
若白初是个普通的小仙,在下首席面随意安置个位置此事也就了了。可偏偏白初生来位居上神之位,且担了青丘储君之责,不论哪点,宴席位置都委屈不得。
此时,池笙上神还未到。上头的意思,是让青丘这位帝姬先在池笙上神的位置上坐着,在池笙上神到临之前在原来座位之侧再添一席。
这原本是个不错的主意。
当引路仙官领着青丘这位来到席位面前时,青丘这位步履一顿,停在路中不愿走了。
仙官疑惑回头:“神君?”
对着席位伸手一指,神君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一满碟子腻味的白莲牛乳糕,这位置是可是池笙的?”
上至九天苍穹,下至地冥九幽,无人不晓,青丘白家人,个个都是不好伺候的。
仙官面上陪着笑,“神君聪慧,这位置往年都是按照上神规格给池笙上神备下的,若……若您不嫌弃……”
“池笙的位置,本君还真嫌弃。”
池笙上神芳德美名享誉天界,旁人崇拜钦慕还来不及,青丘这位名声早在几万年前便被毁得干干净净了的神君,竟然还……嫌弃?
仙官一愣,怔忪抬头瞧了白初一眼,陡然发现面前神君额心的殷红既不是神印也不是朱砂,而是一道没有愈合的长疤。待瞧见那双微凝的黑瞳时,不知怎的,他心底竟生出了惶恐而不敢直视的感觉。
此时,天君天后已经入座,众仙也已经慢慢入席,唯独青丘这位立在当中,没有半点想挪动的意思。
仙官垂着目,面上满是焦急苦恼,敛了敛神色再抬眸要劝说时,神君早已不在原处了。仙官先是一怔,环顾四周,双眼珠子猛地瞪得老大——神君怎么和大殿下坐到一块去了!这于理不合呀!孤男寡女加只鸟,大殿下您的清名还要吗?
白初,自然是没什么好名声的。若将她小到大惹的祸一一写在纸上,那张纸恐怕能在青丘与九霄之巅来回绕上五六圈,半点没有夸大的成分。
俗话说得好,一个祸害和另一个祸害交好,就成了一对大祸害。可若是一个祸害娶了另一个祸害,那情况就不同了,两个祸害相互祸害,如此,便是见大快人心的事情。所以,当狐帝提出白初与魔尊的婚事时,青丘的长老们一个个比自己成亲还要激动。
此时此刻,祸害端起桌上一杯酒,抿了口,伸手指了立在桌上肆无忌惮将一碟子果子啃得满目狼藉的黑毛,朝旁边的人望去,“满瑶池这么多碟果子,偏偏只啃你桌上的,莫不是你桌上的果子比较特别?”
华奕笑了笑,墨玉一般的眸子光华内敛,“既是同族,喜好相同也是自然的。”
话刚落,一满碟果子便被消灭殆尽。
“同族?”白初凝了目。天君真身是只赤金龙、华奕随了母亲,真身是只赤凤。这些,她都是知道的。可即便是飞禽,也有个三六九等,凤凰一族向来高傲,绝不会它禽类称为同族。
她小时候也曾去凤族祸害过,凤凰长什么样她当然知道。黑毛是只凤凰?不是她瞧不起自己儿子,除了都长得像只鸟之外,这货和凤凰哪里像了!
华奕并没发现白初神情异样,见碟子空了便伸手招来仙婢再上一盘,话里带着些揶揄:“乌凤源于上古神族,生来凤皇,是世间凤族最为尊贵罕有的一脉。奕今时今日能见着一回,也此生无憾了。”
乌……乌凤?白初持着杯子的手控制不住的一颤,她从小到大只认识一只乌凤,三界之内也只有那么一只乌凤!
内心惊愕未平,有了新设定身份的黑毛搞定又一满碟的果子,突地腾飞而起,一声轻啼响彻满空。
随着这一声响,满座椅席面大震摇晃,一抹银光冲出瑶池,伴着水花四溅,顷刻之间,满池白莲化为乌有,池水瞬间再无踪迹。
、章十三 涅槃
变化来得太快,众人猝不及防,那飞速冲出的银光直朝空中而去,而后,速度降下,径直钻入半空中黑鸟的嘴里。
“是琼珠!琼珠呀!”有眼尖的仙立马叫出了声,话里满含着惊讶。
琼珠,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