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晓皱眉看着裴白东的身体,像在看一具尸体,他抬脚踢了踢,让裴白东摆正位置,让光带正好落在裴白东的小腹,裴白东感觉到身后的圆柱顶着自己的后腰。他本来也是将死之人,却没想到会在临死前被贴己的人捅这么一刀。
“你到底……想干什么……”裴白东撑着口气问道。
“白东哥,”秦晓声音里带着偏执的狂热,让那本来干净的声音变得扭曲,“这是个祭坛,上个祭品不是很正常么,我哥哥本来是上一个祭品,只是他没有成功。”
裴白东还想再开口,可是大量失血让他有些虚脱。他看着那个俯视着他的人,眼前的一切显得格外的讽刺。裴白东情不自禁的笑出声,在一起五年了,他却不知道自己养了条白眼狼。
忽然裴白东听见耳边有一声脆响,过了没多久又响了一次。
“嗒”
……
“嗒”
前后总共响了四次,裴白东大概猜到是陈野把鱼石放在什么东西上的声音。可是响声之后,裴白东莫名觉得自己的视觉变清晰了,他看见黑暗中洞厅的四壁上都刻了奇怪的文字,奇怪的形状他完全看不懂。裴白东听见了陈野走回来的脚步声。
“时间到了。”秦晓叹息着说道,蹲下了身。
裴白东感觉到自己插在靴子里的匕首被抽了出来,还带着暖意的刀锋贴上了他的颈动脉。
在意识消失前的几秒,裴白东看见一双血红恐怖的双眼出现在黑暗里。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淹没了裴白东。
混沌中,无数人的声音在说着一种裴白东听不懂的语言,他们无休无止的重复着一句话,就像要把它深深的刻在裴白东的心底……
忽然,那混沌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丝奇怪的声音,裴白东下意识的去听,猛然间四周混沌的声音慢慢褪去,裴白东听清了那声奇怪的声音。
“哥——”那声音带着点哭声。
**
午夜的钟响起,裴白东慢慢睁开双眼,盯着天花板愣了三秒,下意识的动了动腿。没受伤?裴白东有些呆愣,慢慢从床上坐起,习惯性的拿过床头上的手机,握在手里裴白东莫名的觉得手机变小了,低头一看。
看着手中五六年前款式的手机,裴白东至少愣了三秒。三秒后,裴白东给了自己一巴掌,确定不是在做梦之后,翻开了手机盖,一看时间。
2007年9月22号7点整。
裴白东盯着手机又愣了半晌,一脸的难以置信,直到手机屏幕黑下去,才合上手机,起身去了卫生间。看着卫生间镜子里穿着黑色背心的上身,熟悉的脸,裴白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许久之后,似乎确定了什么,裴白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勾唇笑了,年轻又熟悉的自己。裴白东伸出双手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最后凌厉的挥拳砸在镜面,力道十足,表情有些狰狞,镜子四分五裂的碎开,划破了手,鲜血缓缓的留下一截,慢慢凝固。
秦晓。
荣三。
陈野。
默念着这三个名字,裴白东微微眯起眼,他向来睚眦必报。
荣三的刀
裴白东从没想过,自己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回到二十六岁,回到六年前重新活一次。二十六岁的裴白东,还没有遇上秦晓。
穿上衣服,裴白东二话没说,去了书房。书房并不大,窗户下摆了张实木的书桌,两边对称的放了两个不怎么大的书柜,只占了半面墙。裴白东走到其中一边,伸手一推书柜滑到墙的另一边,露出一个玻璃柜。放满了裴白东最称手的装备。
比如,那把m500左轮手枪,名副其实的“手炮”,发射子弹动能是大名顶顶的沙漠之鹰的两倍,杀伤力个顶个吓人,裴白东虽然有两把,但从来没有过双持的想法,除非他想把自己的双手给废了。
裴白东正看得起劲,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屏幕上的宋叔两个字,让裴白东愣了一下,前世他亲手解决这个人,接手了他的一切。
“喂,宋叔。”
“白东,你的堂子里出了点事,来总堂看看吧。”不等裴白东接下一句,电话已经挂了,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裴白东收起手机,稍微回忆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笑。没想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裴白东的师父,裴瞎子是个寻脉探穴的好手,通俗说了就是个盗墓的。走的不是摸金发丘这个盗墓里的有名路子,而是自己摸爬滚打几十年的野路子。
