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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现在吃白食也还来得及!”胤禟大笑,抬起双手轻拍,然后就见两队明眸善眯青衣使女鱼贯而入,每人手上捧着一个大食盒,由领头两人带着,轻手轻脚收起了桌上茶点杯盏之物,又将食盒中碗筷菜肴一一取出摆好,然后又无声退了出去。
胤禟自矜扬起下巴,“殿下请!”
胤礽往外边看了一眼,“独食无趣,小九为何不叫八弟十弟一起来共饮?说起来,我们兄弟也有好久没在一起聚会了。”
胤禟脸色立刻变得十分精彩,深深吸了好长一口气才有些狼狈道:“殿下说是,胤禟这就让人去请八哥十弟。”
胤礽愉悦弯了弯嘴角,“诶,九弟又见外了,怎么还叫殿下?你应该称呼我为二哥才是。还是说在九弟心里,我这个二哥根本就不配为小九兄长?”
“二哥真会玩笑。”胤禟脸色黑如锅底,心头开始暗自后悔为什么不听八哥劝,好端端戏不听,偏生来这里找不自在。太子果然就是个恶心玩意儿,就算是他暂时收敛起了那副断袖样,也还是个恶心玩意儿。
丰州楼毕竟是老九地盘,也算是八爷党一个不大不小驻地,是以胤禩胤礻我没多久就到了,速度之快差点儿就让人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刚才就在旁边等着。
胤禩在三人中是年纪最大,自然最先上前请安,“胤禩请殿下安。”
胤礽笑吟吟上前握住胤禩手,“八弟太多礼了,这是宫外,又是微服,八弟呼我二哥即可。”看胤禩面上似有不虞之色,胤礽又加了一句,“莫不是八弟还在怨恨二哥当日之事?”
胤禩面色一僵,原本暗里挣扎手也忘了使劲,垂眼道:“胤禩万万不敢。漫说当日之事,臣弟夫妇确实多有冒犯。此番毓秀能回来,又是二哥二嫂说情。如此种种,胤禩感激涕零尚且不够,怎敢提怨恨二字?”
胤礽长吁一口气,“八弟如此想法,实在是愧煞二哥了。”
胤礻我挤上前来,略有些瓮声瓮气道:“二哥,弟弟在这里请安了。”
胤礽遗憾松开了胤禩手,上下打量了一遍胤礻我,诧异道:“十弟这声气是怎么了?”上次他儿子洗三时候,胤礻我还好好说话啊。
胤禟探头过来,“前儿老十读了李太白《月下独酌》,起了效仿先贤念头,在自家荷花池旁独酌了一个晚上,于是便着寒了。”
嘴上笑嘻嘻打趣着,胤禟手脚一分不慢将老十拉到了自己一边坐下。
胤礽看着那边默契相互掩护以提防自己这个“登徒子”三人,再看看自己形单影只自己,突然觉得有些不是那个味道。转头看到自从老九进来起就一直充当背景板赵凤诏,胤礽手一指自己旁边座位,“侯鸾(赵凤诏字,作者杜撰),过来!”
赵凤诏屈身一礼,果然坐下。
胤礽满意点头,还好,这个赵凤诏胆子够大,没有因为三个皇子在侧就不敢坐,够捧场!不过,胆子太大了也不好,这样人要是手里有了权力又没人制约话,就很容易自封土皇帝无法无天。
于是,在赵凤诏不知道时候,一个动作之间,他将来仕途上发展就被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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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三人对赵凤诏陪坐自然是有些不愉,但是也没什么,那毕竟是太子安排,他们还没有那个权力置喙,于是只能无视。
虽然古训有“食不言寝不语”规矩,但是显然所谓规矩在这帮子凤子龙孙面前并不能适用。正如越是动乱地方越喜欢粉饰太平一样,平常越是不对头兄弟见面了反而更重视气氛活络。因此在最开始动筷子那一瞬安静之后,几个人很快就各展神通找话题说起话来。
“二哥觉得胤禟这里饭食如何?”胤禟本性里还是更倾向商人多一些,虽然这个商人有些霸道。
“还不错,”胤礽点头,其实是他饿了,从出宫到刚才近三个时辰时间他可是一直都滴水未饮、粒米未进,这个时候就是给他一盘窝窝头他都会啃个干净,何况丰州楼里饭食还真不差,“就是楼下吵了些。”
“那是在唱戏,”胤礻我开口,“二哥可能不知道,很多人都是冲着这戏才来这丰州楼。”
胤礽飞快往嘴里填了一筷子鸡肉,咽下,这才开口道,“我当然知道那是在唱戏,但是九弟觉得有几个人大快朵颐时候顾得上听才子佳人们月下相会?或者愿意一桌饭吃上一两个时辰,吃到最后只剩下残羹冷炙?”
