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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太晚的话,第二天虽然还能起来,但是精神却大不如常,甚至会在听大臣奏本的时候睡着。
康熙惊恐的发现,他开始老了。
可是太子——
太子现在已经渐渐恢复成以前那个勤奋好学上进自重的太子了,但是以前一个索额图就能够轻易的那那么上进的太子牵上歪路,现在换了一大群不怀好意的人……
康熙觉得自己一定要先给太子铺好路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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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废了太子两个月以后,康熙重立太子的步伐,以重封皇八子胤禩为多罗贝勒为开头,踏了出去。
为了安抚党附皇八子胤禩的一系大臣,康熙将此前决定重办的马齐交给了胤禩,而马齐之弟马武也在重封胤禩后马上起复,李荣保亦在差不多时候起复;至于佟国维,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首谋如此,其他的从犯揆叙、阿灵阿、鄂伦岱之辈的就更加不好下手了。但是放过了这些人不代表康熙就要忍下这口气。
老是这么憋着憋着也对身体不好不是?康熙可是个精于养生的!于是,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康熙揪住了一个同样在拥戴皇八子胤禩中最出力的家伙,王鸿绪!
满臣也就罢了,大家都是满人,议论这些也可以算是家事。但是王鸿绪你一个汉臣,掺和这皇太子之事做什么?莫非是想要拥立之功想疯了?
康熙毫不客气的免了王鸿绪的官,还传旨让太监特意前去骂了王鸿绪一顿,这才放王鸿绪离开。
如此又拉又打,朝堂上因为重立太子事宜混乱的秩序,这才慢慢稳定下来。
当然,王鸿绪也不是傻瓜。他在离开京城前,把他和万斯同(此时已亡)一起编修尚未订正的《明史》史稿带回了家,几年后他以自己的名义将《明史》刻印,丝毫不提万斯同之辛苦,为他后来复出博了足够的政治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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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俱备,就只欠东风了。
十一月二十六日,各王公大臣再次上疏,请求重立皇二子胤礽为皇太子,皇帝这次,笑呵呵的答应了。
重立皇太子,自然不可能像之前重封贝勒那样,一纸诏书了事。
而且,年末事多,也没有那些功夫去整这些虚礼。皇帝再怎么心急,也是要顾虑一下大臣们的身体了。
但是,康熙已经等不及胤礽出来了。从毓庆宫传出来的消息,胤礽一日一日的变化,都让他心喜,也让他心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拉住这个重新回到正道上的儿子。
于是,在正式告祭天地社稷祖先复立皇太子之前,康熙先以一纸诏书,重新确立了胤礽皇太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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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书来到毓庆宫的时候,胤礽正在与妻子们下棋。
天天经史子集,人都差点读傻了。胤礽终于还是忍不住翻了一下书架最上层夹着的两本棋谱,然后跟自家后院里的妻子们放松一下精神,顺便联络一下彼此之间的情谊。
本尊对自家后院素来是个不关注的,胤礽此前也一直埋在书房,是以对妻子们的水平并不清楚。于是,靠着前世和电脑下棋的一点臭水平,加上两本棋谱的临阵磨枪,胤礽在后院里大杀开来了。
胤礽很是得意,嫡福晋侧福晋们也娇笑连连,皆大欢喜。
胤礽自然是知道这一阵子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的。可是,正因为如此,他才要小心翼翼。康熙连遭儿子打击,现在正是疑心最重的时候,他如有一点行差错步,只怕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的后果。
是以他甚至制止了何柱儿每日特特外出打探消息的举止,只是每日里看书练字,间或给弘皙弘晋讲解上书房师傅们不敢讲或者讲得含糊的一些问题。
虽然解了幽禁,但是他的日子过得和咸安宫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看书时间更加长了,晚上听高三变念诵满文书册的时间也更长了。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基本上不走出毓庆宫一步。
