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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其之子,邦之司直。
羔裘晏兮,三英粲兮。
彼其之子,邦之彦兮。”
盐商是他的人没错,但是此次盐政改革事关重大,他更看重此次盐政改革的收获,那些盐商的利益,他就只好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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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三过后,康熙很明确的表示了他对这个尚未命名的小家伙的兴趣,胤礽非常识相的将自己的嫡子交了出去。
虽然有些不舍,但是在这里就是这个规矩,儿女是不会养在父母身边的。既然他还没有能力改变这里的规矩,那么就只有顺应这里的规矩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了。
石氏听闻了这个消息有些低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作为曾经执掌六宫事务十余年的准皇后,她对这深宫里规矩的了解和适应远在胤礽之上。
似乎是作为交换,弘皙被康熙放回了毓庆宫。
弘皙为此,特意跑去乾清宫东暖阁对他那个还没满月的弟弟表示了一回感谢。
朝中暂时的平静下来。
十月初七日,皇帝为今科的武举进士们举行传胪大典,胤礽作为太子代替皇帝出席了此后的会武宴,倒是意料之外的结识了刚刚被任命为四川巡抚,还没来得及出发的年羹尧。
此时的年羹尧年不过三十,倒是意外的生嫩。倒不是说年羹尧真的就生嫩了,但是显然眼前这个白面书生距离胤礽从后世电影电视剧里得来的那个贪婪酷厉的大将军形象有很大距离。
年羹尧的妹妹如今已经是胤禛府上的侧福晋了,但是年羹尧显然还没有做好把自己绑上老四船上的准备。
看着眼前小心翼翼向自己走过来请安问好的年羹尧,胤礽笑得格外温和。
“亮工(年羹尧的字)不几日就要前往四川了吧?”
“回太子爷,正是如此。只是四川苗民杂处,性情不一,奴才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还请太子爷点拨一二。”
“亮工是聪明人,何须孤多说。巡抚之务,无非抚绥相宜、文武相安罢了。只是为巡抚者,最忌一到任即清丈地亩、增加钱粮,亮工须记着了。”
“奴才谨记太子爷指教。”
“指教就不必说了,亮工此去,只要诚心理事,自然鹏程万里。”胤礽极是大方的给年羹尧画了一个大饼。
“奴才必不负爷今日所嘱!”
得,“太子爷”已经缩减为“爷”一个字了!
因着年羹尧这一出,胤礽对于结交武进士这种事情便不怎么上心了。也是,未来的大将军现在还是一个文官,而在场的这些经过重重筛选考试选□的武进士们,却没有一个能在将来的历史里留下姓名。这样的对比,让胤礽如何对眼前的这些意气风发的武进士们生出信心来。
不过,不上心归不上心,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
代替皇帝颁完了口谕,胤礽又在旁边跟着的官员的提示下接受了武状元田峻等人的敬酒,然后这才提起精神回宫复旨。
胤礽没料到的是,他这样敷衍的态度,却是歪打正着的中了康熙不愿意他亲近武官的心意,于是康熙待他反而比先前更尽心了。
顶着众兄弟尤其是老四那针锥般的视线,胤礽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喝凉水塞牙的倒霉。
天知道,他现在是多么的迫切想要离开康熙冷静一段时间!
他恨每次稍微碰触到康熙都不由自主面红耳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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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接下来的事情很快就转移了康熙对太子似乎永无止境的关爱。
缪沅在两淮盐场行动了。
因为挟着皇帝试点改革的旨意,张应诏对缪沅几乎是言听计从。李煦也因为早得了皇帝的旨意百事不管。
于是,在以李煦的名义下令抚恤灶户之后,缪沅开始了他策划了一路的盐政改革。
首先,缪沅以张应诏的名义颁发了两淮盐区内废除盐引改用盐票的命令。盐票的签发没有任何限制。只要是大清境内的百姓,手里有足够的银钱,都可以前往盐运衙门请求签办盐票。原本的盐引,可以在确认是本人所有之后前往盐运衙门换取等额的盐票,换取时间,即日起三月内。超过三月之后,逾时不候。
然后,是关于盐票用法的种种限制。签办了盐票的商人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盐场购盐。超过了期限的,一律作废,原本在盐运衙门签办盐票时候交纳的订金,也不会退回。所有人签办盐票时候都必须出具买盐的现银,不出具现银不予办理。
此外,缪沅还借着皇帝的名义要求江宁将军鄂克逊出兵缉私,并大方承诺,缉私所得的私盐官兵们可以就地发卖,卖盐所得的钱盐运衙门不会取一丝一毫,全部为缉私官兵所有。
于是,整个江苏的官兵都疯了!不,应该说两淮盐区内所有的官兵都疯了!
