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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府与北至蒙古南到广州各处的商人都有生意往来,他偷偷的挪一些东西低价卖与那些商人,倒也没几个人细查。再加上内务府里人人皆知他是太子的奶公,因此就算是极个别人知道了也不说什么。
如此一来二去的,他便渐渐地与一些商人搭上了线,而程荣吴会便在其中之列。
因为众人皆知他是太子奶公,虽然他现在不得志,但是难保太子哪天不会又记起他来,因此众人素日便奉承着他,他自己也自以为了不起,时常说些大包大揽的话,顺便弄些银子花。因而当那日那程荣吴会各出了一百五十两金子,请他在太子面前说些好话的时候,他便也没多想的应了下来,只当是又一笔横财。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听到了这里,胤礽淡淡评述了一句。
凌普老脸上涕泪纵横,“殿下,奴才也只是,只是想着捞点儿银子花花。奴才想着,那程荣吴会都是自己人——”猛然注意到上头太子的面色一寒,凌普赶紧改口,“那两个丧尽天良的,奴才一时不防,竟然着了他们的道。这些日子奴才日夜悔恨,只恨自己被猪油蒙了心,一时贪了便宜,若只是奴才也就罢了,千刀万剐奴才都认的,可是如今那姓程的小人找上门来,竟然想要,要挟殿下!”
凌普又惊又怕,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如今的太子不太待见他。因此他虽然在外边牛皮吹破了天,但实质上他根本就不怎么敢来见太子,这也是为何胤礽对他几乎没有印象的缘故之一。
拼命的磕着头,凌普额头上都磕出的血沿着鼻梁两边流了下来,与脸上的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形象凄惨至极,“奴才自知无言再见殿下,只是此事实在不敢隐瞒,只得厚颜求进宫来,求殿下指点奴才。”
胤礽见此情状,心头又是恶心,又是愤恨。恶心的自然是面前凌普的作态,愤恨的却是老八那无孔不入的侵蚀,以及自己这一方人马的不争气!
只是胤礽却是个狠人,从前世起,他最恨的就是别人自以为捏着他软处来提条件。这老八这一招对着的要是本尊太子,他或许能奏效,或许不能,一切单看太子对这个奶公的情分;但是如今他对上的是换了内芯的胤礽,胤礽本来就对凌普没什么情分,更兼恨他无能又贪婪,早早就想收拾他了,如今老八这一招递过来,虽然将他气了个倒仰,却是顺了他的意。
冷冷的抚慰了凌普几句后,胤礽便将凌普打发下去,自己则传令江南命加大张鹏翮的压力,让他加深对此案的挖掘度。
程荣吴会是本尊留下来的扬州盐商中实力不小的两位,不管到底是本尊瞎了眼误将本来就是别人暗棋的二人招募,还是此二人不满胤礽而暗投他人,这两个人从胤礽手上叛出是不争的事实,而这桩事实大大的挫伤了胤礽的颜面。
因此这两人是胤礽无论如何都要除去的。
莫说老八推出来的不过是一个凌普,就算是其他宗室贵戚,他还是一样不放过。
只是此事过去三天之后,会试杏榜张贴之前,西郊的丁尔戬却通过太监传语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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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皇上性好仁厚,最念旧恩,待老臣旧人尤其宽厚。如今殿下明知您的奶公参与其中,却仍不依不饶追查到底,岂不是要将凌普大人置之死地?如此行为,看在皇上眼里,皇上会作何想?”
“王露的意思,莫非竟是要孤为了皇阿玛的想法而就此放弃此案,让江南好不容易才打住的一众鬼魅魍魉就此逃出生天,继续为祸百姓?”
“殿下,皇上的意思,岂是我等小民可以揣测?只是皇上绝对不会希望看到一个寡恩薄情的太子,而且,草民担心的是,此事就是殿下当真轻轻落下放过江南的那一群人,只怕也要沾上一身腥气啊!查,则殿下刻薄寡恩,忘情负义;放,则是殿下包庇门人,只手遮天。此番八爷是给殿下出了个难题啊!”
从西郊回城的路上,胤礽脑中一直回响着的就是他和丁尔戬说的这几句话,手心全是冷汗,看似温润尔雅的老八,竟然心机深沉到了这一步!
只是如今的局面,他竟是进退两难了!
莫非真的要将此事的主动权交到老八手里,然后任由他开价宰割自己?
这样的念头只想了一下,胤礽便立刻将这个想法排出了自己的脑海。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可能将自己交给别人来主宰!