如此,他的信息差不多滞后了半天到一日的光景。诏书来的时候,胤礽甚至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匆匆忙忙摆了香案,换了皇子吉服,胤礽带着一干福晋跪下领旨。
梁九功轻咳一声,展开黄绸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还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僵之休。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八年,于兹兢兢业业,体恤臣工,惠养百姓,维以治安天下,为务令观。
嫡子胤礽,人品贵重,天资粹美,前为皇长子胤禔镇魇,乃成狂疾,举止失常,遂废斥其皇太子之位。今魇胜既出,胤礽狂疾渐愈,宜复其太子之位,妻瓜尔佳氏亦复为太子妃。
于康熙四十七年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授胤礽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大典告成。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说实话,太监的声音,无论如何保养修饰,说话时候总是免不了尖利的。平常压低了声音还好,一旦抬高了声音说话,这种尖利就百十倍的放大开来,对于新到此地还不习惯的胤礽来说,实在是万分难受。
但是,这一次,胤礽第一次觉得,梁九功那尖利的嗓音原来是如此的悦耳。甚至,当梁九功示意胤礽起身接诏书的时候,胤礽还差点儿反应不过来。
送走了一脸谄媚的梁九功,胤礽心神不属的应付过了毓庆宫人上下的恭贺,满满地走进内书房,然后长舒一口气,软软的瘫坐在炕上,手里的诏书滑落到了地上,也分不出一丝精神气力去管。
他现在满心就一个念头,我是太子了,我安全了;我是太子了,我安全了;我是太子了,我安全了……
脸颊上有什么东西慢慢的滑过,那是欣喜的泪,是于死地之中终于踏上了活路的兴奋的泪,是穿越了漫漫时空后终于有了一个确定身份不再心无着落的泪,是作为今人却莫名成为古人有幸能参与历史见证历史改变历史的激动的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给皇帝送年礼(上)
康熙四十七年,对于康熙朝所有的王公大臣来说都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折磨。因此,到了这一年终于结束的时候,所有的宗室王公乃至满汉大臣们都禁不住生出一种终于过去了的念头。趁着封笔不用上衙门的时机,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纷纷选择奔向了最近的寺庙,洒下大把的香油银子,只盼着菩萨保佑来年不用这么折腾。
倒是让京城附近的寺庙赚了一把。
但是,同样饱受折腾的诸位皇子阿哥们,却没有大臣们这样的好运气。年节在即,正是皇室中人人情往来最频繁的时候。作为皇帝的儿子,他们得给宗室里的长辈送礼,被彼此的亲戚家送礼,代替皇帝出席一些宗王旗主的宴席,或者陪同皇帝出席招待各国使节的国宴,或者干脆就是协同皇帝处理各个部落趁机呈上来的这样那样的纠纷——反而比平时更要累上三分。
胤礽也是这其中的一员——诏立皇太子之后,他终于有了参与政事的权力。尽管还得顶着一众兄弟的鄙视和貌似恭敬实则一言一行都满是挑衅的态度,诸王大臣掂量货物的眼光。但是,他终究有了抚摸这个帝国脉动和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而这些权利和机会反应在过年时候,便是比前世烦琐十倍的各种人情往来,虽然很多事情有石氏处理,但是总有些人有些事有些礼,总得是胤礽他自己去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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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一个精致的八宝如意纹盒子,胤礽稍微有些急促的走到了乾清宫前,正碰上魏珠从里边出来,前忙上前问道:“魏公公,皇阿玛可在里边?”
魏珠抬头,前忙请安,“哟,奴才给太子爷请安,万岁爷正在里边看书呢。”
胤礽点了下头,“劳烦公公通传一下。”
魏珠笑得谄媚,“太子爷稍等。”转身进去通传,不到一会儿又走出来,“太子爷,万岁爷请您进去呢。”
“有劳公公了。”匆匆忙忙跟魏珠道了声谢,胤礽便抱着怀里的盒子快步走了进去。
“臣恭请皇阿玛圣安。”一进东暖阁,胤礽便先跪下跟康熙请安。虽然康熙曾经跟他说过作为太子他不必要这样跪下请安,但是胤礽可不想在这些小地方授人以柄,宁愿辛苦些。
“快起来,”康熙正盘腿坐在炕上看书,这会儿指了指炕桌对面,“过来坐吧。带了些什么东西?”
胤礽却没有站起来,反而双手平托着盒子膝行两步,将之送到康熙面前,“儿臣恭祝皇阿玛来年身体康健,万事顺心。我大清福德绵长,国祚永昌。”
康熙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胤礽这是送年礼来了,不由笑骂道:“你倒是记得送礼来了,朕还以为你早忘记了。”
如果是其他皇子,只怕听了这话便