而宋叔属发丘一脉,两人在十年前联手,相协发展。虽说是相协,却也是宋叔做大,裴瞎子不是个喜欢争的人,有一方地安得下他,他也就自给自足了。只不过裴瞎子命短,没几年就死在墓里,留下两个徒弟,小徒弟裴扬虽是个不经事的,但大徒弟裴白东却是一等一的能干。
裴瞎子的堂子在裴白东的带领下撑了下来,没有比以前更差,反而日渐兴旺,盘j□j络起来。但是人嘛,总是有私心的,宋叔见了裴白东带着这一门越走越好,再反观自己的堂子平平淡淡的,又瞅着裴白东年轻,总是暗地里使绊子。
使绊子并不是什么大事,他真真的心里是想吞了这一裴白东这一支,可是宋叔自己也知道蛇口难吞象,看的着吃不着,心里总是气闷。
裴白东虽然知道宋叔使绊子,但是敬他是长辈,并且宋叔也没做多少过分的事,眼皮一揭也就过去了,压根没放心上。而今天这一趟,前世,正是这一遭,让裴白东和宋叔的关系恶化,因为他抵死就下了荣三,坏了堂子里的规矩。不过这一次……裴白东勾唇笑了。
裴白东进堂子的时候,宋叔正坐在中堂的一边喝茶,裴白东大步进去,随意的在两边的椅子上坐下。
“宋叔,堂子出什么事了?”裴白东点了支烟,靠在椅子上带着点洒脱气,出声问道。
宋叔坐在中堂上转过头,看着裴白东,板着脸道:“你也知道当初我和你师父联手设了这个堂子,定下的第一个规矩就是不能私自接活,也是怕平白折了太多人。”
“我堂子里有人接私活?”裴白东不知道想到什么,夹着手中的香烟没有再抽,香烟的烟雾腾腾升起,缭绕在裴白东周身,带着一股冷气。
“荣三。”宋叔说了名字之后沉默了一下,指尖敲了敲桌面,又继续道:“接私活这事两边堂子里时有发生,只要不出事,我本来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荣三这回玩的狠了,出去五个,回来了他一个。”
裴白东堂子里的人本就不多,除去在盘口上做活的,真正下墓的也就十多个,这一折还真是损失了不少。裴白东沉默着,突然察觉到了点莫名的蹊跷。
前世荣三也一直喜欢接私活,那时裴白东觉得荣三是个拿得住的,也就一直没管,直到出了这回的事,裴白东跟宋叔撕破了脸把荣三保了下来。
只是这回事以后,他堂子下的一帮人在一个墓里又一次几乎全军覆没,一样只回来了一个人,堂子里一下折了一半多的人。
而陈野也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是唯一一个从墓里回来的,在伙计里冒了头,被自己看中,之后一直带着下墓。可是,陈野和荣三是跟着秦晓的。如果秦晓这么早就盯上他……裴白东皱了皱眉,他突然觉得不能让荣三这么容易死。
另一边,宋叔看裴白东沉默了半晌,以为他是在为难,又开口提点道:“白东你也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有些规矩是怎么都不能破的。宋叔是年长的,规矩现在是我看着,以后是你们年轻的看着,你可不能开了这个先河。”
堂子里安静得很,宋叔等着裴白东回话,裴白东细细的思量,不一会手上的烟燃尽了,落了一地烟灰。裴白东回神从坐上起了身,双目看着宋叔,幽幽的笑道:“这事一定给宋叔一个交代,现在,荣三在哪?”
宋叔朝身边的人打了个手势,不一会,困得跟麻花一样的荣三就被提了上来。
荣三一见裴白东,一脸懊悔,面上都是泪水,哭着说:“裴少!这事是我不对!!我对不起兄弟们!!”
裴白东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众人熟悉的痞气,却有有了点不同寻常的感觉。白净的脸上现出狠劲,如一把开了刃的刀,锋芒乍现。他走到荣三身边蹲下,拔出一向插在靴子里的刀,放在手里掂了掂,徐徐道:“你一直惦记着我这把刀,今儿个就送你了。”
“裴少?”荣三愣了一下,感觉腿上的绳子一松,腿能动了,他疑惑的往裴白东那看过去,却看见裴白东正看着宋叔,眼底一片冷光。
“收好了。”裴白东淡淡吐出三个字,一字字如金石掷地之声。话音刚落,荣三看见黑色的刀刃在裴白东手中往下挥了下去,感觉到痛的时候,荣三愣了半秒惨叫一声,痛的满地打滚。
血污瞬间漫了一地,裴白东有些厌恶的避开了地上的血水,站起身,看着宋叔毕恭毕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