抓私盐,发大财!
有谁会拒绝发财呢?
说道私盐,其实卖私盐卖得最凶的还是那些个大盐商。毕竟,盐商们一方面要孝敬官府,一方面要维持他们自己奢侈的生活,如果真的就老老实实按照盐引上面的规定来,哪里还活得下去!
是以,一忍再忍的两淮盐商们终于忍不住了!
就算知道缪沅东宫太子的人又怎么样?你不给我活路,就别怪我送你上死路了!
于是,在两淮盐商巨大能量的撬动下,整个江苏乃至安徽的官员们都活动起来。与此同时,扬州总商遣出的人也带着银票跪倒在了胤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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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两淮盐政2 。。。
扬州来人是赵申乔引见的,胤礽对此,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心头着实大大惊讶了一番。
要知道,赵申乔一贯以来留给他的印象,可是堪比明朝那个号称天下第一大清官的海瑞的。而且康熙也确实曾对赵申桥有过“天下第一清官”的赞语。此君身上的衣服,除了大朝会上,其余场合没有不带补丁的。逢年过节的,称两斤猪肉都要掂量许久。如果不是他没有女儿,胤礽觉得为了节气而饿死女儿未必就是海瑞一人的专利。
就是这样一个古板偏执的人,怎么就和盐商接头上了?
胤礽心头的疑惑在来人开口之后马上就解开了。
“殿下,那缪沅打着您的名义,在两淮地区胡作非为,勒索无数,奴才们实在是无路可走了。求殿下指点奴才一条明路。
“那缪司副他打着您的名义指使官兵气势汹汹守于各大路口和渡口,但有客商经过,动辄扣留下来,只说是缉私,暗地里扣人货物勒索无数;他明面上缉私,暗地里却纵容那买卖私盐的匪徒,无视国家律法,任由尔等出入盐运衙门,还出具票据允许那些匪徒买卖私盐;非但如此,他还藐视朝廷,一言取缔此前的引票,使得盐业此等关系天下的大事,尽入流民匪徒之手。
“他还藐视上官,公然置巡盐御史李大人的命令不顾,将总商签办的数百票据尽数作废,致使盐场堆盐无数,却无从发卖。
“奴才等盐商,手中盐引尽数被废,想要签办票据却遭万般刁难,实是穷途末路。若非如此,万万不敢打扰太子殿下。”
……
胤礽耐心的听着来人的描述,当然他还不至于傻到真的就把对方的话当做十成十的真话来听,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对方的话里抽丝剥茧推断出扬州那边盐政改革的情况。
不过,对方的这些话也提醒了他,建立一个足够快捷的信息网的必要性。毕竟,如果不是所有的这些举措都是缪沅在离开前就和他一起定下的,如果不是票盐法的试行本身是由他自己一力推动,而且他有从历史上直接汲取的经验和教训,说不得他真的就要相信缪沅是一个目无尊长贪婪酷厉的人乐。
三人成虎,并不只是古书上的一个故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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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决定先安抚扬州盐商。
“这些日子,委屈你们了。”抬手制止了一遍赵申乔的想要插话的动作,胤礽注视着扬州来人,语气温和却坚定,“只是票盐法势在必行,朝廷绝不会允许其半途而废。你且回去,只告诉大家,只要老老实实的,孤绝不会让自己人吃了亏。经商之人,” 胤礽给了对方意味深长的一瞥,“目光要放得长远些!”
“殿下,票盐法虽然必行,却也不是缪沅这等胡作非为的小人……”一边的赵申乔不满太子对缪沅的轻轻放过。
“赵大人!”胤礽不悦地瞪了赵申乔一眼,这个没事找事的家伙!
跪在地上的年轻人显然领会了太子言语中的未尽之意,感激涕零的跪伏在地上,“奴才代替扬州盐商谢太子殿下提点。有殿下提点,奴才们不委屈。”
“行了,如果没别的事,就都下去吧。”
“殿下,”赵申乔却不甘,“缪司副胡作非为,、辜负皇恩,以臣看来……”
“够了!”胤礽低喝,“赵大人,你可知纵然是御史,弹劾也得有理有据才成!若是持廉沽名,不过是徒惹世人笑话。”
“臣有证据!那缪沅在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