上天有好生之德,遂有一物降一物之说,从来不使某人某事某物占尽天时地利人和,降尽天下英雄俊才。是以无论如何强大的生物,总有其命门所在;无论如何精妙的阵势,总有一个生门。
再说了,胤礽心头冷笑,就算是输了这一局又如何,有之前的诸多业绩打底,康熙也不会在瞬息之间就废掉自己。而且,历史上的康熙连刻薄寡恩情商超低的老四都可以接受,他为什么就不可以?
这么一想,胤礽心头有了些底气,这才慢慢静下心来,靠着身后的靠垫,听着马车轮子咕噜噜转动的声音,他忽然想起即将出榜的会试,于是扬声对外边赶车的侍卫道:“在城西赵家停下,孤要去看看侯鸾。”
85 江南事了
还是赵家后花园,却是春雨微润,杏花点红,较之胤礽上次来到这里别是一番风景。
如今胤礽已经很能和赵凤诏说些闲话了。说起来最开始得知赵凤诏喜欢男人的时候,胤礽对赵凤诏很是提防了一段时间,只是随着时间渐渐流逝,见赵凤诏确实除了书信外并无其他举动,而且素日对他也确实是毕恭毕敬的,由此也就渐渐去了疑心。毕竟,如果只是因为他喜欢男人就要对他处处防备,那么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不要再见任何男人好了。
而且,赵凤诏确实言语有趣,胤礽一个人在宫里头,十五十六以及弘晳又常年跟在康熙身边,太子妃也是一味的贤良淑德,他实在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如此,难得遇到一个言语有趣的又一味的怕他或者是奉承他的,胤礽对赵凤诏的那个小毛病也就忍了。
“殿下似乎有心事?”
“谁能没有心事?心头没事的,那是死人!”胤礽嗤笑一声,抬手自顾自的又续了一杯酒。
“那可不见得,”赵凤诏拖长了声音,引得了胤礽注意,这才故意慢吞吞的道,“臣可是听说,神仙也是无忧的。”
胤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侯鸾这话可不见得,你没看过那《封神榜》么,里面那些个道貌岸然的神仙,可没少勾心斗角。”
赵凤诏何等聪明,一听“勾心斗角”之语,立时明了太子心结所在:最近能让太子有勾心斗角感觉的,除了那位八贝勒还能有谁?
“听殿下此语,奴才大胆臆测,可是江南又有什么新进展了?”
“侯鸾你——”胤礽闻言抬起头,看了赵凤诏半天,才苦笑道,“罢了,迟早都会知道的,便说与你听吧。”
胤礽心知凌普受贿之事,若是江南科场舞弊案没有爆发也就罢了,如今这情形,却是万万瞒不下去的,因此倒也无所谓多一个人知道,于是便将那日凌普求情之事细细与赵凤诏说了一遍。当然,丁尔戬对这件事的分析,他是一个字也没提。
赵凤诏也不是笨人,再加上太子的神态脸色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指点,因而不过片刻就想通了其间的关节,道:“臣明白了,在外人眼中,凌普大人与殿下两位一体,凌普一举一动必然都受殿下指示。八贝勒此举,意在将太子殿下卷入江南科场案中,从而迫使殿下为了八爷一派开脱责任。”
沉吟片刻,赵凤诏试探道:“却不知殿下待如何处理?”
胤礽悠悠提起酒壶又倒了一杯酒,顺便自嘲道:“少不得要做一回刻薄寡恩之人了。”
“殿下不必心忧,如此正好。”
“也许吧。”胤礽苦笑。
“殿下勿要心忧,臣以为对这个国家而言,殿下首先是太子,其次才是凌普大人的乳子,殿下以国事为重,皇上只有喜欢的。”赵凤诏伸手胤礽又准备倒酒的动作,狡黠的道,“至于凌普大人,臣早年常常看戏,时常听得两句话,一句是‘法外容情’,还有一句则是‘死罪可赦,活罪难逃’!”
“倒不知道侯鸾还有这个雅趣。”胤礽嘴上不置可否,手却将酒壶从赵凤诏手下夺了回去,给自己满了一杯后,又往赵凤诏已经喝了一半的杯子里续了酒。
“那是因为,”赵凤诏目光柔和的注视着面前满杯的酒,“殿下从未真正留意过侯鸾的喜好吧。”
胤礽于是又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尴尬,“是孤疏忽了。”
“殿下日理万机,的确没有时间过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赵凤诏手指动了动,终于还是慢慢的握住了面前的酒杯,“不过殿下放心,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