“那依二哥看,该怎么办?”胤禟对于自己商业上触觉一向引以为傲,当初这酒楼里设戏台法子还是他提出来,正是这个戏台使得名不见传丰州楼在短短一年之内就一举超越了他先前盘下其他所有京师名馆。
“九弟为何不试试将酒楼改为茶楼呢?”胤礽随口道,顺便又往嘴里送了一个春卷。
胤禟眼睛一亮,夹着菜都忘了,抬手就往自己腿上已拍,“妙啊!妙!这样一来,我可就不愁客人们不肯久坐了!”
笑过一阵之后,胤禟才发现八哥脸色似乎不太好,正待开口,忽然想起提出这么“妙”建议人是太子。一时之间,他也有些拿不准要不要向太子道谢了。
怎么就偏偏是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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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彼此都心有芥蒂,但是这场由胤禟做东宴席,还是结束得比较圆满。四个皇家阿哥加上一个文采风流赵凤诏,在彼此有意情况下着意维持一个和谐场面,于是这个场面也就和谐了。
胤礽对今天赵凤诏表现分外满意,此君极会看人脸色,在皇子阿哥面前说话也是不卑不亢,是个“给他一个支点就能撑起整个地球”人物。
或许可以不用那么早就放弃他。毕竟清官好养,能臣难得。横竖自己心头有了底,到时候说什么也不放他独当一面就是了。
抱着这样想法,胤礽极是和颜悦色顺路将赵凤诏送回了家,这才率领着他一班虎卫浩浩荡荡回宫。
一回到毓庆宫,胤礽脸色就变了,开始传人:“傅尔丹!”
事急则缓
傅尔丹是今日随胤礽出宫侍卫中的领班。丰州楼中,他奉命前去查探丰州楼的底细,却让胤禟绕过他的侍卫直接进到了胤礽的包厢,实在是让胤礽大失面子。
十多个侍卫,居然让老九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包厢门口,胤礽可不认为康熙亲自指派的侍卫会这么脓包。
“今日九贝子进包厢的时候,你们都做什么去了?”胤礽问话的语气并不严厉,但是此刻毓庆宫中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太子此刻的心情极为不好。
傅尔丹此前一直在乾清宫值守,近距离接触太子却还是今春开始的事情。见惯了太子温和的做派,他这还是第一次直面胤礽的怒火,呐呐道:“九阿哥止住了奴才等人通报……”
“于是你就不通报了!”胤礽冷笑点头,“孤倒是不知道,孤的侍卫居然这么听话!”
傅尔丹吃吃辩解道:“九阿哥道是想给殿下一个惊喜。奴才也检查过了那些食盒以及使女。”
“很好!很好!真是难为你一片忠心了!”胤礽点头,“明天孤就去回禀皇阿玛,让你到九弟身边当差!”
“殿下!”傅尔丹脸色瞬间白得不能再白,反应过来胤礽的意思,开始不要命的磕头起来,“奴才知错了,请殿下赐罪!”
胤礽看着这个憨厚的镶黄旗费英东后人在自己面前磕了约莫十来下的头,想着敲打得也差不多了,这才轻轻叹息一声,道:“罢了,你起来吧。”
“殿下——”
胤礽截断他的话,“你还记得当日皇上将你调往东宫时说的什么话吗?”
“皇上吩咐奴才无论何时何地,务必以殿下安全为要……”傅尔丹刚刚恢复了一点儿的脸色再一次变得惨白。
胤礽深谙打一棒子给颗糖的道理,像审问这种不甚忠心的但是又有发展前途的下属,最忌讳的就是穷追猛打,于是缓了口气,道:“此事原也怪不得你。九弟素喜以皇子身份压人,你既是外人又是臣子,介于疏不间亲的古训,自然无从选择。”
“……”傅尔丹没有说话,只是拼命的往地上磕着头,八尺多高的汉子,刚才太子声色俱厉时不怎么样,现在胤礽和声为他开脱,他却开始颤抖起来,额头上的血水混着流出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到毓庆宫的地板上。
胤礽长叹一声,“罢了,你心性耿直,本来也不适宜在这宫里头尔虞我诈。若是你愿意,且耐心等候一段时间,届时由孤举荐进入军中,效仿你先祖从一名英勇的战将也是好的。”
“……”傅尔丹止住了磕头的动作,将额头,手掌都紧紧贴到了地板上,“奴才谢过主子爷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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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敲又哄之后,胤礽放了傅尔丹离开,回后殿跟石氏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